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錦鯉小嬌夫[八零] 送春 22098 字 11個月前

又有寶貝?

徐珊想到了李廣泉的錦鯉體質,好奇朝他跑了過去。

等跑近後,她才看到李廣泉拖著一隻甲魚。

甲魚比她臉還要大一倍,估計有五六斤重,它被一根麻繩綁著,繩子的一段攥在李廣泉的手裡。

“媳婦兒,這是我和二狗在田裡抓到的哦。”李廣泉在家等徐珊回來時,二狗來邀他去田裡玩,沒經受住二狗說的螞蚱誘惑,他就跟二狗一起去了田裡,結果螞蚱沒抓到,反而用木棍戳到兩隻甲魚,“一共有兩隻,另外一隻讓二狗帶回家了。二狗爸說甲魚大補,媳婦兒,我們晚上能吃了它嗎?”

吃了大補的甲魚,說不定他能長快點。李廣泉想。

徐珊看著甲魚點了下頭,確實是大補的東西。

她想著李廣泉這段時間以來的好運,她有種好像要被帶飛的感覺。

從李廣泉手中接過麻繩,徐珊把甲魚提了起來。

她的另一隻手被李廣泉牽住,“媳婦兒,我是不是很棒?我們又能吃肉了呢。”

李廣泉期待地仰頭望著她,暗暗期待媳婦兒誇他。

徐珊嗯了一聲,確實很棒。

這樣的好運,不是誰都能有的。

在李家村,非過年過節能吃上一口肉,日子算非常不錯了。

她由衷地誇到,“廣泉是最棒的呢。”

李廣泉聽到媳婦兒誇自己,滿意地笑了,眼睛眯成一條縫,二狗說得真對,他帶了好吃的回家,媳婦兒就會誇他。

等他長大以後,一定要給媳婦兒帶更多好吃的。

兩人一起走進家裡。

剛進門,放在背簍裡的小黑狗就在嗷嗷叫。

李廣泉聽到狗叫聲,大眼睛立馬亮了起來,哇了一聲,邁著小短腿跑到背簍邊上,把小黑狗給抱了出來。

“嗷嗷。”小黑狗不熟悉李廣泉,在他手裡舞著四條胖腿,似乎是想掙脫開。

“媳婦兒,它好重啊。”李廣泉摸著狗毛,很軟很棉,他好喜歡。

他覺得媳婦兒越來越好了。

像二狗好幾次說想養狗,他爸媽都不同意,可他媳婦兒就願意養狗。

小黑狗在他手中掙紮了一會,最後大概是知道逃不了,小腦袋軟趴趴地靠在他手上,吐著紅點點的舌頭。

徐珊把甲魚身上的麻繩解開,綁在小黑狗的脖子上。

她拿了一點剩飯,加點菜湯,用個盤子裝著,拿給李廣泉,“你拿吃的喂它,它以後就會跟你親。”

“好呀。”李廣泉接過盤子,摸著小黑狗的頭叫小黑。

徐珊在李廣泉喂狗的時候,她在廚房做飯。

甲魚殼和四隻腳,徐珊拿來燉湯,用水撈一次後,再用甲魚自身的肥油加生薑和料酒爆炒,等皮完全卷起來,再倒入自家的井水,蓋上鍋蓋燉煮一段時間就行。

剩下的甲魚肉,徐珊切成拇指大小的肉丁,又切了兩個土豆,等甲魚湯燉好後,再放鍋裡加辣醬爆炒。

等她開始爆炒甲魚時,整個院子都彌漫著醬肉的香味。

謝梅中午乾完農活回家,剛進家門口,就嗅到了隔壁傳來的香味,口水立刻流了下來。

“你愣著乾嘛,去做飯啊?”路過她身邊的李廣坤說。

“你就沒聞到香味?”謝梅沒好氣問。

“聞到了。”李廣坤不僅聞到了,還咽了好幾下口水,他也好久沒吃肉了,可這又不是他家的肉,他輕輕推了謝梅的肩膀,催說,“快點去做飯吧,徐珊做得再香,也不關我們的事。”

謝梅肩膀一聳,拍開李廣坤的手,瞪著他說,“那還不是你沒本事!”

謝梅不是第一次饞徐珊做的飯了,可她卻沒能從徐珊那討到過好處,她覺得是因為李廣坤窩囊,但凡李廣坤願意出麵幫下她,徐珊還可能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嗎!

她越想越氣,擰住李廣坤的胳膊,凶說,“你給我進來!”

