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著辦公桌用力踢了兩下,桌腳|摩||擦|著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響,“我找遍了整個城市都找不到,除非有人在背後幫他,你有那能力讓他逃離蔣家的勢力範圍,昨天他又見過你,你們鬼鬼祟祟……”
唐遠忍無可忍的打斷,“狗||屁|的鬼鬼祟祟,張楊跟我不對盤,這事兒你不知道?”
“張揚每次見我都要冷嘲熱諷一番,外加鼻孔朝天的挑釁,整的好像我欠他的一樣,昨天雖然我不清楚他的目的,反正不會是好事兒,我跟他到不了鬼鬼祟祟的那一步,這輩子連朋友都做不成。”
“單純的交易呢?”
“那就更不可能了,托張楊的福,我對他有一種生理性的反胃。”
蔣惡冷靜了下來,“真不是你乾的?”
“不是,”唐遠拍拍他的肩膀,“老哥,你這通火發錯地方了。”
聽到這稱呼,蔣惡用見鬼的眼神看著他,一兩分鐘後說,“不過一個張楊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老子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我理解。”唐遠實在懶得跟他周璿了,就繞過辦公桌打開第一個抽屜,從裡麵拿出一張黑卡給蔣惡,“我家的‘金城’你還沒去過吧,去年進來了一批員工,全是些漂亮男孩。”
蔣惡沒接,“我可沒有lt癖。”
“都是成年人,長得嫩,顯小,他們有專人訓練,有部分完成學業開始上班了,有部分還在學習。”唐遠笑著說,“你要是看上了哪個,隨便帶走。”
蔣惡這才接過那張黑卡,|玩||味|的說,“既然是唐少的美意,那我怎麼好辜負。”
唐遠說,“玩的開心點。”
“下回你再過來找我,碰到被你打傷的小保安,我希望你能道個歉,人混口飯吃不容易,還有我那助理,跟了我爸很多年了。”
蔣惡走到門口時回頭,滿臉匪夷所思,“唐遠,你的變化真大。”
唐遠心想,要你經曆我這些,你的變化也小不了。
蔣惡一走,唐遠就變了臉色,他解開馬甲的幾粒扣子,叉著腰在諾大的辦公室裡來回走動。
心裡那股子火越燒越大,越燒越旺。
幾分鐘後,火勢衝出了那顆心臟,直往頭頂蔓延,唐遠撥了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號碼,“你在哪兒呢?”
那頭響起裴聞靳的聲音,“高速上。”
唐遠透過敞亮的落地窗看城市的繁華與喧囂,“什麼時候回來?”
“要晚一點。”
“行吧,”唐遠說,“我在辦公室等你,回來了就來找我。”
裴聞靳是八點多回的公司。
唐遠晚飯沒吃,沒胃口,他坐在辦公桌後麵,雙手指縫交叉著搭在一起,一見男人推門進來就發出聲音,啞啞的,“裴聞靳,張楊的事,你打算什麼時候跟我說?還是……”
“我不問,你就不說?準備瞞一輩子?”
裴聞靳把公文包放沙發上,接著他坐下去,上半身往後仰,一絲不苟往後梳的發絲微散,眼眸微微闔著,眼角眉梢全是濃重的疲憊。
唐遠的喉頭哽了哽,語氣從生硬變得|柔||軟,“張楊找你是初一的事,這馬上就十五了,我連個屁都不知道,要不是今天蔣惡找上門,跟我說一大堆有的沒的,我結合前後有了想法,還蒙在鼓裡呢。”
裴聞靳的眼皮撩起,“傷到你了沒?”
