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哪裡跑了?”
“不在這裡!”
“可惡,彆讓我抓住那小子!”
感受到肩上的貓咪身子挪了挪,沒有被壓到,被捂住嘴的少年鬆了口氣。
他鳶眸往旁邊一轉,餘光瞥見了幾個從縫隙中可以看見的快速略過的身影。
“再去那邊找找!”
很快,淩亂的腳步聲就漸行漸遠了。
察覺到了外麵的人離開,捂住太宰治嘴的人馬上放下了手,並且後退一步。
太宰治也得以重新獲得自由。
他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腕,又拍了拍衣服上地灰。
而後,少年抬眸,挑起眉,用冰冷的眼神審視起遏製住他的人。
“所以,你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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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抓住的那一刻,太宰治承認,他的確慌了一下。
但是,很快,他又冷靜了下來。
花子,他的花子。
少年對自家的貓咪不能說是全部了解,但他覺得也大差不差了。
花子對於情緒,聲音等的感知十分敏銳,是人類無法到達的高度。
所以,如果遇到了危險,被敵人襲擊,貓咪會首先做出反應,根本不可能讓人靠近他。
相反,在他跟江戶川亂步,或者中原中也等人進行它認為的那些“小打小鬨”時,貓咪則不會阻止。
也僅限於本質上對他無害的這些熟人。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既然依舊有人能碰到他,而不會讓貓咪出爪,那這個人不是他的熟人,就是花子的熟人。
所以,他也隻是稍微注意了一下不讓貓貓被壓到。
等外麵的人離開後,被放開的太宰治也終於適應了這片昏暗的環境。
這讓他得以看清這個“綁架”他的人的長相。
嗯……
鐵鏽色的頭發。
嗯……
藍色的眼睛。
還有這一身郵差的打扮是怎麼回事啊?
嗚哇,表情這麼木楞,是麵癱嗎?
看起來好無趣。
沒見過,所以是花子的熟人。
在他問出自己的疑問後,眼前的青年麵無表情,或者說平靜地注視著他:“我是織田作之助。”
太宰治歪頭:“……什麼?”
“我是織田作之助。”
少年眨了眨眼,而後歎氣:“不,我想問的其實不是你的名字啦。”
“可你不是問我’是哪位‘嗎?”
“問你是哪位問的是你的身份,比如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外麵的人為什麼要找你,以及……”
少年緩緩地道:“你,是不是和花子認識。”
聽到太宰治說出這些話,織田作之助的眼神自然而然地轉向重新回到原位置的貓咪。
貓咪本來正在用心和少年貼貼,聽到他提到自己,才稍稍抬起貓貓頭,圓溜溜地眼睛眨了眨。
“我在做郵差的工作,”織田作之助順著少年的提問回答道,“與平常的郵差不同,可能算是有點危險的郵差。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被人追殺,隻是按照雇主的要求,把需要郵寄的物品放到指定的位置,然後,我就被人盯上了。”
“哈,”太宰治露出了了然的表情,“你這是被人當作替罪羊了啊,郵寄的是什麼東西知道嗎?”
“包裹很嚴實,我不知道裡麵是什麼。”這麼說著,織田作之助的眼中帶了些認真,“而且按照規定,我不能拆開查看,否則要被開除的。”
“哦,這樣啊。”
“還有,你剛才問的問題,”紅發青年繼續說道,“我能先問問你和花子老師是什麼關係嗎?”
“所以是認識嘍?”太宰治隨意地揮了揮手,“不確定我的身份所以先警惕起來了嗎,不過在我這裡破綻可就太明顯了哦,至於我,我是花子的主人。”
“……主人?”青年一愣。
“當然是主人啦,”少年不滿地看向他,“你一開始以為是什麼?”
一開始嗎?
織田作之助看著對方,沒有出聲回答。
眼前的少年,不知是在哪裡蹭到了灰,身上的臟汙一塊一塊的。
在他的臉上,頭發上,也都沾上了一些灰塵,特彆是臉的一部分,不知是被誰抹開了,樣子十分狼狽。
即使在幾乎沒有光的環境中,織田作之助依然能夠看清,他擁有一雙足夠讓人跌進深淵的眼睛,可在這眼睛的深處,點起了一盞小小的燈。
橘貓守在他肩膀上,看起來小小的一團,可少年卻像是橘貓的同類——被它陪伴著的,一隻更小的,在黑暗中拚命探索到渾身臟兮兮的黑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