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就嗅到了濃濃的血腥味道。
這哪裡是見紅,簡直跟生孩子的血腥味道差不多了。
進屋後,她就看見八爺穿著一襲月牙白錦袍。
他神情凝重,眉頭緊鎖著。
她便走上前,給八爺行了禮,“爺吉祥!”
可八爺並沒有讓她起,反而淡淡道:“跪下。”
郭絡羅氏聽了後,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爺說讓你跪下。”八爺還是淡淡的開口。
他的語氣平緩而溫潤,但郭絡羅氏還是聽出了暗地裡湧動著的警告,和不耐煩的調調。
郭絡羅氏咬咬牙,不服氣地道:“我又沒做錯什麼,憑什麼要跪下。”
八爺牽了牽唇,正準備說些什麼。
府醫就拱手上前,一臉可惜地道:“八爺,側福晉失血過多,完全保不住,胎兒已經順著血液流掉了。”
“當真?”八爺幽暗深邃的眸子,看似溫和的盯著府醫。
府醫被嚇得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跪下道:“八爺,奴才句句屬實。”
八爺冷冷掃了眼府醫,隨即下巴微仰,“今兒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人,怎麼說小產就小產了。”
這時,阿茹娜身邊的貼身丫鬟哭訴道:“八爺,您一定要給主子做主啊,她上午從福晉那兒喝了杯茶後,肚子就有些不舒服,肯定是被福晉那兒的茶汙了口!”
“八爺,這次的事情,不關姐姐的事,是我逛園子路過了正院,喝了杯茶水。如果我不進正院,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都怪我,是我的錯。”阿茹娜把話說得模棱兩可。
一方向聽著善解人意。
另一方麵,又何嘗不是添油加醋呢。
同時,她的心中舒了一口氣。
終於把這件壓在心頭的大事,給辦好了。
八福晉站得筆直,氣勢十足地道:“你不要血口噴人,分明是你自個特意到我的正院討水喝,我擔心你有詐,就沒讓奴才給你倒茶,最後你非要給自個倒茶,而且你喝完就走,就像是奸計得逞的樣子!”
說著,她又轉頭看向八爺,辯解道:“八爺,試想一下,倘若我真的有害人之心,我 乾嘛要推脫,倒是她,太過主動,一定有什麼陰謀!”
“也許,這就是姐姐做得滴水不漏的地方。所以我當時才放心地喝了正院的茶水。”阿茹娜痛心疾首地道。
“你胡說!都說虎毒不食子,你連親生孩子都可以陷害,簡直是喪心病狂啊你.......”
“夠了!”八爺沉聲嗬斥,“爺以為你生了大阿哥老實了,卻不曾想,這般愚不可及。平日裡在爺跟前裝可憐,轉頭就害娜兒小產。”
郭絡羅氏搖搖頭,不可置信地看向八爺,那雙亮晶晶的鳳眸,滿是殷切。
似乎寫滿了:請相信我,我沒有那樣做!
可八爺並沒有多看她一眼,就抬腳走到床邊,將阿茹娜攬在懷裡,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娜兒,這次的事情,委屈你了,爺一定會給你做主的,但此事事關重大,加之皇阿瑪本就對我處理內裡多有不滿,你該知道爺的意思吧。”
阿茹娜隻管依偎在八爺懷裡,楚楚可憐地道:“我懂爺的意思,此事不可聲張對不對,我隻要爺待我好,彆的都不在乎。”
“還是娜兒最乖了。”八爺輕輕拍了拍阿茹娜的背脊。
然後,他轉頭看向郭絡羅氏,淡淡道:“福晉在爺麵前失態,現罰其在正院禁足,沒有期限!”
語音剛落,就有人打算押著郭絡羅氏離開。
她大力甩開丫鬟的手,“不就是正院麼,我自個會走!”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身後還傳來阿茹娜嬌滴滴的聲音,“爺,你看,人家全心全意為你著想,福晉一點都不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