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四爺,聽出女人在說風涼話,倒也沒多說什麼。
隻是輕咳一聲,也抓了隻螃蟹,開動起來。
吃螃蟹,他向來也喜歡自個動手。
這麼瑣碎的食物,要是經過奴才的手,吃起來都倒胃口。
若音沒再看四爺,隻管專注的剝螃蟹。
由於她手裡的是母蟹,那肚臍都是凸出來。
透過白色的肚皮,還能看到裡麵黃澄澄的蟹黃。
直接用手掰掉肚臍那一小塊。
其實,也可以用長柄斧切掉的。
可若音覺得長柄斧就是蟹八件中,簡直就是個雞肋。
完全是文吃中,最沒必要使用的工具。
接著,她用錘子隨意捶了捶外殼,給螃蟹鬆骨。
再順勢掰掰開螃蟹殼,滿滿的蟹黃就在眼前,還肥得流油似得。
若音用小刀把中間那個三角錐形的蟹胃、蟹腸,蟹肺剔除。
再把厚厚的白色蟹鰓去掉。
鰓和胃都是極寒的東西,是不能食用的。
待一切大功告成,若音就把殼裡的肉,連帶著蟹黃,用小刀刮到了碗裡。
以前她都是刮到碗裡,就小勺優雅地舀著吃。
這種情況下,四爺還說她吃相難看。
那麼,對著蟹殼大口吸啊,咬啊的,就更不用說了。
或許,在那些古代女人的襯托下。
即使她已經很得體了,也顯得格外的不得體。
就在若音正準備開吃時,就見眼前遞來一小瓶罐子。
抬頭一看,就見四爺那修長的手,遞在她的麵前。
輕輕一聞,似乎有酸酸的味道。
若音不解地問:“爺乾嘛?”
“醋啊,你不是向來愛吃醋?”
就算四爺的語氣淡淡的,話聽著還算正常。
可若音還是能聽出,隱-晦的另一層意思。
仿佛在說她愛吃他的醋。
得了吧,他自個才是大清第一醋王呢。
她嘟著嘴巴,否認道:“才沒有呢,吃螃蟹要配花雕酒才好。”
說完,她直接從桌上,找到一小壇有酒味的罐子。
直接取開紅布蓋子,往蟹肉和蟹黃上撒了點。
不僅如此,她還往杯盞裡倒了小半杯酒。
頓時,花雕酒中的濃鬱酒香,就和鮮美的肉香,在空氣中相交織,聞著就令人垂涎三尺。
瞧著雪白的瓷碗裡,金色的酒汁慢慢將蟹肉浸潤。
桔紅色的蟹黃、白玉似的脂膏、潔白細-嫩的蟹肉,無一不在誘-惑著人的胃口。
若音實在是沒忍住,直接舀了一小口蟹肉吃。
一時間,花雕酒、蟹肉、蟹黃相交織的鮮美,在唇齒間飄逸開來。
仿佛這三樣,就是與生俱來的黃金搭配。
一連舀了三口,細細咀嚼後,若音又喝了兩口花雕酒。
味蕾被激發的她,感歎道:“花雕酒和蟹肉,簡直就是絕配,吃起來就是人間美味......”
“說得好像你挺能喝,還很懂酒似得,爺可記得,你當年那是一杯就倒。”
四爺難得主動遞個醋,還被女人嫌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