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願攥著香腸起身,車沒有駛進地下停車場, 反而在不遠處的劃線停車位下停住。
祝願看一眼阻礙自己和貓主子貼貼的車,好家夥,阿斯頓馬丁。
萬惡的資本家!
下一刻,車門打開,一身純黑高定西裝的江望走了出來,氣場冷峻,與他極為不相符的是,他懷裡抱了一束花。
溫柔的晚風輕輕拂過,空氣中夾雜了一絲荔枝味的香甜。
祝願站在原地,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他手上的那束粉色的荔枝玫瑰,白皙的指尖無意識捏緊了手中的香腸。
江望顯然也注意到她探究的視線,轉了轉手中的花束,長腿一跨,沒兩步到她麵前,挑了挑眉:“看上了?給你吧!”
花束很大,粗粗看過去,足有幾十支,也很漂亮,其中甚至還夾雜著幾隻小花苞,頂端掛著水珠,嬌豔欲滴。
但祝願沒有去接,她並不認為這是江望特地買來送給自己的。
果不其然,他涼涼的繼續:“一小姑娘送的,也不好當著她的麵扔,你喜歡送你!”
祝願知道,他口中的小姑娘應當是他的某位追求者。
路燈下,昏黃的光線將男人深邃的眉眼輪廓照耀的頗為奪目,他唇角微揚,褐色的瞳孔下帶有幾分輕佻的笑意。
讓祝願竟生出幾分被深情注視的感覺。
她嘲諷似的斂目,見過他傾儘全力喜歡過一個人的樣子,對比如今,她都不知道是替那個小姑娘委屈,還是為自己憤怒。
旁邊走過兩個住家屬院的女學生,見此情景,其中一個小小驚呼一聲:“哇——在告白嗎?好浪漫!”
另一個女生拍她一下:“小點聲,不過那個女生都沒有化妝打扮,是我我會生氣的,都不能拍好看的照片了。”
聲音不大不小,足以讓這邊的兩人聽得分明。
江望視線投了過去,兩個女生臉一紅,連忙互相拽著離開來了。
他轉頭,笑意更濃:“祝小願,那你要不要去換套衣服?”
隨即話鋒一轉,帶了幾分玩世不恭得意味:“不過,不要化妝,我的床可吃不消!”
這話聽起來實在曖昧,祝願扯了下唇,眼神卻極為清明,毫不留情的開口。
“江望,我看起來很像垃圾桶嗎?”
他眼底的笑意似是僵了一下,隨即抬了抬眼皮,語氣莫名散漫:“不像呢——”
祝願不想理會他的陰陽怪氣,轉頭繼續找貓貓。
他又道:“我覺得更像花瓶!”
祝願猛地回頭:“江望,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陰陽怪氣,知不知道這樣很討厭啊——”
“還有。”她的視線再次落到那束荔枝玫瑰上:“彆人用心插出來的花,不喜歡也不要糟踐彆人的心意!”
“嗬!”他哂了一聲,斂去笑意,英俊的麵上一片冷漠,沒有丁點表情。
半晌,忽地彎下腰來,一寸一寸,幾乎要抵上她的鼻尖,嗓音低沉,輕緩而溫柔,如同情人間最親密的呢喃。
“祝願,你不是就這樣踐踏我的麼!”
霎時間,祝願隻覺臉上火辣辣的,心臟更是一陣抽搐,她張了張口,卻沒有發出聲音。
周遭很安靜,幾乎是一片死寂,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直到口袋中的手機嗡嗡開始震動,她才近乎狼狽的逃開。
她倉皇的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聯係人,一邊接通,一邊去找沒人的所在。
“喂,導演……”
隻有江望停留在原處,怔怔地注視著她遠去的背影:“不喜歡嗎,那就丟了吧。”
他隨手將花扔進垃圾桶,點了一支煙,靠在車頭抽了一口。
手機響了一下,關南發來信息。
【哥們,花送出去了嗎?祝願收不收?】
下午的時候他和關南,還有另外兩個發小在關家旗下的一家會所打牌,中間有一個哥們女朋友殺了過來了,為了哄女朋友,那哥們大手一揮,直接訂了999朵紅玫瑰去哄人。
他在旁邊看了一會,離了牌桌,去花店親手紮了一束荔枝玫瑰。
但眼下,荔枝玫瑰給他留下的顯然不是美好的記憶,江望煩的不行,打字飛快。
【我長得就這麼像舔狗,誰跟你說是送她的?】
【得了吧,那你沒事整那娘們唧唧的東西乾什麼?】
【老子扔著玩,不服憋著!怎麼著,想過來撿走?】
那邊慢了幾秒鐘,回複:【懂了,祝願沒收。】
江望氣的想扔手機,沒再回複,而是點開了秘書的微信,讓秘書去訂一束狗尾巴草,以關南的名義送給了林柚子……
他不好過,關南也彆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