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想要來了。
“廣泉,你過來。”徐珊把手中的小票遞給李廣泉,她想著李廣泉運氣那麼好,不說抽中自行車,就是來幾個二等獎或者三等獎,都可以,“你把小票拿去給那個漂亮姐姐,跟她說你要抽獎。”
抽獎平台因為沒有人來,隻有一男一女兩個工作人員,現在都坐著聊天在。
李廣泉拿著小票,跑到櫃台邊上,踮起腳,把小票遞了出去,“漂亮姐姐,我來抽獎。”
“啊?”女櫃員聽此愣了下,她就是一般長相,還有點微胖,起身時看到說話的是個好看的小男孩,心情頗好,接過小男孩的小票驗證,“你可以抽六次,搖這個滾軸,如果出來的不是白色珠子,那就是中獎了。”
因為被喊漂亮姐姐,女櫃員心情很好,說話也溫柔多了。
徐珊和嚴彪站在李廣泉身後。
徐珊小聲問嚴彪,“彪哥,你還能拿多少東西?”
嚴彪是知道李廣泉運氣好,他認不全抽獎中心寫的字,但是徐珊剛才讀了一遍,“再來六十斤,不是問題。”
他們兩雖刻意壓低了聲音,卻還是被女櫃員聽到,她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從昨天開始抽獎,連二等獎都沒人中過呢。”
徐珊和女櫃員溫和地笑了下,然後俯身到李廣泉耳邊,“廣泉,你抽獎的時候要記得許願說希望中一二三等獎。”
李廣泉嗯了一聲,很認真地開始搖轉軸。
幾十秒過後,一顆綠色珠子掉了出來,是三等獎。
過了一分鐘,又掉了一顆紅色珠子,是二等獎。
女櫃員見此瞪大了眼睛,忙叫了男同事過來,兩人的動作吸引了經過的一些客人,也停下看熱鬨。
而這時,李廣泉又搖出一顆紅色珠子。
這是連中三次獎啊!
徐珊激動地拽了下嚴彪的胳膊,她夠了,中了三次已經運氣很好了。
嚴彪也很興奮。
李廣泉卻搖累了,他停下後換了一隻手。
這次連著搖出一綠一紅兩顆珠子。
邊上的人看到後,都開始鼓掌起來。
女櫃員和她同事的臉,忍不住在抽,不由在想這小孩怎麼運氣那麼好。
徐珊的心都快跳出來了,若不是還差一顆珠子,她都要把李廣泉給抱起來。
不過最後一顆,李廣泉搖得慢,所以一直沒搖出來。
邊上有阿姨看著激動,給李廣泉喊加油,“小朋友,你努努力啊,最後一次搖顆金色的珠子,你們家就發大財了。”
李廣泉不解轉頭,“阿姨,金色的珠子乾啥用的?”
阿姨:“那是一等獎啊,一輛自行車比你搖一次獎的錢還多!”
聽到一等獎很值錢,李廣泉搖的速度要快了一點,嘴裡喊著,“我要一等獎!”
“咚咚。”
一顆珠子滾了出來。
真是金色的!
徐珊看到真是金色的珠子時,興奮到忍不住抱起了李廣泉,“廣泉你真棒,你就是我們全家的福星,哈哈!”