“現在誰都傷不了我。”唐遠定定的看著他,“就你可以。”
裴聞靳招手,“過來。”
唐遠站起身,坐的時間長了,腰酸背痛,腿還麻了,他站原地扶著桌子待了會兒,不怎麼麻了就走到沙發邊上,完了又走到後麵,伸手去揉男人的太陽穴。
“張楊不見了,蔣惡來公司發瘋,差點把我的筆記本給砸了,裡麵好多重要資料呢。”
少年在小聲嘀咕著,語氣裡有幾分撒嬌,幾分埋怨,聽著可愛,招人疼。
裴聞靳握住太陽穴一側的手|摩||挲|,將事情的經過都說了出來,說的很詳細。
唐遠聽到的前因後果跟猜想的大同小異,他還是情緒失控的將手從男人掌心裡|抽||離|,像個被踩到尾巴的貓,一下子就炸了毛,“裴聞靳,我就想不通了,你乾嘛做事情都瞞著我啊?”
說著就繞到前麵,盯著男人的臉,“你是覺得我玻璃心,瓷器心,容易碎掉,承受不住一點兒重壓,還是怎麼著?”
裴聞靳掐了掐眉心,“不是承受不住,是想讓你輕鬆點。”
“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你把什麼都攬下來,我就一定能輕鬆?”唐遠吸口氣,“我在想,是不是我弄錯了。”
裴聞靳猝然抬眼,那裡麵烏壓壓一片,看的人心慌。
唐遠後脊梁略微發涼,他下意識的退後一些跟男人拉開距離,“我一直覺得我們之間沒代溝,現在看來,還真有,挺大一條,就擱在我們麵前,你看到沒?”
裴聞靳默不作聲,周身氣息依舊沉穩,隻是眼眸裡麵的暗色聚集的越來越多。
“我希望你在我新手上路的階段幫我,不是說要像個智障一樣被你護在後麵,是想跟你站一塊兒,懂不?”唐遠接著往後退,將距離拉的更大一些,他咽了咽唾沫,笑著搖頭,“你跟我爸一個樣,都很矛盾,一邊想我儘快長大,一邊又在我還沒解決問題前就搶先解決掉,甚至不讓我碰一下。”
他苦惱的歎口氣,“裴聞靳,這樣我要怎麼長大呢?嗯?”
幾秒後唐遠又說,“你要是再這樣下去,我就會把你從你男朋友的位置調到長輩上麵去,潛意識裡那麼做,曉得我的意思吧?”
沙發上的人突然站起來,神情可怕到了極點。
唐遠人已經退到了門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害怕,按理說自己的身手那麼好,不應該怕成這樣。
可能是長輩的威嚴?
又或者是平時這個男人的強大跟深不可測已經在他心裡根深蒂固?
儘管他們早就親密無間,那種威嚴依然完好無損。
裴聞靳脫了西裝外套,動作粗魯的扔到沙發上,一連解開了領口那裡的三顆扣子,露出一片精實的胸膛,正在大幅度的起伏著,脖子上的青筋突顯了出來。
這些都在暴露一個現象,他已經處在失控的邊緣。
唐遠全身繃的死緊。
裴聞靳看少年如臨大敵,胸腔裡流竄的狂暴情緒一凝,“站那麼遠乾什麼?”
唐遠沒說話,眼睛裡寫著呢,怕你吃了我。
裴聞靳用黑沉沉的目光看著貼門而立的少年,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小,他半響模了模臉,難得幽默了回,“我有那麼可怕?”
唐遠還是沒說話。
裴聞靳麵無表情的動了動薄唇,他坐了回去,從口袋裡拿出煙。
唐遠想也不想的就衝過去把他手裡的煙盒扣到桌上,不敢看他陰雲密布的臉,丟了個台階過去,說話的語氣像是在哄,“我就一個爸,彆跟他搶了,你當你的男朋友,不好嗎?”
漫長的死寂過後,裴聞靳嘶啞著嗓音開了口,“不說了?”
