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幕 梅菲斯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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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雪萊依舊睡得很不安穩,恰逢入冬時節,雪片不住地從窗戶縫裡鑽進來,夜空下白茫茫的一片,無邊無際的悲哀在這個雪夜蔓延。

雪萊裹緊身上的毛毯,依舊覺得很冷,海蘭德總督臨走前的臉色不停地在他的腦海裡閃現,好像有什麼東西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頭,惴惴不安。

雪萊的兄長愛德華比他大十幾歲,因為年齡相差過大,兩兄弟很少見麵,感情並不親厚,但他還是不想失去這個骨肉至親。

前些天看到拉斐爾和路德維希彆扭地吵架打鬨,他其實心裡暗自很羨慕他們兄弟間的感情,兄弟間針鋒相對也好過相敬如冰,那種甜蜜的負擔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從親哥哥身上得到的。

也不知道現在前線軍情怎麼樣,明明路德維希是出於人道主義精神才讓前線暫時停火,自由聯盟卻背棄約定搞偷襲,希望路德維希把那個叫魯道夫的將軍送上去見上帝。

雪萊胸腔裡壓抑著怒火,但渾身上下又充斥著頹唐的無力感,因為他隻是個無用的Omega,除了在教堂為他們祈禱他又能做什麼呢?

在整個琿曼共和國裡,雖然法律上宣稱人人平等,各種性彆都應該享受平等的權力,實際上在這種戰爭年代,Alpha的潛在社會地位比Beta和Omega都要高,因為他們擁有精神力,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生育能力都比其他性彆強。

如今共和國軍部的單兵作戰武器是一架被命名為“阿特拉斯”的星際機甲,駕駛員進入駕駛倉後,甲胄內部會伸出一根金屬探針插入駕駛員的脊柱,讀取他們的從神經樞紐中發出的信號,駕駛員便能運用精神力靈活地操控機甲作戰。

精神等級越高的Alpha,越能將阿特拉斯的性能發揮到極致,通常情況下,一名戰士能將阿斯特拉的性能發揮到80%就算優秀。而更天才的駕駛員,科學院會為他們定製性能更高的專屬機動甲胄,這種機甲非常人不能駕馭,甚至連駕駛員本身都有精神反噬和□□崩潰的風險。

例如路德維希的阿瓦隆艦隊,雖然直屬成員隻有不到一千人,但每個禁衛軍至少都是精神力達到A級的Alpha,他們的專屬甲胄被命名為“阿波羅”,外部造型猙獰又華美,身後有披風一樣的懸浮翼,高度達到十幾米,頭部盔甲上的兩隻黑洞裡總是充滿無窮的戰鬥意誌。

他們能釋放出一種特殊的高頻音波乾擾通訊電磁,將敵軍孤立在戰場上,再逐一擊殺。“阿波羅”所到之處讓聯盟軍聞風喪膽,至今自由聯邦都對這種信息戰術束手無策。

而路德維希本人駕駛的“奧古斯都”更是獨一無二的星際機甲,世界上隻有他一個人能駕駛,曾經有位五星上校喝醉酒後狂妄地也想登上奧古斯都試試自己的極限,於是強逼研究員為他啟動機甲,結果他登上奧古斯都不過五分鐘,就因精神反噬變成個癡呆,餘生隻能在療養院度過。

與Alpha相比,Beta沒有精神力,在社會上更多是處於工蟻的地位,而人數最少的Omega則主要起擔任生育的職位,等級越高的Omega越可能生出高等級的A和O。因此高等級的Omega更像是被豢養的金絲雀,他們通常不會接受更精英的教育,結婚後便待在家裡相夫教子,很少有人會參與社會生產。

雪萊突然想起拉斐爾也是名等級很高的Alpha,但他卻成日無所事事地在外麵鬼混,真是浪費大好天賦,如果他也是Alpha就好了。

就在他胡思亂想時,門外又傳來激烈的爭執聲。

“你放開我!我去找Omega你把人給我轟走,現在我出去喝個酒你也攔我,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就去治!”

“嗬,你那是在喝酒?你就差和老板互啃起來了。”

“是他撲到我身上的。”

“那你的老二怎麼起來的?”

“……我這不是沒帶錢嗎?”

“所以就像個普通站街妓女一樣打算出賣自己的肉|體?我覺得我該考慮考慮巴彆塔掃黃的工作了。”

這些話聽得雪萊極為害臊,他忍不住掀開被子走出房門,站在二樓的扶梯上時,他詫異地看向客室裡幾乎是扭打在一起的兩人:“路德維希,你不是還有三個小時就要出征嗎?你怎麼還在這裡。”

前線軍情雖然十分緊急,但戰艦和機動甲胄還要經過係統的保養和檢修後才能出發,軍部原定的出發時間是早上六點,牆壁上的掛鐘顯示現在已經是淩晨三點。

路德維希歎氣:“是啊,但誰讓我有個不省心的弟弟呢。”

雪萊注意到他臂彎裡不停掙紮的拉斐爾,他像是喝了不少酒,酒精的作用讓他紫羅蘭色的眼瞳變得模糊迷離,微寒的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酒氣,但也隱隱約約能聞到他身上甜膩的香氣。

晚上的宴會結束後雪萊就沒見到拉斐爾,他還以為拉斐爾是和聖座回梵蒂岡了,沒想到他居然跑去巴彆塔喝酒?

