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寧的演技不好,他並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在少爺麵前露出什麼破綻。他決定還是彆說什麼比較好,多說多錯。
“……汪汪汪。”
時景嶼看著麵前笨呼呼、又甜又軟的小狗,愛憐地捏了捏他臉,“寧寧長大了,也有自己的秘密了。”
“我不會多問。”
恰巧汽車已經開到了彆墅門口,司機打開了中間的窗。
“少爺,到家了。”
時景嶼也站起來,輕鬆地插著褲兜:“走吧,也到了吃晚飯的時間點了。”
夏寧乖巧地站起來,亦步亦趨跟上時景嶼。
時景嶼:“對了。”
夏寧半抬起眼瞼,用軟軟的鼻音哼了聲,“嗯?”
時景嶼回過眸,眼底的笑意若隱若現。
“……你學狗叫真的很可愛。”
“這句是真話。”
夏寧……夏寧的臉又再次漲紅了。
“汪!汪汪!”
他什麼都不知道。
畢竟他隻是一隻無辜、可憐又平平無奇的小狗。
**
時家的晚飯總是很豐盛。
時景嶼母親早逝,父親常年帶著時景嶼的弟弟在國外。因此餐桌上通常隻有時景嶼和時爺爺兩人。
但時爺爺近幾年年歲已高,精力不好,所以轉為吃專人調配和研發的藥膳。
時景嶼往往隻能一人麵對空蕩蕩的桌子,和上麵擺放得琳琅滿目的菜式。
所以從十二歲後,時景嶼就讓夏寧上桌,跟他一起吃。
時家是傳承已久的家族,在A市紮根很深,往上追溯能追溯到幾百年前。據說還曾經和末代皇室有過聯姻。
其涉獵範圍也很廣泛,在各行各業都多點開花,近幾年比較偏向於商業領域。雖然行事向來低調,但橫跨各界,是傳承百年、無可爭議的豪門。
時光醞釀出了時家獨一無二的氣質。而在曆史的積澱下,時家內部規矩森嚴。
家風肅穆,等級也極為鮮明。
至少傭人是絕對不能和主人同桌的。
夏寧雖然算不上時家正式雇傭的傭人,但也是寄人籬下。很多人都把他當成時景嶼的小跟班。
按理來說,他和時景嶼同桌也是不合規矩。
就連夏寧的父親也憂心忡忡。
但時景嶼力排眾議,時爺爺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嫡係的其他人也管不著時景嶼。所以從那之後,夏寧就和少爺一起吃了。
當然,這些內幕對於夏寧來說是一無所知的。
他隻是個沒心沒肺的小吃貨。
時家大廚的廚藝很好,每天他都吃得很津津有味。感覺從那之後體重長了,臉也圓了。
夏寧自然也不會去在意那些用餐禮儀,遇到不方便用筷子夾的就直接用手抓。
時景嶼也樂得縱著他。
倒是夏父覺得不合適,背後提點過夏寧幾次。但夏寧這人,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今天的晚餐同樣隻有他們兩人。
“少爺,”夏寧突然想起一件事,“說起來老爺是已經回歐洲了嗎……汪。”
“嗯,對,”時景嶼漫不經心抬起眼皮,興致缺缺地夾著菜,姿態很優雅。那是長期優渥和豪門底蘊所培養出的氣質,“畢竟出了那種醜聞,他怎麼還在國內待的下去。”
“當晚就乘機票。”
時景嶼嗤笑了聲,“他可是把爺爺給氣得不行,當晚就直接放話說一分錢都不會留給我爸。”
“這樣啊……”
夏寧頓了頓,沒忍住問,“那,那個姐姐呢,汪。”
“你說的是和我爸偷情的那位女性嗎,”時景嶼說,“不過我想你更關注的身份,應該是她是顧問軒的姐姐吧。”
“嗯。”
夏寧誠實地點頭,“我去問過他班上的同學,說這幾天問軒哥都沒來學校。汪。”
“怎麼,”時景嶼有趣地看著他,微彎起唇角,“你很在意顧問軒?”
他拿起麵前的杯子,看似不經意般隨口道。
“那明天要不要跟我去顧家一趟?”
夏寧嘴比腦子還快,“好——汪。”
脫口而出後,他才意識到少爺說了什麼。糟糕,這勞什子懲罰時間還沒過。但時景嶼點了點頭,已經自顧自愉快地說。
“好,那我們明天一起去顧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