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沒有的,”秦歧玉從袖中摸出金餅,“這不就是錢麼?”
曲看著金餅嚎啕大哭,“這不夠,不夠啊。”
秦岐玉緩緩握住沉甸甸的金餅,眼中陰霾不散,緩緩吐出口濁氣,“曲,我有辦法回國,你放心。”
次日一早,秦歧玉便架著牛車返回了村中,推開小院,一切都還是原樣,他先去看了褚卜,確認褚卜依舊在熟睡,方才去了廚房。
等幾人陸陸續續蘇醒,還在愁早膳做點什麼對付吃,便聞香味襲來,秦歧玉端著飯食走來。
褚時英一愣,“你這麼快就回來了?家中事情都處理好了?”
秦歧玉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有些深,好似有千言萬語,她再想看時,低垂的長睫便將那雙眼睛遮住了,他放下菜,回道:“都處理好了伯英。”
褚時英點頭吃飯,又忍不住詢問:“你這次回來後,可還會請假?”
若是他要同那豪商聯係,就得請假,到時候她不給假,兩人就聯係不上。
正想著,秦歧玉給她盛了碗羹,“家中事奴都處理好了,不用請假。”
不用請?鳳眸在他身上掃過,難道是昨日那塊金餅給的好?
秦歧玉淡然的讓她打量,自己跪坐在褚卜身邊服侍褚卜用食,褚卜擺手,示意不用管他,讓秦歧玉自己吃。
秦歧玉閒聊天一樣說:“今日回來聽聞街邊人談論,半月後有秋獵,主公今年可要去?”
往年秋獵鄭王都要請褚卜同樂,褚卜自來到鄭國,每一年的秋獵都沒落下,今年他卻先看向了褚時英。
褚時英卻是有些恍惚,她前世沒參加過這次秋獵,正忙著籌備自己和鄭季薑的婚事,而婚後,以王後身份組織開辦,再也沒有年輕時期待的衝勁了。
褚卜問:“公子西元邀你前去了?”
三三替褚時英搶答,“不光公子西元,公子仲清、公子季薑全都邀請伯英參加秋獵了。”
秦歧玉聽聞,吹了吹碗中羹上的熱氣,褚卜詢問褚時英可想去,褚時英當即就道:“去!”
褚卜便道:“時英若去,那我們便一起去。”
秋獵那日,晴空萬裡,三三留下看家,褚卜帶著褚時英和秦歧玉一起前去。
褚時英上牛車時,秦岐玉就候在一旁,主動伸手攙扶。
她睨了他一眼,從容將手滑進了他的手心,兩手本是虛虛搭著,他卻一下子將她的手包裹住了,略用力將其撐起。
而後他整個人呈環抱狀,微涼的手從後扶住了她的腰,用蘇蘇的魅惑聲音道:“伯英小心。”
褚時英打了個顫栗,以被他觸碰的腰間部位開始,半邊身子都麻了,下意識就跟著他的力道上了牛車。
坐下後,丹鳳眼中還是一片茫然,明明是她在勾引秦岐玉,可她總覺得自己好像也被勾引了。
但她疑惑的看了看,一臉坦然、一派正經、比君子還君子,端端正正跪坐在祖父身邊的秦岐玉……
為了今日秋獵,秦岐玉穿了一身胡服,黑色的皮質護臂、腰帶勾勒出他那單薄卻不顯羸弱的身體。
因未及冠,所以用墨玉蓮花發冠將一頭黑發高高束起,柔順的發尾垂在胸膛,顯得無辜又無害。
興許是她心臟了,所以看什麼都臟。
牛車一路疾馳,順利來到秋獵的山腳下,百公裡的範圍內,鄭國的旗幟迎風颯颯作響。
朝中臣子、家眷、幾位公子悉數到場,等褚時英他們到時,圍在公子身邊的人,悉數圍住了褚卜。
有喚褚公的,有喚褚老的,各個都十分恭敬。
而女眷們,大多討厭且嫉妒褚時英可以挑選公子,她們想嫁都還嫁不了,所以並不想同她打招呼。
唯獨幾家武將之女本身也被她們排除在圈子外,又見褚時英一身輕巧胡服,頭發束起,丹鳳眼流轉銳利,英姿颯爽,所以過來交談,想組成一支隊伍。
褚時英正欣喜於有小姐妹跟她說話,身披鐵質鄭國輕甲的四公子鄭西元,就手握著重劍大步而來,將一眾女子擠了開來。
他高興道:“伯英,你果然應了我的約。”
褚時英卻是看看鄭西元,又看向周圍的武將之女,頭皮一麻。
前世她嫁給了鄭季薑,其餘幾位公子大顯神通,公子西元娶了武將之女,得到了武將支持,是鄭季薑當儲君最大的對手。
而鄭西元正是通過本次秋獵,禍害了武將之女的清白,強迫的把人娶了。
最後,她聽說那位武將之女自縊了。
鄭西元此時正高聲道:“伯英一會兒便與我一同進林,我護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