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兄對伯英情比金堅,怎會移情彆戀。”
有人靈光一閃,扯出當時賭約,“正是,當時的賭注是蘇兄輸了放棄和伯英的婚事,眼下,蘇兄明明贏了,馬上就能抱得美人歸,你等彆出搜主意。”
說起賭約,鄭季薑神色僵住,對上秦岐玉黝黑中帶著戲謔的眸子,遍體生寒。
呂秀恰巧高聲問:“有誰能將賭約完整的告知秀一下?”
已經探聽清楚的呂國士子當即道:“當時賭約說的是,若公子季薑贏了,便給蘇兄一斤金,蘇兄放棄迎娶伯英,若蘇兄贏了,公子季薑要親口說,不如蘇兄。”
“哦!”呂秀羽扇遮臉,笑道,“那我為何還沒聽到公子季薑履行賭約?”
鄭國士子被呂國士子這麼說,麵子上過不去,轉頭同鄭季薑道:“公子季薑,賭約已經很明顯了,這,肯定是蘇兄贏了……”
“公子季薑是君子,定會按賭約來吧。”
“現在蘇兄就在這,公子季薑不妨履行一下賭約?”
“公子季薑……賭約……”
鄭季薑沒想到,自己竟會被本國士子群起而攻之,曾被士子高高捧在天上,說他文冠古今,現在卻被逼著要承認自己不如一個庶人。
周身聲音不絕,他若不履行賭約,立刻就能被打上不君子的標簽,這比承認不如秦岐玉更嚴重。
畢竟,在場士子,有一個算一個,都比不過秦岐玉。
他深深吸了口氣,當著眾人的麵,朝秦岐玉拱手道:“是我技不如人,不如蘇兄!”
而後為了維持自己形象,他特意看向褚時英,叮囑道:“還望蘇兄日後對時英好些。”
秦岐玉收斂了眼底的戲謔,正色道:“我自會真心待時英,也祝公子季薑與叔周恩愛兩不疑。”
好狠啊,徹底扯下鄭季薑的遮羞布,他上躥下跳還弄出賭約,可明明自己還是個和褚麗周有婚約的人。
鄭季薑再也受不住,匆匆拱手離去,頗有有一種落荒而逃之感。
“哈哈哈。”也不知是呂國和陳國士子中誰起的頭,笑聲傳遍竹林。
呂秀笑得用羽扇拚命遮臉,唯恐表情猙獰,“蘇兄,我剛才的話依舊有效,隻要你想,呂國美女任你挑。”
秦岐玉望向褚時英,褚時英笑意盈盈,丹鳳眼都彎了起來,變得沒有那麼淩厲,反而瑩潤了許多。
她對呂秀的話沒有半點不悅,畢竟她知道他們這是在給秦岐玉撐腰,他們和秦岐玉關係越好,她越樂見其成。
但她後知後覺,她是不是應該裝得不那麼開心點,畢竟有人覬覦她的未婚夫來著。
也就是在此時,秦岐玉輕輕執起她的手,宣誓一樣道:“謝過諸位好意,但我待時英一心一意。”
褚時英回望,立刻做出一副很感動的樣子,“我對玉同是。”
“啪啪啪!”呂秀帶頭鼓掌,“賀——”
眾士子高喝:“賀——”
褚時英和秦岐玉含情脈脈對視,嘴角都要笑僵了。
竹林深處,褚卜與信望君並肩而立,感歎自己已老,返回住處秉燭夜談。
曾經的四公子,已有一位已經逝去,另一位如今在呂國任相國,聽聞也要隱居,如今能有兩人再聚首,何其有幸。
褚卜暫居在了園林陪伴信望君,每日與信望君回答士子問題,秦岐玉和褚時英就跟著褚卜一同在園林居住。
園林中往來士子眾多,秦岐玉混在其中如魚得水。
褚時英就看著他短短幾日,奠定了自己在以呂秀、高子圭等各家最出眾代表人物的士子小團體中的領頭羊位置。
等眾士子陸續離去時,更是一場場淚灑揮彆,互相承諾遊學必至的矯情大會。
這一場大會,持續了月餘,最後呂秀和高子圭也堅持不住了,同秦岐玉與褚時英告辭,更是反複叮囑,若二人成婚,定要派人送信給他們,他們一定要趕來。
聽到成婚,秦岐玉眸中閃過種種計謀,“屆時若是秀與子圭不來,我便與時英到呂國與陳國,當著你二人的麵,再結一次婚。”
離彆的傷感被衝散,呂秀和高子圭哈哈大笑回程。
而士子們的離去,代表掄材盛會徹底結束,書信就像是雪花一樣從鄲陽城往外飄:掄材盛會唯一贏家,褚公學生庶民蘇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