“不說了,”唐遠瞧了瞧男人,覺得陰雲有退散的跡象,他鬆口氣,“你叫外賣吧,我還沒吃晚飯,肚子都快餓扁了。”
“我先去裡麵躺會兒,你冷靜冷靜,我也冷靜冷靜。”
裴聞靳靠坐在沙發裡,“我剛出差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唐遠愣是從男人平淡無波的話裡聽出了委屈,他撇撇嘴,“知道你辛苦,所以才不跟你吵了。”
“都是你在吵。”
“是是是,就我在吵。”唐遠切了聲,“也不知道全程放冷氣嚇唬我的是誰。”
吃過晚飯,倆人都興平氣和了下來。
唐遠盤著腿坐在男人麵前,抓著他的大手給他剪指甲,“下次再有個事,能跟我商量著來?”
裴聞垂眼,目光落在少年乾淨的臉龐上麵,瘦了很多,年後一點沒長回來,沒出事前摸著圓乎乎的,現在一瘦下來,輪廓線條鋒利了很多,不像他媽,開始像他爸了。
“跟你說話呢?表個態啊!”
“好。”
唐遠滿意了,他把柔韌的腰彎下去,在男人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像求婚似的,特虔誠,“以後吵架,你彆嚇我,就跟正常情侶一樣吵架就行。”
裴聞靳不太懂什麼叫正常情侶吵架,難道他們不是?
“不是,”唐遠認真搖頭,“真不是。”
“我倆吵架……怎麼說呢,就是很恐怖,我說的是你啊,我不恐怖,我也就是耍耍嘴皮子,哎我說不好,你看看書吧。”
裴聞靳抬起手放在少年的臉上,|摩||挲|著他的臉頰跟耳朵,“也許是年齡差的原因。”
“可能有,但不全是,”唐遠頓了頓,輕聲說,“你發火的時候我受不了。”
裴聞靳的喉頭攢動,“我會注意。”
氣氛因為那幾個字變得輕鬆且溫馨,清脆的哢嚓哢嚓聲從指甲剪上麵發出來,持續了十來分鐘。
唐遠把男人的最後一個小手指的指甲剪乾淨,磨好邊邊角角,“你把張楊送到哪裡去了?”
裴聞靳說了一個地方。
“不是吧?”唐遠刷地抬頭,“那麼偏,你要他在小島上當一輩子漁民嗎?”
裴聞靳從少年手裡拿走指甲剪,托起他的手從拇指開始修剪。
唐遠眯眼看男人,“你打的什麼主意?”
裴聞靳淡聲說,“那要看蔣惡究竟對張楊是什麼心思。”
唐遠沒聽明白,深思了會兒才恍然大悟。
如果蔣惡在失去張楊以後看清了自己的內心,覺得張楊跟他的其他伴兒都不同,是特殊的存在,特殊到可以定義為喜歡,非要找到人不可,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弄到身邊。
那麼他們就可以利用張楊的行蹤來跟蔣惡談條件,跟他成為盟軍。
可要是蔣惡對張楊的失蹤發怒,僅僅隻是因為被一個不放在眼裡的床||伴給甩了,想把人抓回來整死,沒有彆的心思。
真找不到就算了,不會花多少時間在那上麵,那張楊便會在那個小島上生活下去。
他那張牌是廢了,還是有用,起多大作用,全看蔣惡。
思緒一捋順,唐遠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有些不寒而栗,他||舔||了||舔||發乾的嘴角,眼神複雜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有句話我說了你可能不高興。”
裴聞靳道,“那就彆說了。”
“我還是想說,”唐遠蹭蹭他的臉,“你讓我說唄。”
裴聞靳,“說。”
唐遠想說的是你城府怎麼能那麼深,從嘴裡出來的話卻是,“你的存款有多少啊?”
哢嚓聲一停,裴聞靳抬了抬眉眼,“怎麼?”