謝梅把李廣坤拽進廚房。

“從分家的這段時間,徐珊是既穿新衣,又買肉吃,她肯定掙了很多錢,你彆不信,是我媽上集市親眼看到徐珊賣草藥,還去買肉的。”謝梅憤憤說,“那丫頭會藏得很,明明有掙錢的本事,以前卻一直不肯說,一開始要分家的也是她,這不擺明了想擺脫我們過好日子嗎?”

李廣坤不懂他媳婦說這些是什麼意思,他小聲問:“錢是她掙的,我們也沒辦法攔著她不買肉啊。”

“你是不是蠢?誰讓你攔著她不買肉了?”謝梅被氣到胸悶,用力拍下胸,才忍住要發火的怒氣說,“我的意思是,徐珊能掙錢,我們如果養她不會虧,還能幫我們做家務。”

之前謝梅不想養徐珊和李廣泉,是不知道徐珊能掙錢,覺得他們兩個是拖油瓶,現在知道徐珊掙的錢不僅能買新衣服,還能買肉,加上這段時間她每天辛苦乾完農活回來,還要做飯洗衣,每天累得腰酸背痛,便心動想養徐珊和李廣泉了。

她朝李廣坤擠了個眼色,“不管怎麼說,你是李廣泉大哥,咱們之前分家不是被好多村民說沒良心嗎,你去找徐珊說說,把籬笆撤了,我們按以前那樣繼續過日子唄。”

經過上次搶肉吃卻沒成,謝梅對於去隔壁找徐珊有些膈應,而且和李廣泉有血親的是李廣坤,便想慫恿李廣坤去。

而李廣坤聽到這話,卻縮了下脖子,臉微微朝另一邊側了過去,又不說話了。

謝梅看李廣坤又打算裝聾作啞,她氣得拿拳頭狠錘李廣坤,可李廣坤還是不吭聲。

她隻好拿出殺手鐧,“你到底還想不想要孩子了?我媽說了,我嫁給你那麼久一直沒懷孕,就是乾活太累,又沒有營養跟上。你要是不去也行,那這輩子就等著斷子絕孫吧!”

這話是直接戳中李廣坤的痛點。

他和謝梅結婚大半年了,可謝梅的肚子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私下裡,有好幾個人問過他,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想到自己每天清湯寡水的飯菜,李廣坤皺著眉,硬著頭皮走出了廚房。

徐珊煮好飯後,便讓李廣泉洗手準備吃飯,“以後你隻要摸了狗,就要記得洗手。”

“哦哦。”李廣泉點著小腦袋,雖說他覺得小黑一點都不臟,但他還是會聽媳婦兒的話。

兩人都洗了手後,徐珊先給李廣泉裝了一碗湯。

李廣泉吹了吹湯上麵漂著的油層,喝了一口,很鮮,滿足地說:“媳婦兒,你廚藝越來越好了,比宴席的大廚還要好。”

“宴席都是大鍋菜,肯定不如咱們小鍋燉的香。”徐珊說著給李廣泉夾了一塊甲魚肉,等明兒有空,她要在鍋灶邊上砌一個爐子,省得隻有一個鍋煮飯不方便,還浪費了灶膛裡的炭火。

在兩人吃到一半時,李廣坤來了。

他站在棚子外麵,看到桌上的肉時,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徐珊,廣泉。”李廣坤張了張嘴,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燙著臉,變扭地指著籬笆說,“咱要不要拆了籬笆?”

“拆籬笆乾嘛?”李廣泉不解地看著他大哥。

徐珊卻懂李廣坤的意思。

剛才謝梅在院子裡和李廣坤說的話,她都聽到了。

這是看她把日子過好了,又不覺得她和李廣泉是拖油瓶,打算來參一股吃肉了。

可她好不容易分了家,就不會再願意合到一起過,便沒接李廣坤這話,乾巴巴地就把他晾在那。

李廣坤被弟弟問得有些尷尬,但想到媳婦說的話,隻好僵著身子再說直白點,“廣泉,咱們是兄弟,你就不想和哥哥一起過日子嗎?”

“不想。”李廣泉回答得乾脆利落,彆人對他好或者壞,他都記得牢牢的,“是你們先不要我的,現在我有肉吃了,所以我也不要你們。而且有好幾次,我都聽到大嫂和彆人說我命硬。”

一開始李廣泉並不懂命硬指的是什麼,但後來聽大嫂和彆的村民說多了,就知道命硬指像他這種幾歲就沒爸沒媽的人。他對爸爸沒印象,但他會想媽媽,每次大嫂說他命硬,他都會難過好一會兒。

李廣坤臉被僵麻了,“她......她不是故意那麼說的。”

“那是什麼意思?”徐珊放下筷子,她聽不下去了,“我們今天吃的甲魚,是廣泉從田裡抓回來的,並不是花錢買的,大哥大嫂若是想吃,可以自己去田裡抓。你們若是想著我掙了多少錢,那就錯了,我能吃肉,靠的都是廣泉。”

“對,靠我。”李廣泉高高地挺起小胸膛,自豪說。

徐珊見李廣坤還杵著,嗤笑說:“大哥,你和大嫂都是成年人了,當初說分家就要分得車徹徹底底的可是你們,這話村長還有叔叔伯伯都能證明,你們現在為了吃一口肉,又要拆籬笆,這讓村長他們怎麼想?想你們自己沒本事,連五歲弟弟的肉都要爭著吃嗎?”

