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影體(八)(1 / 2)

【某一個刹那間,七生秋彥的腦海之中忽然閃現過最近一個月裡同好友閒聊時的各種畫麵。

有木雲和泉低垂著深不見底的黑眸,注視著手機屏幕裡新聞報道陳年冤案一朝得雪的頁麵;

有自己提及未來成為一名真正的警察以後一定會很開心時,青年輕抿不語的唇;

有他在抱怨著某些政治家真是不知平民疾苦隻知道利用權利享福時,好友意味不明的輕聲附和……

最後定格在盛夏繁茂的操場樹下,在被生理性淚花模糊了的視野中,黑發青年沉默著低下頭去的那一幕。

七生秋彥驟然驚醒過來。】

觀影院內,現如今已經對木雲和泉突然失蹤的原因心中有數的眾人齊齊默然,不禁為被蒙在鼓中的七生秋彥而歎息。

對此,萩原研二、鬆田陣平、伊達航全都有話要講(bushi

“當年竟然是作退學處理的嗎。”

鬆田陣平思索著,感覺有點奇怪。

“為什麼要鬨得這麼大?不應該就像是Zero和景老爺那樣,在畢業以後才進行檔案隱藏嗎?”

“不一樣的。”諸伏景光苦笑提醒,“老師這可是在警校學習期結束前一個月就已經提前加入臥底培訓了啊。”

一個成績名列前茅的優秀學生離奇在校內消失,總得其他同學一個交代吧,不然有些人再給傳成什麼校園十大詭異傳說。

而降穀零現如今坐在那個位置上,要比在場的其他人更加清楚許多公安內部的行事作風。

因此在思索片刻後,他有些不敢置信的得出一個推論。

“或許也是因為,木雲老師的身份檔案本就不打算像我們那樣進行隱藏抹除——這個身份會成為他臥底任務時的另外一層保護色。”

換言之,“警校生”這個身份會成為木雲和泉未來虛假檔案的一部分。

赤井秀一和諸伏景光同時驚訝側頭。

曾經有過臥底經曆的他們最清楚這樣做會帶來的風險與收益,心中不由得為木雲和泉的自信心與魄力而感到歎服。

“但是這樣一來,這位七生警官會很難過的吧。”

宮野明美歎惋著低喃。

她跟隨妹妹坐在了更靠近偵探們的地方。或許是因為性彆相同又或者是氣質相近,毛利蘭恰巧就抱膝坐在明美身邊,聞言有些感同身受似的輕輕點頭。

但她很快又搖了搖頭,小聲勸慰明美:“但我想,七生警官是不會相信那些虛假偽裝的。”

這位身形愈加苗條成熟起來的法律係女大氣質溫柔不失鋒芒,說話聲音不高,卻十分堅定。

“七生警官一定會相信木雲警官的。”

就像是她曾經也那樣信任著工藤新一。

【這看起來應該是某場案件的出警現場。

被害者的屍首冰冷倒在床邊,瞪大雙眼死相驚懼。而警方已經勘破現場的故布疑雲,正押著證據確鑿無可狡辯的犯罪嫌疑人走向宅院門外的警車。

一幅塵埃落定的畫麵。

而留在案發現場的其餘人則在目送警車離去以後輕聲細語的安撫了一下被害人剛娶過門不久的新娘,然後各自提出了告辭。

悲痛欲絕的新娘顯然沒有心力再體貼周到的送好友們出門。

她孤身坐在沾染著零星血跡的床邊,眼淚無聲流下,卻在整棟宅院徹底陷入安靜之後,緩緩揚起了嘴角。

她含淚的目光定定凝視著身旁床單上的那抹血跡,許久之後,摸出手機撥出了一串被她特意記憶於腦海中的聯絡號碼。

電話在三聲等待音後被人接聽,對麵一片靜默。

新娘深吸一口氣,聲音微顫,含著淚音卻又因唇角上揚的弧度而像是在笑。

“非常感謝您。”她哽咽著,“一切就像是您說的那樣,是吉翔君動得手,證據確鑿,警方已經準備結案了。”

直到她的話語聲落下後又過了幾秒鐘,手機那頭終於響起了青年優雅從容的輕笑:“這樣啊。”

他無意義的感慨一句,仿佛隻是單純為了新娘此刻的激動情緒而捧場。

“那麼就恭喜你了桑美小姐,失去那男人一直以來的威逼脅迫,今後天高海闊,你徹底自由了。”

新娘抹去眼尾的淚,眼中釋然。

按照二人間的交易而言,她現在其實已經應該掛斷這通電話了。但在最後,她卻還是沒有忍住。

“或許您並不關心這件事究竟會為其中的人們帶去怎樣的影響,但即便如此,我還是想要再一次向您表示感激。”

如果不是當初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按照都市傳言中的複雜方法登錄那個網址投出求助郵件,她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就隻能被所謂新婚丈夫的家暴給逼得懸梁自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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