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夫的唯的話了,熊漪嘴裡那口糯米團子也忘了吞,整個人迅速扭身往後看。
正好對上夏荷的視線。
怎麼說呢,那眼神說彆扭也算不上彆扭,純粹就是,帶點,鄙夷。
但她估計是想遮掩一下,所以變成了不那麼明顯的鄙夷。
周夫唯握著遙控器,將電視機的音量又調回來,淡道:“以後看男人眼睛放亮點。”
他直接否決了熊漪:“他這樣的,不行。”
熊漪扔了筷子站起來:“好你個老六,給我下套呢?”
周夫唯抬了抬下巴:“看到沒,還暴躁易怒。這種婚後一般都會家暴。”
熊漪覺得自己還是挺尊老愛幼,愛護婦孺的。
怎麼在周夫唯輕飄飄的三言兩語之下,自己反倒變成了一個濫情暴力的垃圾。
這人今天是怎麼回事。
平常都沒見他這麼熱心腸過。
他坐過去,壓低了聲音:“你他媽怎麼回事,誰是你兄弟?”
他往沙發上靠了靠,語氣漫不經心:“我就是看不慣有無辜小女生被騙。”
“平時沒見你這麼正義過。而且我哪騙她了,我雖然也喜歡隔壁班的小甜妹,但就目前來說,對她的好感度最高。”
周夫唯懶得繼續理他,專心看起了電視。
熊漪剛要開口,夏荷走到對麵那張沙發上坐下。
“熊漪。”
他立馬坐正,雙腿並攏,兩隻手還放在腿上。
乖巧得很:“小夏老師。”
夏荷覺得這些話不該是她來講的,但自己現在也算得上是他半個老師,並且也比他要年長一歲。
有些話她還是忍不住想說。
“感情觀這種東西可能每個人都不同,但是我覺得還是得。”她猶豫了會,想著應該怎樣把話說的委婉些,“三觀還是得正確。”
熊漪不說話了。
熊漪看著周夫唯。
周夫唯仍舊專心看著電視,唇角卻勾起一道並不明顯的弧度。
熊漪頂著高燒,在心裡把他罵了個遍。
這孫子,三言兩語就讓自己在夏荷心裡落得個三觀不正的印象來。
他想解釋,可是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
畢竟話確實是他說出來的。
隻能默默吃下這個啞巴虧。
“好的夏老師,我知道了。”
他模樣乖巧,企圖用這樣的形象來挽救一下。
夏荷鬆了口氣,讓他先吃飯:“你吃完飯以後把退燒藥吃了,然後再去睡一覺。”
夏荷見桌上都是些清淡的菜肴,也沒湯湯水水。
喝點熱湯發發汗對退燒還是很有幫助。
“就這麼吃乾不乾,我去給你煮個湯?”
熊漪一聽,還客套了一下:“那多不好意思。”
周夫唯說話語氣不鹹不淡:“既然他不好意思就彆煮了。”
熊漪心說這人今天怎麼回事,不關心下病人還一直和他抬杠。
他急忙開口,生怕夏荷真的聽了周夫唯的話不煮了:“不過這到底是小夏老師的一番心意,我也不好意思拒絕。”
夏荷笑了笑,問他廚房在那。
熊漪非常殷勤地過去帶路。
夏荷看了眼冰箱裡的食材,滿滿當當的,和周夫唯家簡直就是天壤之彆。
她煮的是白蘿卜玉米排骨湯。
才剛卷好袖子準備忙活,周夫唯推開門進來:“有什麼要幫忙的?”
夏荷見他已經開始洗手了,也沒太客氣:“你幫我把蘿卜洗了切成塊。”
周夫唯點頭。
洗蘿卜挺簡單,洗乾淨就行。而且他有點潔癖,愛乾淨。所以做這種清理工作再合適不過。
洗乾淨以後,周夫唯把菜刀拿過來,用水衝洗了一下,然後開始切。
他一看就沒怎麼做過飯,切的有大有小,動作也生疏。
衣服不小心蹭到案台上,濕了一大塊。
夏荷指了指旁邊牆上掛著的圍裙:“你還是先圍上吧,免得待會把衣服弄臟了。”
周夫唯看了眼圍裙,又看了眼自己的手:“我的手也不乾淨。”
“用水衝衝不就行了嗎。”隻是切了個蘿卜而已,又不是切了隻雞。
他模樣嫌棄:“一股味。”
夏荷沉默了會。
真是難伺候的大少爺。
她走過去把圍裙取下來,讓他低下頭。
他微不可察地勾了下唇,聽話的走到她跟前,把頭低下來。
他發質很好,一看就很柔順,乾淨清爽,還有股淡淡的清香。
也不知道是小狗狗的毛摸起來更舒服一點,還是他的頭發。
夏荷按耐住心裡想要親自上手實驗一下的衝動,把圍裙給他套上去。
兩根繩子還得在腰後係上,她讓周夫唯轉過身。
周夫唯也聽話地轉了。
夏荷低著頭,係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廚房是玻璃門,裡麵的一舉一動外麵看的一清二楚。
熊漪肚子餓的不行,本來準備先吃點。結果就看到了這一幕。
他頓時警鈴大作,飯也不吃了,穿上鞋子就衝過去:“你們背著我乾嘛呢。”
聽這個語氣,還以為他是出現在捉奸現場的老公。
夏荷還懵了一下:“給你燉湯啊,你已經吃完了嗎?”
她的眼神確實太清白了一點,清白到熊漪完全沒辦法把她和周夫唯往那方麵去想。
可能是因為她從小在鄉下長大,所以身上多出一點彆人沒有的淳樸特質?
也不是貶義詞。熊漪就是覺得,夏荷這樣的人,有種彆人沒有的乾淨。
乾淨到她哪怕真和周夫唯躺在一張床上,他都覺得她什麼也沒做。
至於周夫唯......
熊漪皺了下眉,這人今天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