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和雙手用力抓緊自己的腦袋, 佝僂著腰看向窗外依舊在不斷傾盆而下的暴雨,焦急的在原地不斷打轉,“你們不相信我說的話是不是?!”他的瞳孔不斷擴散縮小, 似乎在回憶著什麼可怕的場麵。
而眾人,隻是沉默不語的看著他這副模樣。
他內心繃緊的弦一下崩斷,倉皇失措的朝外跑去, “我要離開這裡……我要離開這裡!”
北原川起身將往外跑的石和按在了地上,同時無奈說道:“石和先生, 現在外麵這種狀況, 你跑出去也是個死……”他安撫性的拍了拍石和的肩膀, “還不如留在彆館裡獻祭呢對吧?起碼這樣我們還能留下全屍。”
正想從石和口中詢問獻祭有關問題的眾人:……您可真會說話。
石和聽見北原川的這種說法, 更加用力的掙紮起來, 口中還不斷重複著獻祭、死亡、重生之類的車軲轆話。
北原川有點煩了, 他用力抓住石和的領口,眼神平靜威脅道:“如果你不樂意這種獻祭的死法, 我可以為你效勞。”
這是怎樣的一種眼神,石和顫抖著想起了曾經去往某一個研究所時,隔著玻璃看到的那個生物。
慌張、失落、痛苦、恐懼?他無法準確具體的描述那個生物用人類所說的雙眼輕輕撇過來的那一瞬間所出現的感受。
從那天之後, 他閉上嘴收起了自己所有的小心思, 再也不敢去窺探上麵那群人的想法。
石和原本在扳動北原川手指的雙手不動了,他目光呆滯癱軟了下去。
北原川:這效果是不是好過頭了?
他鬆開手,任由石和跪著低下頭看向地板攤開雙手朝眾人解釋道:“……我可什麼都沒做噢, 你們剛才也看見了的。”
這一切僅僅隻發生在一分鐘之內,誰也不知道石和先生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完全沒有之前的歇斯底裡, 反倒有了一種死氣沉沉的認命之感。
柯南虛著眼默默吐槽,北原這家夥還說什麼都沒做,威脅起人來不是一直很擅長嘛。
安室透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熱水, 走到石和先生麵前,蹲下身露出了自己親切的笑容,“石和先生,北原並不是故意的,我代他向你道歉如何?”
“不過……以現在這種狀況,我們還是留在彆館內等待救援比較好。”熱騰騰的霧氣升起,遮蓋住了他的表情,在看見石和呆滯的盯著這杯茶之後,他直入正題問道:“如果你知道些什麼的話,不如趁現在告訴我們吧?”
“隻有這樣,我們才有可能躲過你口中的‘獻祭’不是麼?”
石和轉頭看向在落地窗外不斷敲打玻璃的黑色樹枝,用抖動的手接過安室透遞過來的水杯,在喝了一口水暫時溫暖了自己被恐懼凍結的心臟之後,他語調緩慢地將自己知道的東西說了出來。
“我和土田小姐不一樣,我是收到上司發給我的郵件後來的。”他突然重重放下杯子,朝坐在一旁的土田小姐低頭道歉,“真的很抱歉,土田。我的上司讓我帶一個女人來這裡,完成最後的獻祭儀式。”
“我想來想去,隻有你了。”他露出愧疚的眼神,“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歡我,所以我想,要是以收到財閥的邀請函為前提,拜托你和我一起前往,你一定會來。”
土田的臉脹紅了起來,但那卻不是害羞,而是被暗戀之人欺騙的憤怒,她指著跪在地上的石和囁嚅著,“你這個、你這個——”
“人渣!”北原川代替土田小姐開口道。
石和渾身一抖迅速說道:“但來到這裡我就隱約發現,他們並沒有讓我也活下去的意思,可是現在……”
諸伏高明打斷了他慌亂跳脫的話語冷靜問道:“那麼,具體的獻祭儀式是?我們應該怎麼做?”
“其實也不必害怕吧?”大和敢助挽起袖口露出自己的手臂,“我們有這麼多人,怎麼也沒必要害怕一個躲在暗處的人。”
石和露出了恐懼的神色,他不由自主的朝關閉的座鐘內看了一眼,“那些東西……你沒有見過實驗室裡那些、那些似人非人的——”他跪在地上捂住了頭,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
安室透拍了拍他的肩膀溫和笑道:“那就先不說吧,石和先生。我們該怎麼做才能阻止儀式呢?”
石和抬起頭感激的看了一眼安室透,小聲說道:“我想,離開這座彆館是最簡單的辦法,誰也不知道這座彆館裡會有什麼——”
明亮如晝的燈光從遠處一盞盞熄滅,地麵上出現了鮮紅的腳印,就好像有一個人正一步一步朝石和走來。
他的尖叫聲哽在喉嚨中,隻慌張瞪大眼睛張著嘴發出奇怪的咯咯聲。
幾人瞬間站了起來,警惕著前方出現的腳印。
基德從一旁的花瓶中摘下一朵鮮花,在眾人的視線都被腳印吸引時看向石和先生的背後。
一種在魔術中很普遍的障眼法,看來那個叫做瑞比特的人說他是魔術師並不是騙人的說法。
燈光全部熄滅,眾人的耳邊突然出現咀嚼聲和石和先生的尖叫,大家當然會以為石和正在遭受攻擊,但實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