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不太對勁,雷忠帶的這些家夥都是生麵孔,不是那天我們在馬會看到的。
難道是他們這幾天人員發生變動,彆的人被召回去了。
還是說其實雷忠帶了很多人,這些家夥才是真正能打的那一幫?”
尹秀自然也是一開始就認出了這些人跟前幾天的人不同,但他並不在意。
“也許是那些家夥有幽閉恐懼症,或者隻是衝門麵的而已,不下來也正常。”
羅維看了他一眼,“這時候了,你還在開玩笑?”
尹秀聳聳肩膀,“反正是見招拆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想怎麼做,這得把問題留給他們,而不是我們在這裡冥思苦想。”
“就是你常說的,把問題拋給對手?”
“沒錯,就是這樣。”
說著尹秀起身,又走到了馬小玉的身邊。
從剛才開始,她就一直看著四周的景色,似乎在尋找什麼。
“有什麼不妥的嗎?”
“有,而且是很大的不妥。”
馬小玉摸了摸尹秀的手,離開時已在他手心留下了兩片柚子葉。
尹秀拿起柚子葉,在眼睛上一擦,雙眼頓時清明。
接著他便明白了馬小玉為什麼一直看著四周。
在他們的周圍,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聚集了許多半透明的“魂”,或站或立,都是麵色冰冷,麻木,雙眼陰沉地望著他們。
“這些,好像都是死去的村民吧?”尹秀說道。
“沒錯。”
馬小玉點頭,“可是這會兒還有日光,這些鬼魂竟然還能聚集於此,可能不止是怨氣深重那樣簡單。”
說著也不打算和尹秀多說,馬小玉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古銅色的吊墜。
那個吊墜長得像銅錢一樣,但中心的空洞部分裡,懸著一個小小的八卦陣圖,還鑲嵌著指針。
這是近代的發明之一,前人所沒有的。
將羅盤,八卦陣圖與所謂的“井口望月”結合在一起,由此形成了這輕巧卻又複雜的裝置,用來進行一些特殊風水格局的偵測。
馬小玉將那裝置拿在手裡,最中間的八卦陣圖便開始輕輕旋轉起來,指針以逆時針的方向運動著,最後指向前方。
而他們的前方,隻有正雙手抱在一起,隻是看著眾人挖掘的方隱。
“是她搞的?”馬小玉低聲問道。
“應該是她,畢竟這何李活坳的曆史,她似乎比拙悟更加的清楚。”
“可她不是並不清楚總壇的所在嗎?”
尹秀深深剜了方隱一眼,“也許她是裝的,又或者是誤打正著,反正這個女人的話,信三成都有生命危險啊!”
“你好像很了解她?”馬小玉突然轉過頭來。
“不,一點都不了解。”
尹秀連連搖頭,“我隻是推測而已,用最惡毒的心思來揣度彆人,一向是我的特長。”
“你
“如果我說,不是呢?”尹秀咧嘴,“我這樣說,你信不信?”
馬小玉頓了頓,眨眨眼睛,臉上浮現兩個梨渦,“我信。”
這樣說著,她又將一管符紙塞到尹秀的手裡。
“我總覺得
方隱那個女人,會用出什麼手段來,這道符給你,先留著防身。”
尹秀也不跟她客氣,將符紙不動聲色地放進口袋裡,“在到達總壇之前,也許什麼事情都不會有,我們也許可以放鬆。
可是一旦到達總壇,殺機便隨時會降臨。
因為最成功的獵手,總是會在目標鬆懈的瞬間發起襲擊,一擊致命。”
“我知道。”
馬小玉點頭,隨後兩人便若無其事地各自散開,在不同的方位站好。
過了一會兒,雜物終於被清空,一塊塊石頭和碎木,泥土樹根被那幾個大內高手丟到一邊,底下出現了可容一人穿行的空洞。
“這裡,便可以通往無間世界嗎?”雷忠問道。
在看到尹秀和方隱,甚至拙悟的眼神時,他才終於回過身來,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輕咳兩聲,他又說道:“這個洞,像是一隻磨盤那麼大的老鼠打出來的,而不是人工挖掘的。”
“說不定就是那麼大的老鼠挖的呢?”方隱說道。
她這樣一講,尹秀便感覺馬小玉往自己身後靠了靠,退了兩步。
他當即說道:“哪來那麼大的老鼠,這怎麼看都像是天然的洞穴,頂多是有人在上麵補了一腳,加了一鏟子而已。”
尹秀這樣一說,馬小玉似乎又沒那麼緊張了,往前站了站,與他並肩。
拙悟淡然道:“這個洞,不是動物挖的,也不是人挖的,甚至也跟天然形成沒什麼關係。”
“唔?”
雷忠皺起眉頭,“那你說這個洞穴,是怎麼來的?憑空變出來的不成?”
“沒錯,就是憑空出現的,但不是變出來的,而是理所應當就要存在的。”
拙悟神情堅定。
“我之前說過了,我們在無間世界,在命運和機緣麵前,就隻是螻蟻一樣的蟲子而已。
既不知道自身的淺薄,也看不見世界的偉大,儘管如此,卻還能自以為是,每天醒來總以為太陽是為自己而升起的。
就這樣的人,是無法脫離命運與機緣的束縛的。
你們必須知道的是,這個洞穴之所以會存在於此地,隻是因為命運要叫它存在於這裡而已,即便你換了個方向,隻要是你的機緣,這個洞穴也一定會出現在下方!”
“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雷忠的白眼翻到天上去。
幾年前,欽天監一位靈官曾經幫他占過一卦,經曆很榮幸,卜卦的結果卻是很不幸。
靈官皺著眉頭,說他有血光之災。
雷忠聽到這話,便回家置辦了壽材,準備後事。
過了幾天,那名卜卦的靈官因為勾結白蓮教,被雷忠斬殺。
血液濺了他滿身滿臉,確實是血光之災。
“把光源丟下去!”
雷忠一招手,星星點點的螢石便往那洞穴中落下去,像是星星落入不見底的深澗。,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