“都給我,”唐遠又說,“算了,彆給我了,你自己來吧,誠意更大一些。”
見男人麵露疑惑,他把話說清楚點兒,“你捐一捐啊,行善積德。”
裴聞靳道出兩字,“迷信。”
“怎麼就是迷信了?”唐遠不稀得聽他那麼說,“有條件就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老天爺在看旁觀,一筆一筆給我們記著,多做善事總是好的。”
裴聞靳繼續給他剪指甲,“有句老話說,好人沒好報。”
“那隻是表麵現象,我們要透過現象看本質。”唐遠同學嚴肅說教,“人分前世,現世,還有後世,現世的果都是前世種的因,我們現世種什麼因,後世就結什麼果。”
裴聞靳抿了兩下薄唇,沉沉的說,“小遠……”
唐遠眨眼睛,“嗯?”
裴聞靳遲疑了會兒,“你沒事吧?”
唐遠,“……”
他使出殺手鐧,“我還想跟你白頭到老呢!”
這殺手鐧太有效了,裴聞靳直接打電話聯係唐氏兒童基金會,聊捐款事宜。
唐遠在一旁聽,知道男人要把存款全捐了,他的眼皮跳了跳,“我讓你行善積德,也沒讓你一次性全捐啊。”
“你是年薪,今年才剛開始,接下來你吃什麼喝什麼?每個月還要給家裡寄生活費吧?”
裴聞靳剛想說自己還有張卡,夠今年一年開銷,就聽到少年說,“我養你吧。”
唐遠看男人的表情很古怪,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他誒誒兩聲,“彆光顧著自己想,跟我分享分享。”
裴聞靳前言不搭後語,“那是我跟張揚談好的協議。”
他提了公司兩個高管的名字,“張楊賣消息給我,條件是我送他安全出國,至於協議,那是保證他哥跟家人的安全。”
唐遠不解,“張楊為了躲開蔣惡,都把在娛樂圈裡得來的那些名氣都丟了,還能回來?”
裴聞靳說,“真要是蔣惡動了真心思,張楊會回來的。”
唐遠沒懂。
裴聞靳概括道,“虛榮心。”
唐遠懂了,就說嘛,他跟張揚一輩子都做不成朋友,三觀不同。
“明宇少東家的真心是一張王牌,也是免死金牌,通關金牌,張楊不可能不要。”裴聞靳用置身事外的語氣說,“他會回娛樂圈,靠蔣家的資源站到最高處,讓我仰望。”
唐遠抽抽嘴,真是遠大的理想。
就算成了影帝,跟前幾天那個翻車的影帝一樣拿大滿貫,也跟他們商圈八竿子打不著,有什麼好仰望的?
唐遠亂七八糟的想了許久,指甲都被剪好了,他捧住男人的臉,“我不能太依賴你,否則我離了你就不能活了。”
裴聞靳說了什麼就離開沙發,唐遠愣住了。
他說,那樣不好?
唐遠反應過來,幾個大步衝上去跳到男人背上,“當然不好了,我是男人,頂天立地的男人,怎麼可能離開誰就活不了?那不是比女人還不如?”
“現在女人可厲害了,頂半邊天,我一個男的,真不能到那一步,否則就是對不起我弟。”
裴聞靳的聲音裡聽不出情緒,“你有弟弟?”
“這話問的,”唐遠親了親男人的耳朵,“我弟弟可喜歡你了。”
裴聞靳往房間裡走,“跟你說的?”
唐遠煞有其事的嗯嗯,“說了,我弟弟對你的敬仰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後麵的話音全被男人堵進了嘴裡,又一分為二的咽進了肚子裡。
零點那會兒,唐遠洗個澡爬上床刷朋友圈,看見宋朝在旅行途中的照片,都是些風景跟美食。
配了文字,全英文,還都是經典電影裡的經典台詞,顯得特文藝。
唐遠找表情圖發給宋朝,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宋朝還沒睡,很快就回了,說過兩天。
唐遠跟他聊了會兒就道晚安,對擦著頭發從浴室裡出來的男人說,“開發部的蔡成跟技術部的張威既然都被蔣家給收買了,那明天開除他們?”