聞到空氣中的酒氣,雪萊不可思議地睜大眼:“他晚上才在聖座麵前發誓要出家,結果轉頭去和人喝酒,還醉成這樣。”

雖說修士也能飲用葡萄酒,但醉成這樣真的有失體統,雪萊有些恨鐵不成鋼,天知道他多渴望去梵蒂岡做修士,這人能得到聖座的青睞卻這麼不當回事。

聽到敏感的字眼,拉斐爾發起酒瘋來:“出家?誰要出家?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他的皮膚冰雪般的素白,兩頰因飲酒後泛出胭脂般的紅潤,滿臉酩酊之色,神情中透出隱約的瘋狂氣質。

路德維希溫柔地順他的背,安慰道:“出家也沒有不好的,隻是不能結婚而已,有哥哥在,你想當紅衣主教,甚至以後想當教宗都沒問題。”

“我不想當紅衣主教,也不想當教宗,我隻想要Omega的信息素,給我信息素……”

“嗬嗬,那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再讓你沾上任何Omega的信息素。”

拉斐爾突然捂住臉,受傷似的喃喃低語:“我生來是做什麼的?我真不明白把我生來是做什麼的,討厭,討厭他,也討厭你……”

他的頭發和脖頸處都沾有從外麵帶進來的雪片,室內的溫度使雪片融化凝結成水珠,蒼白的長發濕漉漉地黏在他瘦削的臉龐,失神的雙眼哪有半點嫵媚的神韻,根本不像那個在庭院裡喂貓的男人,簡直像個可憐迷茫的孩子。

即使不知道他為什麼發瘋,雪萊的心還是因為那慘兮兮的呻|吟抽動了一下,甚至想上前好好安慰他。

但有人的動作比他快了一步,路德維希抱住自己的弟弟:“你生來就該是做我弟弟的。沒關係的,不結婚也沒關係的,無論以後哥哥住在哪裡,我都會在家裡給你留一個房間的,時刻給你準備好你最喜歡的草莓蛋撻。我們是最重要的家人,哥哥永遠愛你,我們永遠住一起,永遠不分開好不好?”

真是感人的兄弟情。

雪萊羨慕地看著這對相擁的兄弟,為他們的兄弟情感動得熱淚盈眶。

但不知是聽到什麼敏感字眼,拉斐爾敏感的神經瞬間分崩離析,他猛地抬起手:“閉嘴,賤人!”

“啪——”

凜冽的耳光猝不及防地抽在路德維希的臉上,毫不留情。

路德維希伸手摸了摸打歪的臉,稍長的黑發擋住他的半邊臉,湛藍的瞳孔裡看不出多餘情緒,平靜得像沒有一絲波瀾的湖麵。

雪萊驚叫出聲,下意識地上前關切地詢問道:“你,你沒事吧?”

路德維希沒有搭理他,隻是沉默地看著坐在沙發上身體不停顫抖的拉斐爾,他身上那股溫和的氣息驟然消失殆儘,眼神是毫無波動的幽深。

拉斐爾發出急促的喘氣聲,消瘦蒼白的麵孔上隱約帶著幾分瘋狂的氣質,眼中透出刻骨的怨毒。

樓上傳來開門的聲音,瑪蒂爾達本來已經睡著了,聽到客室裡的爭吵聲後,她穿著睡衣就從房間衝出來,看到路德維希臉上的巴掌印,她刀子一樣的眼神嗖嗖地刺向拉斐爾。

她眼神冷冰冰的:“你以前怎麼在外麵鬼混我都懶得管你,但聖座既然已經宣布要為你舉行宣誓儀式,你以後再在外麵鬼混,小心樞機會的那幫老頭子彈劾你。拿你哥哥出氣有什麼用?反正事情都已經定下來了。”

看到瑪蒂爾達時,拉斐爾的意識好像清醒了幾分,他目光冷冷:“我早說了我不去梵蒂岡,路德維希非要逼我去,他舒舒服服結婚,讓我去當修士,憑什麼?”

“憑什麼?你兩年克死三個未婚妻,誰還敢嫁給你?”

“我都死了三個未婚妻,當了三回寡夫,你居然還想讓我再守活寡?你想得美。”

“哼,那你就在聖廷鬼混吧,聖座如果把你吊死,我可不會讓路德維希幫你求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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