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坐等王上病逝垂簾聽政》 / 南珣著
一枚雄鹿符,徹底讓掌櫃的們沒話說了。
“都起吧。”褚時英將雄鹿符妥善收起,尤記得,上輩子這枚符在她出嫁前,就被褚哲索要過去了,以至於褚商易主,她空有大量嫁妝。
這回,雄鹿符在她手,褚哲再想掌控褚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讓掌櫃的們都散了,將牛車和車夫留下,各自回去梳理賬目後,褚時英讓秦岐玉用鄭大刀買了些吃食,分發給了沿街的乞丐們。
她讓他們在城中到處散播,她與鄭季薑解除婚約的消息,以達到眾人皆知的目的。
而後和秦岐玉上了牛車,準備回家去。
牛車隊蹄蹄噠噠,在即將出城門那一刻,趴在車窗上看景的褚時英突得問:“蘇鈺,你家是不是就在鄲陽城中住來著?”
垂眸深思的秦岐玉警惕回道:“奴的家,在鄲陽城中最破爛的地方,不值一提。”
“哦,是嗎?”
鄭王軟禁秦國公子的地方,確實不是好地方,但也稱不上破,他這是,不想讓她過去。
褚時英也不在意,接著道:“你家中還有一個年邁的伯父還是曾大父來著?”
秦岐玉斟酌回:“家中有一伯父,與奴相依為命。”
是了,褚時英點頭,她記得,跟著秦岐玉來鄭國的有一老仆,秦岐玉的祖父那就是當今老秦王了,給老仆八百個膽子也不敢稱呼自己為秦岐玉的祖父。
她喊道:“停車。”
牛車停了下來,秦岐玉寬袖下的手指蜷縮在一起,定定看著她,“伯英這是作甚?”
問話間,褚時英已經跳下車,“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她指揮著車夫,將拉布的牛車單獨收拾出來,除了本就準備給秦岐玉的布匹,其餘全裝到另外的牛車上去。
而後她走在牛車隊伍中,一會兒指著裝糧食的牛車說:“拿兩袋子黃米放裝布的車上。”
一會兒又抽出兩張皮子,扔牛車上。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將她從鋪子裡索要的東西,全都分了一點放在了那牛車上。
方才同秦岐玉道:“你總跟在曾大父身邊,也是許久沒有回家看看了,這輛牛車你帶走,上麵的東西,放家裡去。”
秦岐玉措手不及,下意識道:“伯英?這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你今日給我長臉了,賬查得不錯,這是我給你的獎勵,拿上!給你放幾日假,在家中好好休息!”
他視線放在那滿滿登登的牛車上,思及現狀,終是沒推辭,說出拒絕的話,隻是擔憂褚卜。
“那奴謝過伯英,奴照料主公多年,這一時回家,唯恐主公不習慣,伯英不妨等奴片刻,待奴將東西安置好了,回來找伯英。”
褚時英已經重新回了牛車,通過車窗同他道:“蘇鈺,也彆太小看我曾大父了,何況這不是還有我麼,你就安心在家中歇上幾日吧,天塌不了。”
說完,她吩咐了車夫一聲,牛車隊啟動,在街邊眾人豔羨的目光中出了城。
煙塵四起,秦岐玉用寬袖遮臉,待放下袖子,眸光中思量不減,隨即輕鬆跳上牛車,指揮著老牛向圈養秦國質子的地方而去。
褚時英知道他會駕車,很是貼心的沒有給他配備車夫,讓他可以自行駕車歸家,不然他還要考慮怎麼瞞過車夫。
牛車左拐右逛,眼看著快要到居住的地方,那不懷好意尾隨而至的人,在瞧見巷中站崗的鄭國士兵時,紛紛偃旗息鼓跑了。
秦岐玉向後瞥了一眼,隨即熟練的將牛車停在了後門,又從牛車上抽了些他用不上,徒有其表的華麗器具。
這東西,門口守衛的士兵們倒是喜歡得緊,不管是拿回家擺著漲麵子,還是送人都拿得出手,故而歡喜地接了。
他又從袖中拿出了鄭大刀,直接給了領頭的士兵,“這點小錢,給兄弟們,打些酒喝。”
領頭士兵看也未看,直接裝了起來,顯然兩人沒少做這種事,而後領頭士兵拿出鑰匙,將鎖上的後門打開,低聲道:“公子快著些。”
秦岐玉點頭,又道:“此次,我會在家中逗留幾日。”
領頭士兵會意,招呼其餘人,幫著他將牛車趕至後院,便又重重將那扇門給關上了。
沉重的門板一關,似也將小院中的生機隔絕在外了。
秦岐玉深深凝望著那扇曾經險些困死自己的大門,然後嗤了一聲。
漆黑的小院升出光亮,是屋內已經睡下的人,點了油燈披著衣服出來了,其人四十多歲的年紀,卻一頭灰白參半的頭發,見到秦岐玉,驚喜地喚了一聲:“玉,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曲。”回到家中,見到親人,他整個人卸下防備與偽裝,人都有些懶散了。
還帶著求誇獎的期待,同曲道:“曲,你看我從外麵帶什麼回來給你了。”
曲是前後兩輩子都跟著他來鄭國照顧他的人,上輩子他人太過年幼,到了陌生的鄭國,又驚又怕,總是生病,全靠曲一人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