嚴彪也跟著笑,他跟徐珊一樣,原想著能中個兩三次就行,但沒想到李廣泉把人家最好的獎品都給抽完了。
邊上看熱鬨的人紛紛鼓掌,都在誇李廣泉好運。
而女櫃員和她同事,是笑不出來了,一等獎這麼快就被抽走,那他們這個抽獎中心也沒啥意義了,但人家已經抽到了,他們也沒想耍賴,隻是沒想到會有運氣這麼好的人。
李廣泉中獎本就很開心,被姐姐抱著就更開心了。
三個人領了獎品,嚴彪的背簍已經裝不下了,徐珊也拿不動那麼多東西,便打了折,賣給邊上看熱鬨的人兩桶油和兩袋米,剩下一輛自行車和一桶油。
等走出商場時,徐珊的唇角還是控製不住地上揚。
這種感覺真的太好了。
隻不過,他們還是有個問題。
剛才問了一圈,都沒人願意買自行車,他們隻好推了出來。
三人站在商場門口,嚴彪說出想法,“我們在村裡,平常拉貨用不到自行車,帶回去,感覺沒什麼用。”
徐珊點了點頭,自行車在現在的村裡確實有點雞肋,頂多趕集的時候騎著去,不過賣不掉就賣不掉,她也沒覺得一定要賣了,“也不會沒什麼用,有時候咱們趕集啊,或者你跟珍珍姐回娘家,都可以騎去。而且每次趕集我都背著背簍,有自行車了,咱們也省點力氣。反正有總是比沒有好。”
嚴彪嗯了一聲,自行車是大件,就算他們肯便宜點,一時間也找不到買家,而他們還要趕著去坐車回家,不可能在城裡逗留。他花六百塊買台電視機一點不心疼,但自行車沒賣個一兩百塊回來,卻會一直想。
徐珊是決定不賣就不多想,“廣泉,待會路上你看到想吃的,隻要我們買得起,我都給你買。”
“真的嗎!姐姐你太好了!”李廣泉嘴裡還吃著糖糕,聽到姐姐這麼說,立馬指著路邊的鹵肉店,“姐姐,我要吃鹵肉!”
“行嘞。”徐珊賣了兩桶油和兩袋米,這會吃肉而已,她吃得起。
她在商場邊上買了五斤鹵肉,之後又買了三斤奶糖,還有其他零碎東西。
在要走的時候,嚴彪卻停在一家賣衣服的店門口。
“徐珊。”嚴彪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幫我挑一件你伍姐會喜歡的衣服唄?”
徐珊看嚴彪紅到耳根子的臉,哈哈地笑著說行。
等他們到車站時,三人手裡都拿滿了。
有認識的人看到,都過來問他們搶銀行了是不是。
但徐珊和嚴彪都保持微笑,啥也沒說。
回去的路上,因為心情好,徐珊舒服多了,一點都不暈車。
她現在就想快點回家,和伍姐他們分享好消息。
而在他們快到家時,伍珍珍正在和程鳳台學下五子棋。
他們一人拿著一根木棍,在地上畫圓圈和打叉。
“哎呀,我又輸了。”伍珍珍連著輸了三把,“不行,我不玩了,太難了。”
程鳳台贏得心情頗好,“行,那等廣泉回來,我跟他下。”
伍珍珍轉頭看了眼門的方向,小聲嘀咕,“一個下午都快過去了,怎麼還還不回來呢?”
程鳳台人老耳朵卻好使,“咱們出去候著吧,正好走走,坐了那麼會,我這把老骨頭有點受不了了。”
伍珍珍點頭說好,抱著女兒,跟程鳳台一起往外走。
巧的是,等他們走到村口時,班車也遠遠駛來了。
李廣泉拉開窗戶,衝伍珍珍興奮大喊,“伍姐!”
班車停穩後,李廣泉先抱著鹵肉和奶糖下車。
徐珊一手提包,一手提油,特彆吃力。
而嚴彪則是躬著身子,背著背簍下車。
伍珍珍忙跑了過去,本想幫忙,卻發現手裡抱著女兒,“徐珊,你抱著虎妞,這些我來拿。你們怎麼買了這麼多東西,不是隻買電視機嗎?”
徐珊抱住虎妞,衝伍姐挑眉一笑,“待會回家跟你說。”
“行行行,回家說。”伍珍珍想著買點油和吃的,都不算什麼,反正家裡吃得起,但她看到丈夫上了車頂,扛下一輛自行車時,眼睛瞪到最大,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神,愣愣說,“你進今天是把老底全花了啊!”