徐珊知道李廣坤是個蠢嘴巴,又好麵子,一句話能憋半天,所以就挑李廣坤最痛的點說,若是謝梅來,她肯定又是另一套說辭。

李廣坤本就來得不情不願,被徐珊這麼一激,感覺腦袋都在冒煙。

可是想到媳婦蠟黃的臉色,家裡就靠那點地,根本養不好身體,他今天是硬住了,“徐珊,你話彆說得那麼難聽,咱們好歹是一家人,你大嫂嫁過來時,還給過你糖吃呢。分家是我們說得太絕對了,但現在我和你大嫂知道不對了,想著你們兩個小孩,一直依靠外人生活,還不如跟我們一起。徐珊,我們也是為了你們好。”

“為了我們好?”徐珊嘲諷地笑了笑,她可半點都沒看出李廣坤是在為她和李廣泉好,若是這會籬笆拆了,她以後又要恢複給李家做牛做馬的生活,但這會她全靠自己硬剛也不行,“大哥,當初我們分家是村長和叔叔伯伯做的見證,如今你又想合在一起過,那你總得把他們也請來一起談吧。”

“這......這就不必了吧。”李廣坤可沒那個臉去請村長他們。

“那就彆談了。”徐珊轉頭給李廣泉夾了一塊肉,往嘴裡扒飯,咽下後見李廣坤還站在原地,她淡淡說,“從分家後,我就沒再麻煩過大哥大嫂,這日子,咱們就這樣繼續過下去吧,井水不犯河水,挺好的。若是大哥非要堅持一起過,那咱們誰也彆想要臉,大不了我到村大隊哭去。”

徐珊知道李廣坤慫又好麵子,這段時間因為李秀荷的事,李廣坤見到村裡人都是繞道走,真要讓彆人再來看李家的笑話,那李廣坤得鑽地縫去。

所以在她說完這話後,李廣坤黑著臉走了。

“媳婦兒,大哥臉色好難看啊。”若不是媳婦兒在,他自己一個人麵對剛才的大哥,會害怕。

李廣坤心情不好是正常,徐珊絲毫沒在意,她給自己夾了一塊土豆,“快吃飯吧,等甲魚肉冷了,就不好吃了。”

吃過飯後,徐珊讓李廣泉拿著骨頭去喂小黑。

她自己去喂小雞。

昨兒她從方奶奶那分了個舊雞籠,等小雞吃飽後,她便一隻一隻抓著放進雞籠裡。

在她把四隻小雞都關進雞籠後,隔壁院子傳來了爭吵聲,謝梅在罵李廣坤窩囊廢,沒本事還慫。

這話徐珊也很認同,一個大男人事事退縮,彆說是頂梁柱,就是隨便一根木梁都不如。

李廣泉朝她跑了過來,“媳婦兒,大嫂又在罵大哥了。”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徐珊摸了下他的頭,“他們的事你彆管,我看到你又摸小黑了,快去洗手。”

李廣泉哦了一聲,奔著小短腿,去廚房洗手。

等徐珊把雞籠拿進房間後,就看到謝梅氣衝衝地跑出屋子,摔門跑了。

而李廣坤隻是站在門口,因為隔著籬笆,她看不到李廣坤的臉色,但想來不會太好。

家裡一日的事情都做完後,徐珊看太陽還沒下山,就帶著李廣泉拿著樹枝在地上寫字。

她先教大寫一二三怎麼寫。

李廣泉很聰明,兩遍就記住了。

等天快黑時,李廣泉已經把大寫一到十都學會了。

就李廣泉現在的學習天分,徐珊覺得他考個大學,肯定沒問題。

她不指望李廣泉日後能成才大富大貴,但怎麼也得混到小康以上,那樣她就算功德圓滿,可以放心讓他自己飛了。

與此同時,縣城警局門口。

伍珍珍和嚴彪一前一後從警局走出來。

兩人喪著臉,走了兩分鐘左右。

嚴彪突然停住。

他伸手往口袋掏了掏,沒有煙,在進警局時,就被警察搜走了。

伍珍珍站在他邊上,知道他心情不好,柔聲輕說,“天馬上就黑了,咱們快點回家吧。”現在已經沒有大巴,他們得走一個多小時才能回到村裡,山路崎嶇且沒有路燈,讓人難免害怕。

