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那麼多嗎!”我瞪著店家老板,凶巴巴地說道,“是我不能吃,還是你不能賣?是我吃了犯法,還是你賣給我會犯法?”
鬆田陣平朝著店家老板說道:“他現在心情不好,平常不這樣的,你多給點草莓果肉。”
我補充道:“我還要加點奶油。”
鬆田陣平:“再來一點奶油。”
店家反應慢死了,我們說完好久,他才“哦”一聲。
過了一分鐘後,鬆田陣平拿了一個草莓口味聖代杯給我。我問他不吃嗎?那個老板給了兩個勺子,他勉勉強強還是可以吃一口的。隻要他不把吃過的勺子往我的聖代杯裡麵放,我就能忍。
他說他不吃甜的。
那我就不管這個不識貨的家夥了。
我坐在旁邊的長椅上默默地啃,鬆田陣平站在旁邊不說話。差不多在我快吃到一半的時候,鬆田陣平說道:“我跟你在一起久了,連我爸都說我變得開始好說話起來了。”
我第一反應就是他在說我壞話。但我很快反應過來,“你去你爸那邊告我狀了?”
我突然覺得我說的這句話有喜感,忍不住笑起來。
自己都能覺得自己頗為得意。
“你這人就是看人下菜碟,在一些人麵前愛裝乖,在一些人麵前就蠻不講理。”
“我才覺得你對所有人都是同一種處理方式就很奇怪。”我覺得鬆田陣平就是把我當做小孩子上看,愛占便宜,得理不饒人,於是心平氣和地說道,“我跟你說,我性格是非常成熟的。你很少見到我這樣通情達理,善解人意,靈活變通的人。”
“…所以,這麼成熟的你說「你再不讓我,我就不跟你玩了」是在裝可愛嗎?”
我原本平息的火氣蹭地一下就升起來了。
※
我氣累了。
回去之後,我單方麵因為鬆田陣平的關係,判萩原研二,諸伏景光,降穀零,伊達航一塊連坐。我要對他們進行隆冬般的殘酷冷暴力。
這場冷暴力因為綾小路文麿的關係而被迫中斷了。
他不說,我還真的把他這人給忘在腦後麵了。
學校那麼大,他把我約到教學樓一樓廁所後麵的小綠地。他約就算了,他還不忘再給我遞上一瓶摩卡咖啡作為誠意。在離廁所不到十米遠的地方,就算沒有異味飄過來,我也不會想要喝的吧。
我對他真的是無話可說,又不得不聊。早知道會是今天這樣,我就不要管他了。我現在忙成這樣,要玩也沒有時間玩他。
綾小路文麿開口從不廢話,“我看你今天下午被他們五個人孤立了,”
“……”
“他們做了一個明智的選擇,你看起來就不聰明,隨時會拖後腿。你不要不開心,我隻是說實話而已。這反正是遲早的事情,早點脫離出來,才能早點明白你自己的立場。”
我仔細看他的臉,他是真的很認真在跟我說。
綾小路文麿繼續說道:“不過我看你還沒有和他們散夥,我奉勸你要點自尊心,早點自己提出來會比較好。”
我說,…你真是個人才。
“我知道。”綾小路文麿搖頭,神情超然而自矜的同時,又帶點“好吧,我稍微接點地氣,否則你完全不會懂我”的捏著尺寸感的退步,道,“要不是因為榎本弘一,你是沒有辦法和我說到話的。”
從今天開始,我要稱呼綾小路文麿為夢枕麿。剛好他是京都出身的,又是來自官僚世家,莫名得恰到好處,真的剛剛好。當然,他七年後就不是這種如此鮮明的性格了,但他依舊沒有朋友。除非他硬把我算上的話。這是後話。
夢枕麿也沒有浪費時間,而是繼續說道:“你告訴榎本弘一,他應該是被人盯上了。我認為對方想要讓他當不成警察。現在雖然有記者因為早上的廣播退卻了,但是還有一些記者匿名在網絡論壇上發布相關的信息,他們正在操控輿論,想要利用對真相一知半解的社會市民集火他。”
夢枕麿問道:“你知道榎本弘一是得罪什麼人了嗎?”
我得罪的人太多了,我自己都數不過來。
於是,我搖頭。
“有記者已經去采訪過外守一。外守一當時在校門口被毆打的時候並沒有受到特彆重的傷,有不少社區的居民都看到第二天他還能去警校門口聲討。不過,他說他之後被榎本的摯友暴打,摔進了下水道裡麵,在醫院裡麵住了好長一段時間。這件事一定是榎本弘一指使的。記者們把這件事情聯係起來,說榎本弘一之所以在廣播室那麼囂張,就是因為他自以為證人不能完全證明他的罪行。可是榎本弘一萬萬沒想到,外守一曝出他摯友暗中下毒手。”
我腦袋裡麵反應了好久。
我哪來的摯友……
“你知道榎本為什麼要在校門口打外守一嗎?”夢枕麿沉思說道,“他明明不是那種人。”
他這話說得奇怪。
我說道:“你這話說得很了解他似的。”
夢枕麿對我的質疑表示不屑,道:“他是我偶像,我怎麼可能不清楚他的為人?我從小看著他的采訪和剪報長大的,沒有一個人比我更了解他。你能跟他說上話,都是他在大發慈悲,你懂嗎?”
哈?
我忍不住對他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