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個字,周夫唯咬碎嘴裡的糖,笑容秒沒,冷著臉,叼著糖棍,轉身走了。
夏荷剛要追過去,江忱拉住她:“你朋友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應該.....吧。”
夏荷也不太確定,看他剛才那個樣子,也不像生氣。
還誇她酷?
可她一個女孩子,和酷也不搭邊啊。
她下意識去看江忱。
難不成,是在誇他?
江忱若有所思,仔細回想了一遍,他和夏荷之間好像沒什麼曖昧舉動。
而且。他看了眼夏荷,就是個小朋友,他還能和一個小朋友之間發生些讓人曖昧的事情來?
“上次是誰說自己沒早戀的?”江忱輕笑著,語氣帶幾分調侃。
夏荷覺得今天的事情都是因為他而起,但因為那聲教授,又不好直接怪他:“本來就沒早戀。”
他微抬下巴,眼中隱隱笑意:“那現在是什麼情況?”
夏荷說:“想不到江教授您不光教學生法律,連這個都教。”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唇角上揚:“不好意思呀,小鶴同學,江教授在這方麵也沒什麼經驗,沒有多少知識能夠傳給你的。不過如果以後有情感相關的官司,我倒是可以給你免費提供法律援助。”
夏荷:“......”
夏荷的好脾氣,也總是很輕易就被江忱的三言兩語給擊碎。
江忱見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問她:“你不去解釋一下?”
夏荷無奈:“想去啊,不是讓您給拽回來了嗎。”
江忱此時的手還握著她的胳膊。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鬆開手:“去吧。”
夏荷:“......”
這人,在某些方麵還真是,天然的可怕。
門甚至沒關,客廳黑漆漆的,隻剩角落那盞落地燈亮著。
白色羽毛,燈光透過裡麵的柱形燈管打出來,光線柔和。
客廳沒人,透過門沿可以看到書房和他的臥室燈都是關著的。
人去哪了。
她走上樓,敲了敲他的房門。
裡麵沒動靜。她又喊了一聲:“周夫唯?”
還是沒動靜。
沒辦法,她隻能給他打電話。
號碼撥通後,手機鈴聲是從樓下傳來的。
外麵。
他還在外麵?
夏荷拿著手機下樓,鈴聲已經中斷了。
手機裡那個冰冷且機械的女聲提醒他,對方暫時無法接通。
這是,直接掛了?
夏荷捏著手機下了樓,先是借著角落那盞落地燈的微弱光亮把客廳的燈打開了。
然後才注意到外麵院子裡好像站了個人。
外麵風雪挺冷,他周身罩著寒氣,卻絲毫不影響他身上那股渾然天成的輕狂散漫。
穿了一身黑,站在那,也不怪夏荷進來的時候沒看見。
要不是借著客廳滲出去的那點光,她估計現在都沒看見。
她下了樓,走出客廳,喊他的名字:“周夫唯。”
他抬了下頭,指間還夾了根煙,橘色火光若隱若現。
“不是讓你不要抽煙嗎。”
夏荷說著,就要去拿掉他指間那根煙。
周夫唯避開了她的手,動作自然的抬了抬,拇指蹭了蹭額角。
借著那點橘色火光,夏荷得以看清他的臉。
以前覺得他是長期失眠,所以看上去有種不可一世的頹喪感。
看人時總抬著下顎垂眸,居高臨下的審視,給人一種骨子裡就有的張狂和恣意。
後來夏荷發現,這和睡眠無關,周夫唯本身就是這樣一個人。
就像此刻,他哪怕眼神淡漠的看她。可夏荷總覺得,他看向自己的時候,有種睥睨眾生的感覺。
夏荷咬了咬唇,不太喜歡這種。
“剛才的事情,你是不是覺得我和江教授有什麼?”
他動作微頓,眼裡仿佛漫上一層薄霧。什麼輕狂什麼恣意,都被那層薄霧給掩蓋了。
“他是你的教授,你們是普通的師生關係。”他冷笑一聲,反問她,“你是不是想說這個?”
夏荷被他這句話噎了一下。
話都讓你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就是你說的這樣。”
他再次冷笑,撣了撣煙灰:“夏荷,我這個人最討厭對待感情三心一意的人。”
怎麼感覺這次事情好像有點嚴重。
夏荷深呼了一口氣,知道周夫唯八成是不信她的話。
可她和江教授確實就是這樣的,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那是純潔到不能再純潔了。
除了師生關係就再沒有其他了。
就連平時為數不多的交流話題也是圍繞著法律和各種官司案子。
讀書她有一手,但談戀愛,她就跟個學齡前兒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