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警校篇
今天這次是第二次去監獄。
警校也不會安排太過窮凶極惡,不好掌控的重刑犯給警校生。浦田老師的想法主要集中在警校生入警視廳前能夠近距離地接觸真正的罪犯,而非刻板的臉譜化所有的罪犯形象。當然,主題還是犯罪心理學。
我和鬆田陣平接的是一個最近被關進監獄的連環殺人犯。這人頗有爭議,雖然確定的案件足夠判定為無期徒刑,但還有一個嬰兒失蹤懸案掛在他身上,到現在沒有結果。
這裡就稱呼為犯人A。
因為年少時期的營養不良,他長得很矮小。外貌也不是那種窮凶極惡的人,走在路上也很難注意到對方的存在。犯人A在東京長大,一直以快遞員身份輾轉在東京都不同區域,並且尋找自己的下手目標——獨居女性,老人或者單親母親。
被抓的原因是下手對象的男友在目標家裡睡覺,犯人A被男方以為是小偷,被打得措手不及,最後扭送去警視廳的時候,才發現他與警視廳調查的入室殺人案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我和犯人A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縮著肩膀,但到第二次見麵的時候,他已經有些放開了。
我拿出UNO牌的時候,犯人A疑惑道:“上次那個看起來很凶的警校生沒過來嗎?”
“大概去上廁所了吧?”我笑了笑,“我帶了UNO,二十分鐘可以玩上三四把吧。”
犯人A看著我發牌,有點猶豫道:“可是我聽說不是來問問題的嗎?我看好多人都被問了很多問題。”
“看?”我壓著這個字微微轉了一下話音,笑道,“監獄裡麵也不好交朋友啊。我以為你們會私下溝通呢。
犯人A尷尬地看著我,學著我笑了笑。
“我們就是過來做作業而已。時間怎麼安排,沒人會說的。”我左腿搭著右腿,輕輕地踢著空氣,“玩得開心就好。你會玩UNO嗎?”
“這個很簡單。我小時候沒有輸過。”
我抖了抖肩,“啊,看來遇到能手了,突然有點害怕。”
犯人A被我逗笑了,“也沒有那麼厲害,我就和我爺爺奶奶一起玩。”
我互相發牌,說道:“你也是住在祖父母的老家嗎?我爺爺總是逼著我吃青椒,簡直絕了。”
犯人A小聲地說道:“青椒本來就不好吃,所以每次要吃青椒的時候,我總是主動說要洗碗,然後可以趁機把剩下的青椒倒掉。”說到這裡,他有點得意,“沒有人發現。”
“不過,第二天倒垃圾的話不就會被發現嗎?”我麵帶愁苦,說道,“我每次都被抓到,唉。”
犯人A笑道:“你怎麼這麼笨?當然不能放在垃圾桶裡麵。這不就是等著被發現嗎?我都是裝在袋子裡麵,藏在我房間的牆縫裡麵的。”
“誒不怕有味道嗎?”
“看得見才安全嘛。第二天再帶到其他地方,丟了呀。”
“我可能就是腦袋太直了。”
我剛說完,就發現對方的牌差不多要打完了。
“哇哇哇,驚險!你居然這麼快?”
我連忙發出一張“+2”,對方要從放置的卡牌堆裡麵抽兩張新牌,“想不到我有這麼一張牌吧?”
犯人A看我得意,忍不住笑道:“你手上還有七八張牌,要怎麼贏我?我隻有四張,你輸定了吧。”
我和犯人A玩得正開心,鬆田陣平才過來。我怕他打斷我們的遊戲,隨口問道:“你怎麼去了那麼久?路癡屬性終於現形了嗎?”
鬆田陣平拉開椅子沒有說話。
這個異樣讓我分神看了他一眼,結果發現他正盯著我,像是在尋思什麼,“……”
“你是
現在發現我的美貌,不容自拔,深陷其中了嗎?要不要我露一下額頭,用我的印堂發射荷爾蒙?”
鬆田陣平表情崩壞,想也沒想就報複性地抽打我的手臂。
痛死了!
要不是現在在凹笨蛋柔弱人設,我就和鬆田陣平打起來了。
鬆田陣平自顧自地說道:“我剛才被一個神經病搭話了。”
關我什麼事。
被精神病騷擾得到的痛苦有必要轉嫁或者分享給我聽嗎?
我們關係又沒有那麼熟。
見他堅持要我回應,我隻好回複道:“你媽媽沒告訴你,不要和陌生人說話嗎?”
鬆田陣平的聲音一沉,“我媽早死了。”
“這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也是啊!”
有什麼好囂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