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正苦惱該怎麼解釋的時候。
周夫唯隨手將那支煙摁進身旁欄杆上覆著的雪裡。
夏荷甚至聽見了那點火光熄滅前發出的微弱聲響。
一如它剛才的光亮一樣微弱。周夫唯還夾著那支熄滅的煙。
他低下眼瞼,今天沒月亮,隻剩下四周的雪還是白的。
“所以,你隻能喜歡老子一個。”惡狠狠的語氣在這安靜的夜晚,清晰可見的落進夏荷耳朵裡。
夏荷眨了眨眼:“你這是,相信我剛才的話了?”
他似笑非笑的:“就你這腦子,喜歡一個人都喜歡不明白,還能同時喜歡兩個?”
夏荷也不反駁,自己確實在談戀愛這方麵沒什麼經驗,不過。
她說:“難道你同時喜歡兩個就能喜歡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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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睡不著,總想著周夫唯剛才在外麵吹了那麼久的冷風會不會著涼,最後還是決定起床去給他煮碗薑湯驅驅寒。
結果才剛下樓,就看見他在廚房裡切生薑。
眉頭皺的死緊,好像那不是一塊薑,而是他人生中跨不過去的一道難關。
夏荷覺得好笑,走過去問他:“你乾嘛呢?”
“這玩意兒。”他皺著眉,從砧板上撿起一塊生薑,“為什麼我切不出視頻裡那樣。”
薑湯是把生薑切成片,他這明顯就是塊。
夏荷知道這位大少爺十指不沾陽春水,今天居然親自下廚了。
“你餓了?”
“沒。”他把手裡那塊生薑放下,又拿著菜刀重新試了試,“怕你感冒,阿姨讓我煮點薑湯。”
“你還特地給阿姨發消息問了?”
周夫唯不太耐煩的語氣,顯然不想她繼續停在這個話題上:“行了,你先出去,彆妨礙老子。”
夏荷踮著腳,越過他的肩膀看了眼前麵稱得上慘烈的廚房:“好像已經沒有被妨礙的餘地了。”
周夫唯耳朵有點紅,語氣卻生硬,冷著嗓子威脅道:“再不出去信不信我把你和這生薑一塊煮了!”
保命要緊,夏荷還是出去了。
裡麵乒乒乓乓半個小時,最後周夫唯端出來一碗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麼的玩意兒。
夏荷聞著有些嗆鼻子:“這是薑湯嗎?”
他袖口那塊都是水漬,應該是切菜的時候不小心沾上的。
他把外套脫了:“嗯。”
語氣卻透露著不太肯定。
夏荷點了點頭,在心裡安慰自己,可能隻是煮的時間久了點,才會變色。
她端起碗剛要喝,周夫唯卻拉住她的手腕:“算了,彆喝了。”
夏荷疑惑抬眸:“嗯?”
他把碗從她手裡端走,拿起手機:“還是點外賣吧。”
他低著頭,手指滑動手機屏幕。
夏荷看著他,看了一會,突然問:“你剛才是去給我買脆骨丸了嗎?”
結賬付款的手頓了一下,周夫唯移開視線:“嗯。”
很輕的一聲,如果不是夏荷坐在他旁邊恐怕都聽不到。
“我看你不回我的消息,還以為你不想理我。”
周夫唯挺坦然地承認了:“確實不想。”
“啊。那你還給我買脆骨丸。”
他眉頭微皺,已經露出些不耐煩來:“不是你說你肚子餓?”
夏荷看著他的情緒轉變,心情突然大好:“周夫唯,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害羞的時候,都會用不耐煩來掩蓋。”
她突然靠近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可是你的耳朵每次都很紅。你怎麼那麼像狐狸啊,做壞事也不知道先把尾巴藏好,是等著我發現嗎,想讓我摸摸的你的尾巴?”
她的手有點涼,和周夫唯泛起熱意的耳朵簡直是兩個極端。
一冷一熱的極限拉扯,空氣中好像都多出了幾分旖旎來。
夏荷卻沒有察覺到,還在為自己發現他的秘密感到有趣。
周夫唯眼神暗了暗,喉結滾動,透出幾分危險的性感來。
“夏荷。”
她抬眸,此時一隻手撐著沙發,上半身還保持著傾靠向他的動作。
“嗯?”
他的聲音低沉,好像在極力壓製著什麼:“如果我現在親你的話,你會躲嗎?”
夏荷愣了愣,被他突如其來的這句話給弄懵住了:“什麼?”
“我覺得我應該尊重你的選擇,可是。”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像是生命力極強的樹根,盤根結錯的在他眼底紮根,撲成一張網,“我現在有點忍不了。”
不等她再開口,他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直接吻了下去。
那個吻淺嘗即止,但周夫唯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用自己的唇瓣輕輕咬含住她的下唇。
離得近,夏荷甚至能看見他眼底那一抹不知什麼時候浮現的妃紅色,最後逐漸變為緋色。
牙齒緩慢碾磨,她的唇嬌嫩,很軟。
周夫唯加大力道咬了她一口。
“姐姐。”
她疼到微微皺眉,又因為周夫唯這聲姐姐大夢初醒。
臨城本地的方言尾音都是軟乎乎的,哪怕是吵架都像是在撒嬌。
夏荷還是第一次聽見周夫唯用方言喊她姐姐。
配上散著勁兒的沙啞,像是有什麼從她胸口毫無征兆的踏過。
他扶著她的肩膀,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低沉氣音帶著陣陣輕喘,“我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