裴聞靳說,“不開除。”
唐遠這回很快就摸透了男人的心思,“你打算將計就計?”
裴聞靳,“嗯。”
唐遠掀開被子,靈活的快速爬到床沿,“我發現你很喜歡用這一招。”
裴聞靳覺得少年此時的樣子像他爸媽養的小白貓,想撓撓他的下巴,那麼想也就那麼做了。
唐遠咕嚕咽了口唾沫,戒備的說,“我不行了,你再撩,我就隻能把命給你了。”
裴聞靳睨了他一眼,像是在說,看你那小樣。
唐遠趴下來,兩隻手放到下巴下麵墊著,“將計就計那一招怎麼用才好啊?教教我唄。”
“沒什麼好教的,”裴聞靳慢條斯理的擦頭發,“主要還是靠天賦。”
“……”
唐遠站起來後退兩步。
裴聞靳察覺出少年的意圖,本能的丟掉毛巾張開手臂,穩穩的把他接住了,“摔了怎麼辦?胡鬨。”
唐遠掛在男人身上,“你不會讓我摔著。”
裴聞靳單手托著少年,一手撈起桌上的毛巾繼續擦頭發。
“我來我來。”唐遠自告奮勇的擔起大任,動作雖然生澀,卻很認真小心,“我們先不讓孫禮知道他初戀的事,這樣張氏就以為我們沒有招了,飄了,膨脹了,等張氏大意的時候,我們再出招,來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裴聞靳享受著少年特有的溫柔,唇角勾了勾,“不錯。”
唐遠給男人擦乾了頭發,就抱住他的腦袋摁在脖子裡,“我爸不在,事情多,困難多,你忙,我也忙,壓力特大,有時候難免會心煩氣躁的鬥嘴,說了氣話傷到彼此的感情,可那都是正常的,過日子總要磕磕絆絆,我們一定要經得住考驗。”
裴聞靳呼吸著少年身上的味道,他給出承諾,“好。”
睡前唐遠惦記著張楊說的視頻,他從男人懷裡抬起頭,“你手機密碼鎖多少啊?”
裴聞靳的眼睛沒睜開,聲音慵懶,“你親我的時間。”
唐遠愣了愣,他輸入在休息室裡偷親的日期,手機就解鎖了。
那一瞬間,唐遠的心跳就爆到了一個失控的頻率,撞的他肋骨都有點疼了,他卻高高揚著嘴角,開心的像個二百斤的傻子。
裴聞靳像是感受到了懷裡人的心情,抬手揉了揉他的後腦勺。
隻是這麼個動作,唐遠眼眶都紅了,他暗暗發誓,以後不管他們發生了什麼,他都不要跟這個人分開。
平複了下情緒,唐遠在手機裡翻到了張楊拍的視頻。
看得他既激動又感動,失眠了,後半夜在床上翻來覆去,滾到了天亮。
周六不加班,唐遠在天亮以後開始睡覺,一覺睡到中午,要不是裴聞靳強行把他從被窩裡拉出來,他能睡一天。
唐遠跟個廢人一樣任由裴聞靳給他穿衣服,遞牙刷,喂飯,對,還有喂飯。
他吃到一半差點噎著,小心翼翼的看著給他剝蝦的男人,“你不是真想跟我爸搶位置吧?”
裴聞靳一點兒表情都沒有的看著他。
唐遠閉上了嘴巴。
唐遠約李月在自家的餐廳裡見麵。
李月不說廢話,開門見山道,“我來給你送張楊的把柄。”
唐遠一口咖啡剛到嘴裡,及時咽下去才沒有噴出來,“什麼把柄?”
李月這會兒又不爽快了,她拿勺子在杯子裡攪拌攪拌 ,過了足足有五分鐘才說,“張楊心裡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