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唯走過來,夏荷順勢把手機遞還給他。他也沒接,隻是坐下時掃了一眼。
一句話,打消了熊漪這多此一舉的擔憂:“我就算是gay也不至於眼光差到這個地步。”
夏荷想了想,還是出聲勸了一句:“這話你彆當著熊漪的麵講,挺傷人的。”
見她一臉認真,周夫唯有點想笑:“小夏老師對誰都這麼關愛嗎?”
夏荷一本正經:“他好歹也算是我半個學生。”
周夫唯點了點頭,身子半靠著沙發靠背,一隻手去拿放在茶幾上的遙控。
他隨意調了個台,正好是法律頻道。
關於某婚外情的調解節目。裡麵的主持人此時正努力勸解女方原諒自己屢次出軌的老公。
“家和萬事興”這句話都快被用爛了。
男方涕淚橫流,一邊扇自己耳光一邊痛苦述說自己的悔恨,甚至不惜發起毒誓,說自己以後絕對不會再犯。
周夫唯看了幾分鐘,不輕不重的一聲笑,在夏荷發表意見之前他換了台。
這次是一部歌頌愛情的偶像劇。
他覺得沒意思,放下遙控器,扭頭問夏荷:“玩遊戲嗎?”
夏荷正盤腿坐在沙發上,心思還在剛才那檔讓人作惡的婚姻調節類節目上。
聽到周夫唯的話,她好奇看過去:“什麼遊戲?”
周夫唯起身拿來switch的遊戲手柄:“馬裡奧網球?”
夏荷搖搖頭:“沒有簡單點的嗎?”
“那就星露穀物語。”
這個不錯。
夏荷之前和他一起玩過,有存檔。
這個遊戲屬於休閒類,平時種種地釣釣魚之類的。
夏荷最近一直在攻略某個角色,到處找禮物刷好感度。
眼見著馬上就要和對方結婚了,結果被周夫唯搶了先。
他麵無表情地和那個紫發男步入婚姻。
夏荷頓時有種被人橫刀奪愛的感覺。
她痛苦地指責周夫唯:“你這個小三。”
周夫唯晃了晃遊戲手柄,懶著聲音提醒她:“男朋友還在你旁邊坐著,就想著對遊戲裡的NPC見異思遷?”
夏荷說:“我就是想想。”
他直白打破她:“想也不行。”
夏荷據理力爭,說她就是想讓他幫自己澆水修欄杆。
周夫唯不以為然:“這事我也能做。”
“你怎麼連遊戲NPC的醋都吃。”
他輕聲哼笑:“還挺抬舉自己。”
夏荷點了點頭,一隻手握著遊戲手柄,一隻手托腮,做思考狀:“不過我覺得那個金發男也挺帥的,攻略他應該也還行。”
“睡覺吧,彆玩遊戲了。”周夫唯起身準備去把電視關了。
夏荷說還早呢,才九點半。
周夫唯此時靠著電視牆站著,頗為懶散地看著她:“你玩個遊戲就非得和彆的男人結婚?”
夏荷嘟囔一句:“你不是不在意嗎。”
周夫唯沉默片刻,眉頭先是不明顯地輕微蹙起。
然後便無奈的歎了口氣,像是在做某種妥協。
“我在意。”
夏荷無辜地眨了眨眼:“你剛剛說什麼,風太大了,我沒聽清。”
窗戶都關的嚴嚴實實的,哪裡來的風聲。
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偏偏周夫唯還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放下遊戲手柄,過來抱她。
上身低下來,頭埋在她肩上:“我在意死了,你玩個遊戲心思全在其他男人身上。我每天給你澆水修欄杆不行嗎。”
夏荷覺得周夫唯最近越變越壞了。
他太會用裝可憐來讓她心軟。
這下彆說讓他幫自己澆水修欄杆了,她心甘情願地幫他澆了一晚上的水,砍了一晚上的柴。
夏荷又想起剛才看過的那檔調節類節目。
自從學法律以來,她接觸過大大小小不少有關婚姻的案子。
也見過很多離譜的離婚理由。
在這樣的環境下,一般人是很難繼續相信世界上是有能攜手走完餘生的婚姻的。
但是,夏荷慶幸的想,還好她認識了周夫唯。
因為他給了足夠的底氣,所以她完全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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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陣子天氣很古怪,連續旱了兩個月,靠人工降雨才勉強涼爽了一些。
過了些時間,又開始連續降雨,好多地方都淹了。
出行不太方便。
於是周夫唯不顧自己工作的地方和夏荷的學校在完全相反的方向,每天堅持接送夏荷上下學。
用導師的話調侃就是:“我要是退休了,對學校最後的印象恐怕就是學校外麵的柳樹,還有你男朋友。”
學校外麵那棵柳樹自建校起就一直存在了。
甚至可以說快成了學校的標誌物之一。
導師的言下之意就是,每天從學校離開,都能看見準時等在校外的周夫唯。
風雨無阻。
夏荷笑著將這事講給周夫唯聽。
他點了點頭:“看來下次我得換個地方等了。”
夏荷好奇:“為什麼要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