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場擂台上,銀發青年和少女近身纏鬥,你來我往見招拆招,拳腳相接之時發出陣陣沉悶劇烈的聲響。
黑發青年單腿屈膝席地而坐在旁,原本猙獰而冷酷的狙擊槍在他手中變成了乖巧聽話的各大零件。
若月奏夜一邊為新到手的小可愛進行耐心仔細的保養,中途還有閒暇不停向擂台上的兩道人影投去饒有興致的視線。
深潭般的鳳眸之中禁不住掠過一分驚豔。
琴酒作為組織新生代裡的中堅力量,在前陣子獲得代號之後便開始接手相關任務行動。
雖然他每次的收尾工作都做得利索毫無破綻,但那隻是針對於官方機構而言,圈內人士隻要願意冒著風險細心打探,總還是能夠找到些許蛛絲馬跡的。
若月奏夜就是甘願冒險的人之一,所以他早在進入組織之前便已經對銀發殺手有所了解。
但少女庫克與琴酒不同,她同若月奏夜一樣都是剛剛才取得專屬代號,在此之前組織從未讓她參與過任務行動。
因而若月奏夜在初次看見少女的近戰表現時才會因其展露出的天賦而心生感慨。
無論是在何種領域,能夠產生進步便是一件令人心生敬佩的事情,而產生這段進步的耗費時間越短,便會越叫人驚歎。
當這段時間被極度壓縮成最短時限,那人們給予的或許就不再是驚歎了,而是對其精準冠之以“天賦”二字來形容。
白鳥天海就是有著這種與生俱來格鬥天賦的幸運兒。
若月奏夜在旁邊盯著她跟琴酒互毆了二十幾分鐘,就見證了少女在此方麵肉眼可見的進步。
不說無師自通吧,至少兩人再這樣互相磨煉下去,在不久的將來琴酒一定會變成被反超的那一個。
但就現下兩人的年齡差距以及男女體質間的不同而言,白鳥天海這一仗輸得並不意外。
“呼——又輸給你了。”少女從地上費力爬起來。
高強度集中注意力與程度激烈的搏鬥耗費了她相當一部分體力,讓她額前垂下的幾縷黑發都被一層薄汗給粘上了肌膚。
比較下來,琴酒那邊的狀況就要好上不少,起碼隨意彎腰撿起自己風衣的銀發青年沒有像她一樣大喘氣。
哢噠一聲,大塊頭狙擊槍重新在若月奏夜手底下還原身形。黑發青年揚眉而笑,抬頭望向梳理著發尾的勁裝少女。
“既然如此,天海你還要繼續嗎?”
“繼續。”少女平複了呼吸,並沒有因為若月奏夜突如其來的親近稱呼感到任何不適。
反倒是披好風衣外套的琴酒淡淡掃了一眼青年。
若月奏夜權當沒看見。
高馬尾少女隨手抹掉鼻尖的汗珠,就那麼闔眸休息了十分鐘,而後再度睜開雙眼。
安靜打量著她的黑發青年見狀唇角輕勾:“這就可以了嗎?”
白鳥天海乾脆點頭:“好了,來。”
最後一個字還沒完全落下,少女便徑直躍身而上,靈巧的像是一隻振翅蝴蝶,速度極快。
若月奏夜眸光微凜,唇邊上揚的弧度卻不減反增,隻輕撤一步便剛好脫離了少女的攻擊範圍。
緊跟著青年空掌直出,如同靈蛇一般黏上向自己再次襲來的白皙手腕,毫不客氣就將眼前這隻輕靈蝴蝶給拖進了泥沼之中。
剛才的擂台賽他也不是白看的,白鳥天海的格鬥風格與擅長技巧此刻都已經存於若月奏夜的腦海之中,因此他上來便直打七寸,打算直接廢掉蝴蝶翅膀。
靈巧迅速?沒關係啊,飛不起來就好了。
白鳥天海很清楚青年這一舉動的含義,但她的狹長眸子卻霎時亮起,迎難而上抬腿側踢,目標直指青年腳踝。
她本就是愈挫愈勇的類型,對手越是敏銳難纏,她便越是能夠吸取更多經驗,從而成就更加強大的自己。
若月奏夜輕挪腳步旋身避過這一擊,手上動作也因為兩人之間拉開距離而止住了原本的粘膩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