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大聯盟
“我……說實話，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會有這樣的看法，芭芭拉。”
芭芭拉言之鑿鑿的結論，讓趙宥真沉默了好半晌，才緩緩開口。
“我也沒有想到你竟然沒有立即同意我的看法。”芭芭拉含笑說道，“你的觀點是什麼？覺得自己比她差很多，完全沒有優勢？”
“不，我從沒覺得我比任何人差，不管是格蕾絲還是……其他人，我都有一較高下的信心。”
趙宥真的視線在芭芭拉的頭頂與腰線之間打了個轉。
“可是很奇怪，在這場賽跑裡，我一直都占不到任何優勢。”
“格蕾絲是第一個跟他表白的。”
“……沒錯。”
“也是第一個親吻他的。”
“喜歡嗎？我該怎麼解釋呢……”
“這種感覺就像是，我從十三歲開始，就在沙漠裡遊泳。I didnt know better……I couldnt know better，沙漠就是我所熟知的一切。沙子劃過皮膚的滋味不好受，硌得人生疼，但我以為這就是遊泳必然帶來的副作用，投身這場遊戲就得品嘗的苦果。直到某一天，我終於抵達海岸線，第一次見到了海洋，第一次……讓自己沉浸其中。”
“我和格蕾絲之間的。”宥真聳聳肩，“你想讓我們都輸，讓你成為唯一的贏家。”
“我對伱們的性生活不感興趣。”宥真麵無表情地說著虎狼之詞，“我想問的是，你喜歡跟他在一起的感覺嗎？”
“哈？”
也許是為了讓宥真好受一些，也許是真心抱持著這樣的想法，芭芭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暗啞低沉。
“宥真，你得問具體點，不然……”
“哪裡不一樣？”
芭芭拉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顫動了兩下。
“有野心。”
“為什麼？”
“一個……最多再加一個白天，不，半個白天。”
“你知道嗎？你說了很多話，但我覺得……好像沒有一句是真心的。”趙宥真撩起耳畔的鬢發，“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在推動一場戰爭。”
“我很抱歉，如果我給你造成了這樣的錯誤印象。”芭芭拉抿了抿嘴，“I want him，and I want him food。”
“伊比薩之後，你們又共度了多少個夜晚？”
“有決心。”芭芭拉歪歪腦袋。
“誰說它是了？”
“你指的是……什麼怎麼樣？”
“不覺得。”
“這兩件事是同時發生的。”
“他洗掉了我身上的沙子，讓我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真實的底色。”
“那是他短暫的逍遙，也是我的。”
“他與我的那一夜，是輕率的、莽撞的，沒有經過認真思考的衝動之舉，兩個荷爾蒙和費洛蒙的奴隸而已。”
“所以你是認真的。”趙宥真神色複雜，“不是玩玩而已。”
“他怎麼樣？”
“多少個……什麼？”
“他給你帶來的感受。”
說這句話的時候，趙宥真的眸子裡有一對黑洞。
“沒有停留在那一晚，不是嗎？”宥真朝芭芭拉揚揚下巴，“多少個？”
“易就是你口中所說的海洋。”
“你自己說的。兩分鐘前。”
芭芭拉抬起眼，又把湖藍色的雙眸微微眯起來，聲線略顯飄忽。
“你不覺得這是因為他們認識的時間更長，感情的積累更充分嗎？”
“這聽上去……”趙宥真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可不像是短暫的逍遙。”
“因為比我時間短的人，進度更快。”
芭芭拉明顯被突然直白起來的趙宥真問懵了。
“我說的是那一晚。”芭芭拉笑得和煦，“不是他。”
“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格蕾絲需要你擔心。”芭芭拉思忖片刻，把腦海裡的邏輯組織得更加嚴密通順，“你不需要和我站在一起，你也不是在幫我……你是在幫易。他必須擺脫格蕾絲的影響，才能成為那個他想要成為的人。”
“那我為什麼還要跟你站在一起呢？”趙宥真也偏起頭，隻不過方向跟芭芭拉相反，“再給我自己培育一個格蕾絲出來？”
“呃，這不一樣。”
“什麼戰爭？”
“那你們會嗎？”芭芭拉饒有興致地反問道，“你們會讓我得逞嗎？”
“我沒那麼傻。”
“我也沒有。”芭芭拉回答得很快，“我們都很聰明，知道戰爭不會有幫助，所以這不會是我想要推動的東西。宥真，我知道這聽上去很虛偽，很holier-than-thou，但我真的相信，消除格蕾絲對易的影響，絕對會對他產生超乎尋常的積極影響。”
“因為她會隨時把他拖回半山腰。”宥真眉頭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