【長野縣……目前大雨……請……躲避……】
電視中主播的話斷斷續續,窗外的悶雷響起,電視上隱約浮現出一個不斷變化的符號,但大家的注意力都被盥洗室中的屍體吸引,並沒有留意到這件事。
盥洗室中的水聲滴滴答答,安室透推開門,看見了浸泡在水中的男人,紅色的衣服飄蕩在水麵之上,就像是殷紅的鮮血。
他跨過流淌在地麵上的水,將其從滿是泡沫的水中拉出來,然後卻看見了這個人特殊的外貌。
人類會長成這個樣子麼?他皺眉想著,這倒像是——
“一隻蝙蝠。”北原川走了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具屍體,“這是之前在門口等待我們的侍應生,不過他現在的樣子……”
他歪頭思索片刻說道:“是被水泡變形了?”
但他們都清楚,並不是。
安室透鬆開手,任由這具屍體重新沉入水中。
是某種人體實驗?亦或者真如同這座彆館地下的那些書籍一樣,是煉金術的效果?
他看向如今的柯南,這個世界上有能夠讓人變小的藥,那麼肯定有人依靠前人總結的經驗,用獨屬於現代的科技做出能讓人產生這種變化的藥劑。
那個組織內部,不是就有許多接受了臨床實踐的代號成員麼?
他抬起頭說道:“他是被人迷暈之後沉入浴缸中淹死的。”
諸伏高明看著這個淹死的男人問道:“也許,你們還知道一些什麼?”
如果這個男人真像是北原川說的那樣,是之前在門口阻止他們進入彆館的侍應生,那豈不是就像是神話傳說中的妖怪一樣。
但明明是人身獸首的姿態,但卻這麼輕易的死在了這裡。
安室透取出一條手帕,將手掌上沾上的泡沫認真擦乾淨,然後抬眼平靜說道:“諸伏警官,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太多會比較好。”
“我是個警察。”諸伏高明站在門口,擋住了房間內傾瀉而來的燈光,在盥洗室的地板上投下來一道黑色的暗影。
安室透伸出食指做噤聲狀,“抱歉,但是您很快就能理解我說的這句話。”
這裡的事已經不是長野縣的警察能夠解決的問題了,等這場大雨結束,他會讓公安過來將這起案件接過。
北原川關掉了一直在放水的水龍頭,眾人沒有說話,隻餘下浴缸邊緣向下滴水的嘀嗒聲。
樓下的座鐘開始報時,冷凝的氣氛被打破,正當他還想開口緩解一下氣氛時,樓下傳來了女人的尖叫聲。
他們反應了過來,瞬間跑了下去。
大廳內,上原由衣正在安慰跌坐在地的女人,“土田小姐,沒事了……”她看向座鐘內部的動物頭顱,“雖然有些大,但這隻是動物的頭罷了。”
是那個凶手特意放在座鐘裡嚇人的東西麼?不過做的可真逼真啊,肉眼完全看不出造假的痕跡。
大和敢助蹲下身,看著頭顱上整齊的斷口,又看了一眼擺在餐桌上的屍體,扯過一旁的桌布將座鐘整個擋住。
北原川從二樓直接跳下,率先趕了回來。他半蹲下來掀開桌布看著這睜著紅眼睛的望著外界的頭顱說道:“看來,是鴿子女士的頭找到了。”
上原由衣皺眉掃了一眼被他們用窗簾暫時遮上的屍體,睜大眼睛問道:“……北原先生,你的意思是,那具無頭屍體的頭被那個凶手製作成了這個樣子?!”
難怪、難怪她覺得做的這麼真實!原來是這樣?!
她的耳邊響起了嘔吐聲,土田小姐捂住嘴巴崩潰喊道:“我不要永生了!我要回家!”
北原川迷惑的眨眨眼,正想開口解釋鴿子女士的真實狀態,卻被安室先生製止。
他將座鐘打開的部分重新關上,默認了上原警官的說法,“凶手現在還在彆館內,在警方到來之前,我們現在就留在大廳,暫時不要隨意走動為好。”
窗外依舊陰沉,大雨如注。
幾人各自分散,圍繞著大廳中心的屍體或坐或站。
除了窗外隱約的雨聲,就隻剩下有人不斷走動與地板相觸碰的聲音。
北原川坐在沙發上,看著在他眼前走來走去的男人,打了個哈欠說道:“石和先生,能不能不要走來走去,本來昨晚就沒睡好,你這樣我頭很暈的。”
石和布滿血絲的眼睛猛然看了過來,他不知為何渾身顫抖,明明是瑟縮的姿態,卻對著北原川大喊道:“你懂什麼!我們、我們全都是獻祭的一部分!”
“等夜幕低垂,地底的水朝上蔓延之際,我們都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