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行人匆匆,每個人都在趕路。
但卻有一人,他的腳步比彆人更加匆忙,氈帽遮掩著他的臉龐,卻還是叫人看出了一絲蒼白。
他跑的很快,腳步卻顯得虛浮,一看便知道肚裡空空,渾身乏力。
在鑽入一座幾乎看不見一點日光,仿若一潭深水般的唐樓裡後,他停了下來,大口喘著粗氣。
在感覺嘴裡的鐵鏽味稍微退散了一些後,他轉過頭去,眼神發冷。
“朋友,跟了我一路也不打聲招呼,這是否有些不禮貌了?”
尹秀見自己被發現了,也不再藏著,隻是慢悠悠地從陰影裡走了出來。
他笑道:“就是餓昏了頭,也不能大白天跑醫院裡去吧?那裡人多眼雜的,一不小心咱們就碰上了。”
瘦高男人聽到這話,頓了頓,好像是在黑暗中打量尹秀,過了一會兒,他又冷聲道:“老兄,你彆誆我,你不是我的同道。”
尹秀自然知道對方口中的“同道”指的是什麼,因此他見被拆穿了,也隻是點點頭,又往前走了一步。
尹秀一往前,對方的呼吸立即變得急促起來,整個人的肩膀和腳也僵硬了一些。
他將手伸進口袋裡,朝尹秀點了點,“我不管你要做什麼,你要是現在走的話,我就隻當是路過了一隻貓咪,無事發生。”
尹秀咧嘴,“那我要是不走呢?”
“那就……”
他話還未說完,尹秀腳下突然急促起來,整個人身上衣服頓時一鼓,眨眼間便奔到了那人麵前。
那人顯然驚了一下,隨後才想起要後退,嘴裡怪叫了一聲。
可這時已經晚了,尹秀幾下便奔到了他的麵前,身形下潛,一掌往前托出。
隻聽那人悶哼一聲,胸口處傳來骨骼爆裂的聲響,同時胸口下陷,背上往後凸出一塊,撐破衣裳,整個人倒飛出去數米,重重落地。
尹秀收手,隨著他站定,揚起的風衣後擺這時候才落下來。
那人吐了一口鮮血後便不再動彈,隻是躺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偷偷睜開眼睛,隻見尹秀還是在那裡站著,滿臉和善的笑容。
“唉!你到底是何方神聖?我先前沒得罪過你吧?”
那人起身,移動的間隙,胸口下陷的那塊已經在慢慢恢複,背後的隆起也在收回。
這樣的傷要是放在彆人身上,恐怕當場就已經斷氣了,而他卻像是個沒事人那樣,把嘴裡的幾口鮮血當做口水一樣隨口吐出來。
“問彆人事情前,先把自己的名字報上,這也算是一種禮貌吧?”
那人看了尹秀一眼,又往地上啐了一口血水後,說道:“林守正。”
尹秀回以一個不鹹不淡的眼神,說道:“我原以為你們就算不是什麼西洋人,也得是東瀛來的呢,沒想到是個唐人。說吧,你是哪個伯爵的仆從?”
林守正愣了一下,“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尹秀笑而不答,在之前,從野狼幫的雷文那裡得到的那本關於西方暗黑界的資料,已經被他翻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