嚴彪推著自行車,把電視機綁在後桌上,這樣他輕鬆多了,“珍珍,你把油放我背簍裡吧。”
伍珍珍看著自行車,乾咽了下口水,“不......不用了,我們先回家。”
一行人抱得抱,背的背,除了程鳳台隻拎了鹵肉,其他人手裡都是滿的。
路上的村民看到這個畫麵,紛紛震驚停下。
雲夢潔跑過來問,“徐珊,你們這是花了多少錢啊?”她家有跟徐珊學種天麻,但隻是一點,現在看到徐珊家既是電視機,又是自行車,眼睛都移不開了。
“雲嬸嬸,自行車是廣泉抽獎中的。”徐珊邊走,邊解釋說。
“抽獎?”雲夢潔念了下著兩個字。
邊上其他的村名卻不信,“徐珊你不要騙我們,抽獎怎麼可能有自行車送,那麼好的東西,誰肯拿來抽獎。你家發財就說發財了唄,現在村裡誰不知道你們家有錢。”
徐珊歎了一口氣,不信就算了,她也懶得解釋。
而伍珍珍是聽得一頭霧水,打算回家定要問個清楚。
好在這會路上沒什麼人,回家的路上沒花多少時間。
等到了家之後,徐珊反手就關了門。
進了客廳,把東西都放下來後,徐珊才從頭到尾,把今天買電視機到抽獎的事,都說了。
“你是說這些東西,都是廣泉抽獎中的?”伍珍珍還是很錯愕,她看向李廣泉,聽李廣泉很自豪地說是,立馬上前抱住李廣泉,“廣泉,你也太棒了吧。”
這時程鳳台看向李廣泉地眼神都頗為驚訝,他也是頭一回見有人那麼好運。
徐珊把鹵肉拿了出去,掰了一塊瘦肉喂給虎妞吃,“廣泉運氣好,這些天,我們有空就在家學學騎自行車,以後出門去附近村子,也能快一點。”
伍珍珍轉頭看向屋簷下的自行車,“這麼好的東西,咱們用,總感覺不舍得騎在泥巴路上。”
徐珊哈哈笑了下,她把鹵肉分了兩塊出來,讓李廣泉給送出去,“你拿一份給楊二叔,再拿一份送去村長家。路上若是有人問你今天咱家買東西的事,你就如實說,他們不信也彆管他們。”她又抓了一把糖給李廣泉,“路上遇到你的小夥伴們,給他們也帶點好處。咱們開心,讓他們也開心點。”
因為知道現在出門肯定會被拉著問東問西,所以徐珊便讓李廣泉去,反正他人小,話也多。
李廣泉很樂意幫姐姐乾活,拿好鹵肉袋子,“那姐姐,你們要等我回來再吃飯哦。”電視可以先看,但是吃飯一定要等他。
徐珊說了聲好,李廣泉便蹦躂出門去了。
一番收拾後,伍珍珍去做飯,徐珊帶著虎妞在院子裡玩。
程鳳台坐在竹椅上,看到笑嗬嗬的徐珊跟虎妞,不由彎起了唇角。這才是生活啊。
晚飯過後,徐珊和李廣泉都很累了,洗漱完就去睡了。
嚴彪抱著女兒,忐忑地在房間等媳婦回來。
“虎妞還沒睡啊。”伍珍珍剛洗完澡,轉身關了門。
嚴彪嗯了聲,把女兒給放進嬰兒床裡,慢吞吞地挪到床邊,“珍珍,你過來下。”
“你怎麼臉紅了?”伍珍珍笑看著丈夫,走了過去。
嚴彪舔了下舌頭,拿出藏在被子裡麵地一件水紅色線衣,“徐珊說你現在皮膚白了許多,穿紅色好看,我就給你買了一件。”
伍珍珍愣了愣,看到丈夫脖頸都紅了,又看向床上的新衣服,她臉也熱了,嬌聲說,“這衣服不便宜吧,乾嘛買新衣服,我又不是沒衣服穿。”
嚴彪憨憨笑下愛,把媳婦摟到懷裡,“本來是不便宜,但徐珊厲害,她幫我講價了。”
媳婦開心,他就滿足了。
伍珍珍靠在丈夫胸口上,心裡甜滋滋的,小聲說,“你真好。”
嚴彪喉結一滾,大手一撈,把媳婦抱到腿上。
但這時,女兒卻哭了。
伍珍珍忙跑過去哄女兒。
嚴彪:......
