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t?a?lot?of?shit?I?had?to?deal?with。”
“麥蒂……”
還沒等徐憶如開口,趙宥真就像真正的家長那樣,一麵提醒麥蒂,一麵給小如投去了一個帶有“抱歉”和“不要跟喝醉酒的小孩子計較”這兩重含義的眼神。
沒錯,也是那種女性之間才能領悟到的微表情。
在藝人身前,趙宥真總會儘職扮演好需要她扮演的每一種角色。
“沒關係的,宥真。”
小如淺笑著搖搖頭,施施然地說道。
“我怎麼會跟一個拿with作為句子結尾的人計較呢?”
“你他……”
準備像一隻脫韁的小雪納瑞一樣撲出去的麥迪遜被趙宥真攔腰截住,半抱在了懷裡。
“你沒有比誰更優越,格蕾絲,彆那樣看著我!”
一股熱血衝上天靈蓋,麥蒂充分揮發著體內的酒精,也發揮著體內的酒精濃度。
“我告訴你,那個女人坐的是另一艘船,要跑去彆的地方。你倒是想往我們這邊走,但是隻能落在後麵劃槳,隻有我和宥真,在甲板上!”
“哈?”
小如一臉懵逼。
什麼甲板?
“我、宥真還有易,我們在做一件好事,一件非常好的事情!是那種大多數人隻敢在夢裡偷偷幻想,並且羞於告訴任何人的事情!”
“哈??”
小如二臉懵逼。
羞於告訴任何人的事情……是什麼?
你們還想共侍一夫?
“隨便你和芭芭拉想做什麼。尖叫、呼喊、打鬥、爭吵、流血,我們隻會保持自己的節奏,做自己的事情。”
“噢。”
小如這下懂了。
“這就是我們處理這個爛攤子的方法……我們贏得勝利的方法!”
話音落下,麥迪遜炫耀式地轉過頭,看向因為從彆人嘴裡聽到了自己中二的戰鬥宣言,而尷尬到想要把這間一室一廳的套房用腳趾摳成三室兩廳的趙宥真。
“我說的沒錯吧?”
“麥蒂,要不然先坐下來……”
“如果‘你’真像‘你’說的一樣那麼自信,保持自己的節奏,做自己的事情就能贏得勝利,那今天晚上‘你’又為什麼要跑到這個房間裡來呢?”
問出這句話時,小如使用的自然是英文。英語裡麵,‘你’和‘你們’都是一個詞。
You。
不知道為什麼,趙宥真總覺得徐憶如指代的是後者。
“我……我來這裡是因為,我根本就……沒有……”
這問題該怎麼回答?
說今天回到房間之後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沮喪,所以從安妮-瑪麗那邊拿了幾瓶酒,回到房間,泡在浴缸裡一杯接一杯地買醉?
說醉意盎然之後,一腔心事無人傾訴,一肚子苦水無處可倒,連最親近的閨蜜都不能知道這件事,不然會出大亂子,所以隻能自己消化。消化又消化不了,反而讓自己更恐慌、更著急、更抓狂?
說雙魚座的她,用半個小時的時間在腦海裡編出了一部苦情大戲——事業有成的少女明星,成年之後找到意中人表白,卻發現意中人的伴侶連孩子都懷上了?
說她被自己現編的劇情嚇得決定立即行動,尋摸出了衣櫃裡最曖昧撩人的短裙,準備畢其功於一役,今天晚上就拿下韓易,把他牢牢綁在身邊?
連內衣選的都是成套的靛藍色,蕾絲邊、半透明,這種事情講出來,她還活不活了?
咚咚咚——咚咚。
正當麥迪遜在腦海裡瘋狂尋找著替代說辭時,關上沒多久的房門,再次傳來的敲擊聲,給了她重新整理思緒的機會。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想要做什麼……麥迪遜。你今天可能是喝了太多的酒,思維和邏輯有點跟不上了,回去睡一覺,起來之後好好想想,你現在的這種行為,會……”
“會對……”
拉開房門,以為這一次來的會是客房服務的徐憶如,再次凝滯在了原地。
這一次,不速之客的穿著倒沒有麥迪遜-比爾那樣大膽,一件低調到不能再低調的深灰色呢子大衣,從上至下將其嚴密罩住,沒有露出任何引人遐想的部位。
但小如的心情卻輕鬆不到哪裡去。
因為這個跟她大眼瞪小眼,同樣呆愣住的棕發姑娘,正是芭芭拉-帕文。
“你們這是合起夥來……”
掠過小如的頭頂,芭芭拉的目光在趙宥真,和趙宥真懷中的麥迪遜臉上各自盤旋了一圈。
“把他謀殺了?”
“屍體還是熱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