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不過一會子的功夫,床帳內就響起女人一浪高過一浪的聲音。
這一夜,紅燭搖曳,紗櫥月上,並香 肩相勾入房,顧不得鬢亂釵橫,紅綾被翻波滾浪......
外頭的奴才,秉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站得遠了又遠。
蘇培盛抬頭,望著像鐮刀一樣的望月,眼裡閃過一抹驚訝之色。
本以為四爺進屋後,會摔完東西就走人的。
卻不曾想......看來福晉手段高明,四爺氣成那樣都能哄好。
一旁的小德子小聲問:“蘇爺爺,主子爺和福晉這是和好了嗎?”
“你個小太監,倒是揣摩起主子們的事兒來了。”蘇培盛拿拂塵甩了甩小德子,“人都說床頭吵架床尾合,四爺和福晉是夫妻,哪裡能吵一輩子。”
次日清晨,若音托著被四爺百般摧殘的身子,伺候他更衣上朝。
一雙美目癡癡地望著男人的背影,目送著他離開。
五月的晨曦照在她美麗的臉蛋上,散發著膠原蛋白通透的光亮。
待四爺偉岸的身軀走遠後,她轉過了身子,眼裡的癡情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淡漠。
五月過後,就到了六月份。
六月是悶熱的,是燥熱的。
灼人的熱氣席卷著整個京城。
空氣中,就連風都是熱的,一陣陣熱浪直往人臉上吹。
京城就像是個大火爐,把所有的人和物都烤得滾燙滾燙的。
這種情況下,人的心情,多多少少也會受到一些影響。
會變得煩躁,不耐煩。
那些本就暴戾的人,幾乎時時刻刻都處於暴躁的邊緣。
尤其手上有點權利的,一怒之下,就不把人命當回事。
太子就是這麼一個人。
整個大清,除了康熙,其餘的人,他都不放在眼裡。
就連教書的老師,他都不把對方當人看。
這一日,太子約了諸位阿哥,還有幾個官員,在毓慶宮商談事情。
“過些日子,皇上要南巡,屆時還會去木蘭圍場舉行秋獵,爾等想要去的,寫份條陳給孤,孤再交給皇上。”太子坐在上首,麵上透著不可一世的倨傲。
聞言,其餘的人自然是想跟著去。
就算有人不想去,也會拐著彎兒想辦法婉拒的。
隻有曾經當過太子老師的徐元夢,起身道:“太子爺,奴才一把老骨頭,就不跟著去南巡了,加之我一直都在京城教書,沒有習過武,去了秋獵也無用處。另外,奴才家中的父母年邁,需要照料。”
語音剛落,隻見太子的眼裡,閃過一抹嗜血的光芒。
在他看來,徐元夢在他說了事情後,是第一個發言的。
不但沒有起好帶頭作用,還在這拒絕了去南巡的機會。
簡直就是不給他麵子,在頂撞他。
於是,他一拍扶手,暴戾道:“好你個徐元夢,敬酒不吃吃罰酒的雜碎。”
“太子爺,奴才實在是不方便,並無彆的意思。”徐元夢回。
他之所以不願意去南巡,就是聽說要秋獵。
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轉折,就是因為皇子們比試射箭。
結果萬歲爺見了他,讓他也試試。
他一個文人,哪裡會射箭,完全不能挽弓射箭,就被萬歲爺訓斥了一頓。
但他為人有一身文人的傲骨,為自己辯解了幾句。
最終被打了一頓板子,還被抄家,父母也被發配到寧古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