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時不時的會有車輛路過,來來往往的行人也不少。
怕擋著路,夏荷拉著周夫唯往更裡麵走。一邊走還一邊問:“先去吃飯吧,你餓不餓?”
他沒說話,挺安靜的,此時眼皮耷拉著,看著被她牽著的那隻手。
像是還在恍惚,確認這是不是真的。
這些天來他憔悴了很多,也瘦了不少。
下顎線更明顯了,頭發也長了許多,細碎額發,有些甚至擋住了眼睛。
看著清瘦又精致的一張臉。
夏荷有耐心的又問了一遍:“餓不餓?”
“還行。”他終於給了回應,聲音嘶啞。
夏荷這個時候已經拿出手機在搜索附近有什麼好吃的店鋪了:“想吃什麼。”
周夫唯抿了抿唇,手指碰了下她的掌心,像是在試探。確認她不抵觸自己的觸碰之後,才小心翼翼的握回去。
他的手很大,輕輕一攏就把她整隻手都給收在掌心。
“你還生氣嗎。”
現在的他半點沒有平日裡的張揚散漫,也不知道是不是發型的原因。
頭發稍微長了點,人也更憔悴,皮膚白到不見半分血色。
看著有點日係病嬌的感覺。
可是他那雙下垂的狗狗眼又中和了病嬌的危險。
夏荷早就沒生氣了,她就是想多冷落他幾天讓他長長記性。
結果正好碰上考試周,冷著冷著反而直接忘了這茬。
她有些不好意思,總不能說自己到後麵是忘了。
眼神飄忽了幾下,想著應該怎麼婉轉點回答。
看見她這個含糊其辭的反應,周夫唯的眼神又黯淡下去。
握著她的手越發收緊了些,怕她掙開,也怕她不理自己。
“那些車我全部送人了,一輛都沒留。”
他解釋地小心翼翼,手指在她掌心輕輕劃著。
隻有小狗才會在討好主人的時候用尾巴蹭掌心。
有點癢,夏荷問他:“全部送人了?”
“嗯,你不喜歡我以後就不碰了。”
夏荷覺得自己呼吸都有些不順暢,她之前聽熊漪提過一嘴,他的機車最便宜的裸車價都是五位數,更彆提後期的改裝和保養。
全部。
全部加起來那得多少錢啊!
她微微顫抖著嘴唇:“我不是不喜歡你碰,我隻是覺得你騎的太快了。你那個車速稍微出一點意外,那就是不是簡單擦傷的問題了。”
“嗯。”他格外乖巧,夏荷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以後再也不騎了。”
她掰著手指數了數,他送人的那些車全部價格加起來,夠她工作多長時間。
越算她越心疼。
周夫唯卻以為她還在為之前的事情耿耿於懷,不肯信他:“我要怎麼做你才會相信我。”
他怕夏荷不理他,怕夏荷再像之前那樣不肯出來見他。
他這二十來天每天都會過來,但是他不敢直接進去找她。
因為她說過了,讓他不要去找她。
他忍不住不來找她,但是又怕繼續惹她生氣。
可是她沒有一天給他回應。
直到後來,周夫唯開始發散思維,胡思亂想。以為夏荷是想和他分手,企圖用這種冷處理的方式等他自己先放棄。
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擔心被遺棄。
以前他爸媽離婚,他隻有厭惡,和憎恨。
難過倒談不上。
可看到自己發出去卻石沉大海的消息,屢次被送回來的便當。
周夫唯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從前吊兒郎當慣了,誰都不放在眼裡。沒耐心,什麼事都無所謂,有人倒在他麵前,家教使然,他會上前扶一把。
但是不會多此一舉地去關心一句:有沒有事。
禮貌他有,但是不多。
可是這幾天他整晚整晚的失眠,好不容易熬睡著了,手機稍微有一點動靜他就會立馬驚醒。
擔心是夏荷的消息,而他沒有及時回複。
但每次都不是。
他好幾次賭氣,把她的微信設置成了免打擾。
自己又不是離了她不行,他從小到大都是被彆人追著捧著,什麼時候輪到他去討好彆人?
他冷笑,脾氣挺硬,骨頭也挺硬。
但是硬不了幾分鐘,又開始一整天都渾渾噩噩,上課不專心,吃飯也沒胃口。
忍不住點開她的聊天框,結果發現還是空白。
挺好的。
他氣笑了,覺得就這樣吧,真當他是舔狗?
他是在和她談戀愛,但他也不是在跪著談戀愛。
分手就分手,他還不至於死皮賴臉的去糾纏彆人。
沒必要,並且,他也不需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