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的女人知道後,一個個都帶著點心,補湯,前來探望。
若音身為福晉,自然也是要意思意思一下的。
但她帶的不是多補,多珍貴的食物。
隻是一蠱簡簡單單的青苗玉筍湯。
到了那兒,蘇培盛都沒過問,就把她迎進了裡間。
一進屋,若音就聞到一股子淡淡的藥草味兒。
抬頭一看,四爺正半靠在床頭看書呢。
她偷麼麼的翻了個無趣的白眼,抬腳至床邊。
盈盈福身行禮,“爺吉祥。”
“嗯,起吧。”男人頭都沒抬。
若音耐著性子道:“爺,我讓牛廚子做了清淡點的湯,您這會喝正好,還熱乎著呢。”
“放那吧,爺看完這個再說。”他晃了晃手中書,表示在忙。
見狀,若音一把奪過男人手中的書,丟在了一旁的桌幾上。
下一刻,一雙冷眸就逼視著他。
若音一點都不怕,反而嬌嗔地道:“爺都病成這樣了,還成天看這些費心思,你這病還想不想好了啊。”
四爺:“......”
若音指著桌幾上的食盒,估計都是後院旁人送來的。
“再看看這一溜的膳食,您都沒吃,這不成心讓人擔心麼。”她說著,自顧自地解開食盒。
又盛了碗湯,在床邊坐下,把碗遞在男人跟前,“爺嘗嘗?”
看著女人殷勤的笑臉,四爺還真生不起氣來。
他瞥了眼碗裡的湯,橙紅的胡蘿卜,青綠的豆苗。
紅粉的藕塊,淺黃的玉米筍。
湯汁不濃也不淡,瞧著倒是不膩人。
他這會身子不舒服,那些什麼大補湯,還真喝不下去。
所以旁人送來的補湯,濃湯,他瞧都沒瞧一眼。
如今見了這玉米筍湯,還真有點胃口。
四爺滾了滾喉結,低沉的“嗯”了一聲,算是準了。
若音一麵賢惠地喂四爺喝湯,一麵憂心地道:“爺也真是的,昨兒去我那還好好的,怎的一個晚上,就成了這樣。”
她吹了吹湯上的熱氣,有些自責。
“我要是知道爺今兒會生病,昨兒就該拉著爺在正院歇著,說什麼都不讓爺回去。”
“胡鬨,皇阿瑪召爺進宮,那也是你能攔著的嗎!”四爺嚴肅地瞪了女人一眼。
若音嘟了嘟嘴,倒是沒再說什麼。
反正她覺得四爺這次病得有些蹊蹺。
因為他常年習武,體魄強健,鮮少生病的。
就是大冬天下雪,著了風寒,頂多也就是小病。
可現在是春天,天氣暖和著呢。
四爺的麵色卻白的不正常。
而且,昨兒正院的奴才,偷偷來報了。
說是正院的奴才,從冰窖裡取了不少冰塊。
那比較是存放冰塊的,一般怎麼著也得五六月份,才會用得到。
這大春天的去冰窖取冰,肯定是彆有用途。
加之四爺好端端的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