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在她掌心震的酥酥麻麻,夏荷嘀咕一句:“這什麼?”
聽到旁邊周夫唯的咳嗽聲,她把東西放下,關切地問道:“感冒了?”
他咳了幾下,氣管裡的不適感才消失,周夫唯搖頭:“你不知道是什麼你還買這玩意兒?”
夏荷說不是她買的:“談萱萱給我的,說我和你用得著。”
她好奇地摸了摸那條黑色的狐狸尾巴,觸感還挺舒服的。
這個點阿姨差不多也快回來了,為了避免誤會,周夫唯讓她先把東西收起來。
夏荷一邊收一邊說:“我還是把這東西還給她吧,我感覺我們也用不上啊。”
她連怎麼用都不知道。
周夫唯喉結滾動幾下,聲音透了點啞,意外的性感:“應該用得上。”
夏荷抬眸,有點懵:“啊?”
他勾了下唇,一陣意味深長的笑:“總有用的著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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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今天做了竹蓀燉雞,雞是買來的。
夏荷說家裡有現場的怎麼還花錢買:“我剛剛去看了下,那些雞都挺肥了。”
阿姨笑說:“你養的雞,我不敢亂殺。”
夏荷自告奮勇:“那下次我親自來。”
阿姨有些意外:“你還會殺雞?”
她這副小白花的長相,四肢纖細,看起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想不到居然還敢殺雞。
夏荷一碗湯沒多喝多少就八分飽了,她放下筷子準備歇會在吃:“我家以前過年都是我掌勺,我奶奶就在旁邊給我打下手。”
阿姨笑著誇她:“以後誰要是娶了我們荷荷,那真是有福氣。”
周夫唯將自己碗裡的枸到杞挑揀出來,挑一半嫌煩,直接把那碗湯推開。聽到阿姨的話,他動作稍頓,看了眼夏荷得瑟的神情。
他覺得好笑,被誇一句就這麼開心。
周夫唯揚了揚眉,低笑聲中帶幾分調侃:“小夏老師覺得什麼樣的人有福氣?”
夏荷非常認真的回答:“白白胖胖,臉又圓又大的。”
挺行的,除了白,周夫唯沒一樣沾上邊。
阿姨抬起頭:“我看熊漪那小家夥就挺有福的。”
周夫唯輕扯一側唇角,似笑非笑地:“那你倆還配的。”
夏荷對上他的視線,雖然他在笑,但那雙黑眸裡陰沉沉的。好比看似平靜無波的海麵,底下早就狂風駭浪蓄著了。
隻要她敢應下來,或是點個頭。
夏荷咬了口玉米饃饃:“熊漪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們不合適。”
阿姨聽了她的話,中年婦女骨子裡天生的媒婆屬性瞬間被激活了:“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我給你留意留意。”
夏荷下意識看了眼周夫唯,後者也正好看著她,坐姿隨性,吊兒郎當。
“我喜歡瘦瘦高高,長得帥,皮膚白的,眼型最好細長,身高一八七左右。最好挑食,脾氣不怎麼好,還沒耐心。”具體到就差沒直接報出周夫唯的名字了。
阿姨聽完她的話以後,陷入了沉思。
好半天,她才欲言又止的勸夏荷:“這過日子不能隻看臉的,性格最重要。你剛才說的那都是虛有其表的人渣。”
人渣此時不為所動,甚至還悠閒地喝起了剛才那碗被他嫌棄的湯。顯然心情不錯。
阿姨似乎突然想起來什麼,問周夫唯:“待會是不是要去老太太家?”
周夫為點頭,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還早。”
“我昨天做了點芡實糕,上次聽老太太提過一嘴,說想吃。我待會裝好,你順便帶過去。”
“嗯。”
夏荷吃飽了,不過沒下餐桌,開始放空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敲桌子的聲音將她放空的思緒拉了回來。
周夫唯站起身,微微曲起的手指還搭放在桌麵上。夏荷的眼神也順勢落在上麵——剛才那道聲響的罪魁禍首。
手指修長,指骨明顯。
他拖出椅子繞過她離開,手順勢在她頭上輕輕薅了一把:“上樓,換衣服。”
她好脾氣地把頭發理順,疑惑道:“換衣服乾嘛。”
他停下,上下看了她一眼:“外麵這個溫度,你打算穿這麼點出門?”
她更疑惑了:“我為什麼要出門?”
周夫唯停頓幾秒,然後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陪我。”
既然他都開口了,那就陪吧。
夏荷身上穿的不多,一件米色高領毛衣,她在外麵又加了件外套,圍巾繞著脖子圍了幾圈就完事了。
周夫唯很快就從樓上下來,一身利落的黑,他個高腿長,天生的衣服架子,不管穿什麼都有種自成一派的獨特氣質。
桀驁裡還帶了點他本來氣場裡就有的慵懶。
仿佛一隻沒睡醒的緬因貓,此時單手揣兜,打著哈欠從樓上下來。
夏荷見狀,問他:“昨天晚上沒睡好?”
他點點頭,拉開冰箱門,彎著腰在裡麵掃視一圈,最後拿了瓶氣泡水。
他側頭問夏荷:“喝什麼?”
“和你一樣吧。”
周夫唯又拿了一瓶,走過來遞給她。
這種天氣,冰箱冷藏櫃甚至還比冰箱外的氣溫要高上一點。
夏荷覺得這瓶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氣泡水還帶著陣陣暖意,就是玻璃瓶有點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