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觀影院眾人此時對於熒幕裡這對警校摯友組未來的擔憂,作為當事人之一的木雲和泉卻沒有對此投注太多注意力。
說實話,就以他目前的“犯罪分子”身份,能夠和警察麵對麵打交道才是一件偶然之事。
——在這點上,所有臥底都是一樣的,不然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當初早就該被同期們給在外抓包了。
【這裡是黑衣組織的某處地下隱藏據點。
表麵看似不大的房子在鏡頭猛然拉近之後卻展現出一方占地麵積相當寬闊的秘密訓練場。
四周牆壁上光明正大的掛置固定著各種型號的槍支火力,隻需要組織成員將自己的代號輸入進係統做好登記,就可以在這裡支取一把自己相中的武器。
算是那位組織首領對新人們正式成為核心成員的賀禮。
琴酒到來的時候,若月奏夜手裡已經多出了一把新鮮易主的TAC-50。
聽見身後響起的細微腳步聲,這名黑風衣垂至小腿的凜冽青年單手提槍側轉過身子望向他,手裡那二十多斤的重量仿若無物,輕鬆朝他打了個招呼。
“好久沒見了,我的引路人。”
琴酒沒對他的稱呼給出任何反應,隻多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狙擊步槍,語聲冷淡。
“它有些笨重了。”
“怎麼會。”
若月奏夜說著便將這把長達一米四的大塊頭隨意扛上肩膀,渾然不懼銀發殺手的冷臉,甚至露出了一抹輕笑。
“應該說是穩重牢固有踏實感——才對。”
青年那張臉不做表情的時候看起來沉靜無波幽深莫測,可此時隻不過是稍微挑起眉梢,便陡然增添了大把恣狂張揚撲麵而來。
同樣身著一身黑風衣的銀發男人走下台階,幽綠狼眸掃過若月奏夜那條持槍手臂因繃起而顯現的流暢線條,哼聲道:“隨你。”
隻要能接受任務往來期間的沉重負荷,那這把TAC-50就會在對方手裡變成無往不利的大殺器。
——這點已經被黑發青年用三個月時間證明無誤了。
成功用史上最短時間一舉奪得組織代號名稱的若月奏夜眸光微動,歪頭瞧著琴酒遠遠的路過自己走向訓練場中央處設置的擂台。
“還要等人?”他淡淡問道。
應該不是若月奏夜的錯覺,他好像聽見了銀發殺手的輕嘖聲。
琴酒脫下風衣隨手扔在擂台邊角,答:“她快到了。”
於是黑發青年將肩頭的長槍重新放下柱在地麵上,眼神若有所思。
大概是因為琴酒本人對於自己口中的“她”相當了解的緣故,就在這句話被他說出口的兩分鐘以後,這座地下訓練場的通道裡就再次響起了節奏輕巧的腳步聲。
陰影之中有纖細高挑的少女走出,黑衣勁裝,每一步都像是衡量好了尺度一樣均勻。
在她走至燈光下時,若月奏夜才看清少女正高舉著雙手挽弄著一根細頭繩,旋即紮就一道高高揚起的烏瀑馬尾。
迎上黑發青年端詳的視線,尚未成年的標致少女微微一怔,平聲道:“這次任務還有新人?”
聲音清亮好聽,但語氣起伏很小,咬字也有些特殊,莫名有一種若有似無的程序定式機械感。
“你叫什麼名字?”
黑發黑瞳黑風衣的青年站在滿麵武器牆的前麵,整個人也仿佛和那些寂靜無聲又散發著無形殺機的凶器們融為了一體。
直看得少女眼睛驀然一亮,下意識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