嚴彪沉著臉,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深吸了一口氣,鬱悶說,“你乾嘛花那冤枉錢,大不了讓我蹲幾個月,又死不了人,好不容易湊點錢準備......算了,不說了。”他狠狠地錘了下路邊地磚牆,手指骨處很快就冒出血珠,隻怪他自己不爭氣,怪不了媳婦。

伍珍珍看得直心疼,著急說,“你乾嘛這樣,你以為裡麵好蹲嗎?上回咱們村的二賴進去待了一個月,出來時瘦得隻剩下骨頭,難道你也想那樣?錢沒了可以再掙,隻要你人好好的不就行了?”

“怎麼掙?”嚴彪撇開頭,不想讓媳婦看他紅了眼眶,現在賭場沒了,他去哪裡再掙三十塊錢帶媳婦去省城看病。

伍珍珍知道嚴彪是想帶她去看病才會那麼在意錢,結婚一年多,因為生不了孩子,她沒少被彆人在背後說是石女,為此嚴彪沒少和人打架,可拳頭再凶,也攔不住所有人的嘴。

“那咱離了,你去找一個能生的,就不用那麼幸苦掙錢了。”伍珍珍見嚴彪又錘了下牆,心疼又沒辦法,隻好賭氣說。

這話直接戳到嚴彪要害,他立馬轉身,緊張抓住伍珍珍兩邊的胳膊,“咱不是說好不說這話的嗎,不生就不生,我早就說不要生了,沒孩子又不是過不下去,要是那些人再亂嚼舌根,我就打到他們不敢說。”

第一次見伍珍珍時,嚴彪就覺得她漂亮,說話又好聽,看著伍珍珍時,他會忍不住心跳加速和臉熱。他家沒大人,以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家裡是一點存款都沒有,為了娶伍珍珍,埋頭苦乾了三個月苦工,一有空就去找伍珍珍,他也不說乾什麼,每回就是送點吃的,送完就跑。等他拿了三個月工錢,又借了幾個兄弟的錢,忐忑去伍家提親時,是一點希望都沒報,可聽到伍珍珍說願意嫁給他時,那心情,比他吃了蜜還甜。

打從領了紅本本起,嚴彪就沒想過離婚,就算後麵伍珍珍查出不易懷孕,他也沒想過要離婚。

他認定的女人,那就是一輩子。

伍珍珍見嚴彪又說氣話,她張開手抱住嚴彪,其實一直一來嚴彪都沒說一定要生孩子,是她覺得不生孩子對不起嚴彪,“對不起,是我不好。”

“不不,是我不好,我不凶了。”嚴彪聽媳婦哭了,心裡跟著一陣一陣地抽著疼,“錢沒了就沒了,咱回家好好過日子。”

“嗯。”伍珍珍本就不是真的鬨脾氣,聽嚴彪說回家,她便拿頭點了點嚴彪的胸膛。

“對了,咱家沒那麼多錢保釋,是爸媽給你的嗎?”嚴彪自己的爸媽在他十幾歲時就死了,所以他說的爸媽都是指伍珍珍的爸媽。

伍珍珍她不想說在娘家沒借到錢的事,她歎氣說,“是徐珊借的,小姑娘心好得很,因為我給她一點紅棗和糖糕,就覺得我們是好人。”

“徐珊?”嚴彪被驚到了,他知道徐珊有點點錢,但沒想到一下能拿出十塊錢。

想到之前在巷子裡,徐珊可憐兮兮說沒錢,那時他是真信了。

伍珍珍嗯了一聲,“她也是個可憐人。”她說了徐珊家的事。

嚴彪聽完後,心裡很不是滋味。

“明天我就去做粗工,一定儘快還錢。”嚴彪說著牽起伍珍珍的手,“這以後,誰敢欺負他們姐弟,我定不會放過。”

“我也是這麼想。”伍珍珍牽著老公的大手,很暖,讓她很有安全感。

一高一低兩道身影,緊緊依偎在月色下,讓人看著就暖暖的。

等他們到家後,已經是夜裡八點了。

嚴彪為了避免本村的閒言閒語,和方便在大隊村做打手,便租了一個平房,隔壁就是房東家。

伍珍珍借著月色掏鑰匙開門。

“哢嚓”

鎖開了,房東家的門也開了。

房東是個老爺子,姓徐,瘦瘦的,有點駝背,家裡的兒子去當兵了,女兒也嫁人了,平時隻有他一個人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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