~
之後幾天,村裡人都知道徐珊家因為種天麻發財了,來找徐珊學種天麻的人多了幾戶人,徐珊都再次重複了一遍虧本與她無關的話,又嚇走了部分村民。
現在才十月,還不到種天麻的時間,徐珊和大家說好等過完年之後再細談。
她和嚴彪買了寫膩子粉和瓦片,打算趁這會農閒,把房子翻新下。
李廣泉人小,徐珊連塗牆都不讓他塗,因為他總是把白漆弄到地上,他隻好每天跟著程爺爺一起照顧虎妞。雖說家裡有了電視機,但姐姐不讓他多看,他更多的時間除了去上學,就是跟著程爺爺一起學認草藥。
連著一個星期後,附近能采到的草藥,李廣泉把他們藥性都記下來了,這讓程鳳台越發心動,而李廣泉還不知道自己對於學醫上的天分,隻是姐姐說多學點東西以後說不定有用,他采跟著程爺爺一起學。
這天,輪到給客廳刷漆時,徐珊剛倒了點膩子粉出來,門口就聽到有人在哭。
“徐珊,你快開門。”餘靜在外頭敲門。
徐珊忙跑過去開門。
門剛開,餘靜就和程瀚生迅速跳了進來,然後把門給關上。
開門的那會,徐珊看到她家門口跪了兩個穿著孝衣的年輕人,剛才的哭聲就是他們傳來的。
餘靜拍著胸口大口喘氣,低聲罵,“什麼破玩意兒,我給的錢都收了,還跑到這裡來跪!”
程瀚生皺著眉看著媳婦,“你彆說那麼多了,他們找到這裡來,咱們得先問問爸的想法啊。”
“哎。”餘靜長歎了口氣,轉頭和徐珊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本來就麻煩你了,還把那兩個麻煩精給惹來了。”
徐珊搖頭說沒事,“你們先進去吧。”
程鳳台聽到兒子兒媳的聲音,便走了出來,看到兩人都沉著臉,手裡的拐杖慢慢用力往下壓了壓。
“爸。”程瀚生走上台階,“於北堂死了。”
“知道了。”程鳳台看到他們,就猜到了,他用拐杖指著門的方向,“他那對兒女來了?”
“是啊。”餘靜憤憤說,“前兩天就死了的人,我送去的安葬費,他們也收了,結果昨天突然改口說先不下葬了,要等您去拜拜於北堂,再下葬。我也不懂他們怎麼找到這裡,我跟瀚生收到消息就趕來了,沒想到還是被他們找到。”
說起於家,餘靜所有的溫柔都沒了,修養都化成零,隻想罵人。
這時,伍珍珍從外頭進來,她不懂什麼情況,氣憤地說,“那誰啊,怎麼跪在我們家門口哭喪?”
程鳳台被伍珍珍這麼一問,老臉一熱,“是我對不住你們。”
徐珊聽了那麼多,卻還是有許多事不明白,有心想幫也幫不了,“餘阿姨,你可不可以說下他們跟你們的事,現在他們跪在我們家門口,我們也好跟著一起想想辦法。”
“哎,還不都是那些年鬨的。”餘靜說,“十年前,我公公下放到農村,那時候他就快六十歲;了,乾農活就比較慢。一次意外,下雨來不及收稻穀,公公被關了牛棚,於北堂看公公可憐,那幾天給他送了些饅頭剩菜。沒過多久,他們兩人就分到不同村子了。但我公公一直感念於北堂的恩情,所以在前兩年於家到了江城後,就一直在接濟他們家。從於家租房子,到於一鳴找工作,都是我公公幫忙的,逢年過節送的禮物都不少於十塊錢。上上個月,於北堂突然生病,來找了我公公......”
說到這裡,餘靜忍不住加重語氣,“他們就是一群不懂得滿足的賴皮貨!當時我公公就說治不了,因為於北堂心臟上長了東西,我們家就出錢讓於北堂去省城看病,結果於北堂得的是絕症,他的兒子女兒又回來,說我公公妙手回春,肯定能救回於北堂。我們家是開藥房,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治得好絕症。”
“結果他們還是不肯信?”徐珊問。
“他們哪裡是不肯信。”餘靜冷笑說,“是因為於北堂的兒子女兒怕爹死了,我們不再管他們家,所以暗示我們家欠著他們家人情,應該給他們一筆安葬費。可笑的是,安葬費我給了,我以為他們會就此走人,結果他們今天就到了這裡。”
餘靜不是程瀚生和程鳳台,她對於北堂的感恩之情很少,在於北堂求著讓給於一鳴安排工作時,就沒了。
所以這會說起於家的事,那是半點沒留情麵,直接揭開於一鳴兄妹虛偽的真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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