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遠做了個夢,夢裡的他想撒尿,找不著地兒,急的打轉。
有個聲音一直在樂此不疲,且循循善誘的喊,在這尿,就在這尿。
就在他把床當馬桶,控製不住的要尿出來的時候,他驚醒了。
唐遠驚魂未定的睜著天花板大口大口喘氣,哎喲臥槽,差點就尿床了!
先不說都這麼大人了,這還是在那個男人家裡,要是尿了床,那場麵一定終生難忘。
正當唐遠手撐著床想坐起來的時候,他一轉眼,發現床邊站著個人,不知道站了多久,一臉魔障的表情。
唐遠嚇著了,喉嚨裡出不來聲音,就那麼愣怔的看著不該出現在他麵前的男人,一時間腦子裡轟隆隆響,仿佛在上演著一場激烈的世紀大戰,混亂無比。
裴聞靳的聲音在房裡響起,帶著不知名的嘶啞,“少爺,嚇到你了?”
唐遠一個激靈,凝神去看的時候,男人的麵色平淡無波,魔障的表情沒了,他恍恍惚惚覺得自己看花眼了,“你怎麼在這兒啊?”
說話時的嗓音乾澀,帶著困惑不解,還有幾分小心翼翼的期待。
裴聞靳的指間有星星點點,他吸口煙,說,“下雨了,我進來關窗戶。”
就跟後期配音似的,外麵同步的劈裡啪啦一陣亂敲,唐遠聽著雨聲,心裡的那一點兒疑慮煙消雲散。
裴聞靳把窗戶關上就離開了房間。
唐遠難言失望,要不是來關窗戶,而是來偷看我,偷摸我,偷抱我,偷親我,那多好啊。
房裡還彌漫著一股子煙草味,提示著剛才發生的一幕不是幻覺,唐遠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睡姿,是幼稚,還是|誘||人。
當然,最好是後者,但如果是前者,那也沒辦法,他隻能任命。
唐遠下意識去摸胸口,摸了個空,他把手伸到領口裡麵,勾著紅繩子將玉撈出來捏捏。
“我怎麼就睡著了呢?”“我什麼時候睡著的?”
翻來覆去的念叨了幾遍,唐遠跑去撒尿,他出去的時候往鏡子那邊看了眼,發現脖子上有一塊紅印子。
不像是蚊子包,估計是睡覺的時候自己掐出來的。
這麼一折騰,唐遠的睡意全沒了,他輕手輕腳走出房間,發現書房的燈關了,門是半掩著的,裡麵一片漆黑。
一陣夜風裹著雨水的清涼從陽台方向刮過來,唐遠打了個冷戰,他跟一隻無頭蒼蠅似的在客廳裡打轉。
好不容易來了那個男人的住處,還出乎意料的留下來住一晚。
結果呢,再過幾個小時天就亮了,這表示什麼?表示這一晚將會平淡無奇的過去。
我他媽連點兒肉湯的香味都沒聞著。
唐遠不甘心的走到陽台瞪了會兒夜色,垂頭喪氣的回了房間。
剛躺下來,唐遠就一愣,他聽見了嘩啦水聲,奇怪的嘟噥,那個男人不是洗過澡了嗎?在他之後不久洗的,怎麼大半夜的還洗?
唐遠摸到手機刷了刷,半小時過去了,水聲依舊在響,正當他準備出去看看的時候,水聲停了下來,他撇了撇嘴,躺回去醞釀睡意。
雨稀稀拉拉下到早上,天放晴了。
唐遠頂著熊貓眼從房裡出來,骨頭鬆軟,臉色憔悴,整的跟一|癮||君子似的。
他趿拉著拖鞋走到客廳,看見男人在跑步機上跑步,穿的跟平時不一樣,沒有西裝革履,連襯衫都沒穿,就穿了一件簡單的白t恤,配一條休閒的亞麻長褲。
頭發是睡醒的樣子,沒有經過打理,淩||亂又隨意。
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不再嚴苛冷漠,頗有幾分居家好男人的親切味道,麵部輪廓都柔和了許多,起碼年輕了好幾歲。
唐遠先是咂嘴,這一趟沒白來,看到了男人不同以往的一麵,而後他就發現對方的後背被汗水沾濕,顯露出強勁有力的線條。
他咽了口唾沫,仿佛聞到了肉香。
這大清早的,就來這麼一出,不讓他好過。
裴聞靳從跑步機上下來,拽了搭在一邊的毛巾擦著臉上跟脖子上的汗,氣息微喘,嗓音裡多了幾分平時沒有的慵懶,“早,少爺。”
唐遠看見一滴汗珠從男人後頸的黑色發梢上滾落,砸在了修長的麥色脖頸上麵,留下一道很淺很淡的水痕,他克製住想湊上去抓著那脖子||啃||一|口的衝動,把頭偏到一邊喘口氣再偏回來,若無其事的笑著打招呼,“早啊。”
裴聞靳去衝了個澡出來,換上了西褲跟襯衫,沒打領帶,頭發吹的半乾,被他捋到了腦後,他攏著墨黑的眉峰,“少爺想在我這裡吃早飯,還是出去吃?”
唐遠懶洋洋的打哈欠,“不出去了,隨便吃點兒什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