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出了和太宰治住的房間。
它現在所在的是組織的基地,不知道基地是什麼意思,但它想,應該就和地盤一樣的意思。
在彆人的地盤,翠花一向知道分寸,比如不要再彆人的地盤圈地盤,適當的“縮起尾巴做貓”。
可能是被人通知過了,組織中的人在看到翠花後沒有驅趕它,隻是有個彆的幾個人用自以為隱晦的目光打量了幾眼這個毛茸茸的小貓團子。
翠花沒管他們,步子一踮一踮的,靈活地穿過了這些由人類的腿組成的柱子群,準備到周圍去看看。
說實話,鐳缽街給它的感覺有點像鄉村,又有點像那些準備拆掉的老式小區。
往前麵徑直走了一會兒,翠花被一排欄杆網攔住了去路。
但是區區小障礙,怎麼能攔得住貓貓前進的步伐?
翠花抓著欄杆,噌噌幾下爬到了最頂上,又從另一麵跳了下去。
爪子著地,格外輕鬆,橘貓回頭,拍了拍欄杆網。
[老兄,想攔住人類很簡單,但想攔住吾輩還差了點兒。]
因為輕鬆又快活,橘色幼貓的尾巴向上翹起,直得像根小天線,但它的尾巴又特彆蓬鬆,看起來又不像天線了,像一小根烤得很熟的麵包。
翠花就保持這個樣子在鐳缽街的空地或者角落間穿梭。
雖然不知道還要待在這裡多久,但多觀察觀察周圍也不錯,如果碰上凶一點的貓,也要多加警告。
不然,萬一有一天它的崽崽被其他貓傷著了怎麼辦?
跳上一處台階,翠花剛要繼續走就聽到前方一陣嘈雜。
“白瀨,這是怎麼回事?這些酒不會是你們從港口黑手黨那邊偷的吧?”熟悉的少年音嚴肅地說道,“你上次不是跟我保證隻有一次嗎?”
“哎呀中也,不一樣的,上一次的來源是高瀨會,這次不是換了個地方嗎?”回應他的是一個同樣也在變聲期,但卻不像他一樣好聽的公鴨嗓。
“這是換一個地方的事情嗎?!”
突然察覺到什麼,翠花轉頭,發現在一個角落正窩著一隻三花貓,不知道在這裡待多久了。似乎感覺到它的視線,三花貓掀了掀眼皮看了它一眼,然後抻著身子伸了個懶腰。
猶豫了一下,翠花還是朝著三花走了過去。
“我們這是劫富濟貧,羊有這麼多成員需要養,那群該死的黑手黨有這麼好的資源給我們一點怎麼了?”
“你——!不管怎麼說偷東西是不對的,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們有一天被抓了怎麼辦?!”
被稱作白瀨的少年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不是還有你嗎?中也,你可是羊之王,到時候你隻要用異能力把那些敵人全部碾碎不久行了嗎?對吧柚杏?”
這次出聲的是一個女孩子:“白瀨說的沒錯,中也你這麼厲害,彆的組織的人不會輕舉妄動的。”
“怎麼連你也?你明知道我隻是有一張好牌而已,不是什麼王!”
翠花走到了三花跟前。
[三花,你在看熱鬨嗎?]
三花貓動作沒變:[是啊,老夫在看一場好戲,小橘貓,怎麼以前沒見過你?]
翠花蹲坐下來,舔爪。
[吾輩前段時間一直待在紙箱子裡,和其他兄弟姐妹在一起,最近又找到了新主人,所以一直沒仔細看看這裡。]
三花一時間沒說話,的確,最近他好像在什麼地方聽到一隻母貓說生了很多小崽。可眼前這隻和那隻母貓的顏色一點都不像,品種都錯了,更甚至和他在鐳缽街見過的貓都不一樣。
所以……難道不是在鐳缽街出生的嗎?
可是這些都隻是些小插曲,三花隻是想想,並沒有多在意,隻是覺得這小崽子還挺可愛的。
所以他隻是矜持地點了下頭。
[原來如此。]
翠花往他跟前湊了湊,還未褪去藍膜的大眼睛充滿好奇。
[你說的好戲是什麼啊?]
三花似笑非笑地看了它一眼。
[好戲啊。]
[老夫說的就是這出叫做“白眼狼和吸血鬼”的戲。]
[小輩,你仔細聽。]
翠花不明所以,但還是按照他說的仔細聽起來。
“白瀨,你這樣帶著大家往危險的地方走有什麼好處?而且不是已經有很多成員在打工了嗎,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中也,原來你是這樣想的嗎?”在翠花聽來,這個聲音十分裝模作樣,“你忘了當初是誰在你出現在鐳缽街後收留你的了嗎?
是誰在你什麼都不懂的時候一點一點教你的?”
聲音突然抬高:“如果沒有羊,你現在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著,讓你用異能力怎麼了?!”
尖銳的聲音傳至周圍,敏感的貓貓耳朵的耳膜都差點被穿透。
[小輩,你覺得怎麼樣?]三花貓問。
[吾輩覺得,那個叫白瀨的人類好吵,隔著老遠,他身上那種氣息就讓貓討厭。如果是吾輩,就會撲上去抓爛他的臉。]
絕不慣著這種人。
三花貓愣了一下,嘴邊的胡子動了動,好像無聲地笑了下。
他從窩著的姿勢站起來。
[你是哪個組織的貓?]
看起來不是一般囂張。
三花報了幾個名字,翠花都沒說是,讓他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