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不會太難了,現在的案件線索連警察都還沒有查清楚?”
“不會要寫報告,今晚就交的那種吧?”
“我早上沒看案子啊!”
“其他班也有嗎?”
鬼塚教官大喝一聲,把雜音打斷,“警校活動一結束,你們就得成為獨當一麵的警察,難道還想要問教官這些案子怎麼破嗎?現在不早點習慣起來,得以後手忙腳亂嗎?”
這話一落,把聲音都壓沒了。
鬼塚教官怒視著除了我之外的所有學生,然後開始宣布今天在道場上繼續學習逮捕術。
來警校的人基本都有一點體術或者體力優勢,對於大部分警校生來說,不需要一個月都會學會如何拆解敵手的攻擊並佐以反擊。剩下的課程基本上就是熟能生巧,短時間內達到自己所能夠掌握的最高水平,為警察生活做好準備。
“有沒有學生要當第一組?”鬼塚大叔發話。
一般情況下都是班長伊達航首發演練,鬼塚大叔隻是走個流程。一般情況下我這種課都是劃水,隨便比劃,混過去就結束了。這次,我不僅舉手,還挑對麵的降穀零為對手。
“我做凶犯匪徒,降穀同學做警察,應該沒問題吧?”
降穀零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情緒上也沒有起伏。他就是這種乖學生,隻要是公眾場合或者有上級監護人看著的情況下,就不會做出任何負麵情緒。自己若是有壞的情緒,都像是自己在犯不可原諒的錯誤似的。
我和他做了開場互相致敬。
鬼塚教官雖有疑慮,但也不多想。我就等他口哨聲一響。聲音還沒有落,我已經直接雙臂扣緊降穀零的腰身,卡著他右腳後側,先來一個標準的投摔。這過程不到兩秒,降穀零還沒有反應,就被我翻過身子,整個摔在地上,發出“嘭”的一聲悶響。全班頓時發出一片不可置信的嘩然。
“抱歉,抱歉,我太緊張了。降穀同學不介意陪我再來演練一次吧?”我把手伸向降穀零的方向,口吻親切體貼,“這次、我輕點。”
最後一句話瞬間點燃了降穀零的眼裡的光火。
接連三次降穀零都和地麵來了親密接觸,肌肉在地上又撞又摩擦,光是聽也可以聽得出疼痛感來。我單手壓著降穀零的後頸,膝蓋壓著他的背脊,用全身體重壓製他的動作,說道:“降穀警察,你覺得我厲不厲害啊?服不服輸?”
話音剛落,我腦袋裡麵突然剛好閃過一個我父親在我小時候,老愛用在我身上的巴西柔術技巧。一時間嘴角都忍不住上勾,搞得我還有點怕降穀零認輸跑了。
不過,降穀零越挫越勇,覺得吃了幾記摔,不算什麼似的。見我一鬆手,他就立刻覷了空隙,抓住我的後領,借用腿腳,把我從旁邊翻了過去。這過程很快,我一眨眼就看到雪白的天花板。而旁邊的降穀零正想從我旁邊站起來。
巴西柔道非常講究在不同情境下需要掌握的距離。
降穀零現在正好在De La Riva Guard的攻擊範圍內。我雖然背部觸底,但是我手長腿長,一隻手直接勾住降穀零的右腿,一手拉住他的腰帶,屈膝讓他直接坐在我小腿上,接著精彩的一幕來了。隻需雙腿往上一抬,瞬間失去重心的降穀零直接倒在我懷裡麵,我趁勢用雙腿分開並壓製他的下盤,手臂成環形控住他的右肩右臂,讓他完全不能動彈。
此招傷害性不大,但人本身就會對完全暴露身體中線會感到恐懼。
我直接看到降穀零越掙紮越掙紮不開,連耳朵都開始泛紅了,忍不住笑起來。我一個翻身,又把他壓在身下,用我和他才聽得到的聲音,笑道:“有失遠迎啊,降穀先生。”
降穀零抽出一隻手把我貼近的臉給推開,冷著聲音。
“鬆手。”
這句話說完之後,降穀零整個人便如死一般的寂靜,麵朝榻榻米,連動也不動,似乎是投降了。但他的表情黑如鍋底,整個道場就像是被他的情緒影響一樣,沒有一個人發出任何聲音,空氣也跟著凝固一般。
鬼塚大叔趕緊解圍,“時間不夠了,下一組。”
我聽到催促後,跟著鬆開降穀零。而他起身後,全程麵無表情地跟鬼塚教官提出自己要去休息一下。直到他離開兩三秒後,整個道場仍舊安靜如雞。
“……”
不就是開個玩笑而已。
有必要這麼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