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說的是!”蘇培盛顫抖著聲音,將滿肚子的話,又咽下去了。
唉,身在皇家,一刻都不得鬆懈啊。
否則那上有大的,下有小的。
七個八個的皇子,就都要趕上四爺了。
“對了,福晉那兒,有消息沒。”一直沒抬頭的四爺,終是抬起頭問。
這段日子,蘇培盛彆的不怕,就怕聽見四爺問這句話。
福晉一天沒找到,四爺的脾氣就一天比一天大。
若是答的不好,少不了一頓臭罵,外加被踹。
他顫顫巍巍地回:“陳彪說是說重點鎖定了幾個縣,那些山疙瘩裡路不好走,還得坐船。聽說有幾個縣,那船三天才開一班。”
“然後呢。”四爺的濃眉,不耐煩地蹙起。
“爺請放心吧,事關福晉,就是條件不充足,陳侍衛也不敢怠慢,他索性找了個船夫,專門載著他在各個縣中來回,聽聞昨兒還翻了船,差點丟了性命。”
一般情況下,若是浪大,小船都不敢開的。
可四爺找尋福晉的心情急切,他們做奴才的,就是冒著生命風險,也得儘快找到啊。
“怎會這樣?”四爺濃眉一挑。
“這不正直雷雨時期麼,河流湍急,幾個大浪打下來,連人帶船沉到了河底,腰上掛兩個腰舟都不好使,聽說跟過去的一個小侍衛,沉到河底,就沒上來過,最後還是在河流底下打撈上來的,人已經沒了。”
所謂的腰舟,就是木頭做的葫蘆,相當於救生圈了。
也可以裝載衣服和乾糧。
四爺聽說陳彪辦事途中,差點丟了性命。
還有個侍衛為此沒了性命,神色就變得凝重起來。
他知道奴才都是真心在辦事,這才沒有發太大的火。
“帶點銀子,送到侍衛家裡。”他揉了揉眉心,又沉聲囑咐道:“你叫人給陳彪帶話,若是找到了福晉,莫要坐小船,等班船開了才回來,不急這一天兩天。”
反正人隻要找到了,他就放心。
“嗻!”蘇培盛鬆了一口氣。
正在這時,小德子進屋道:“主子爺,孟大小姐求見,說是有事。”
聞言,蘇培盛看向四爺,這事兒,他可做不了主。
隻見四爺又低頭寫字了,一對濃眉不耐煩的上揚著。
“不見。”他頭都沒抬一下。
要說他剛開始,還不曉得孟家的意思。
可自打孟石原想讓孟雅靜貼身伺候他時,他就明白了。
況且那孟雅靜時不時打著傳話,送膳食的幌子,往他客房走動,實在不妥。
“可奴才瞧著她很著急的樣子,說不定有事呢。”小德子一早就看見孟府熱鬨了。
這萬一耽誤了正事,可就不好啊。
“她家的奴才是死絕了嗎,帶個話的事兒,也要親自跑一趟。”四爺淡淡地說著毒舌的話。
小德子愣在原地,不敢做聲。
他不曉得孟家的意思。
還以為孟家看中四爺這個貴人,怕奴才怠慢了。
所以事事都要親傳。
就是膳食,都是大小姐親自送一趟。
蘇培盛則起身,把小德子拉了出去,又去請孟雅靜進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