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1 / 2)

七零奮鬥小女人 韓納 17543 字 11個月前

相,禁不住笑了起來。早上換衣服時,本來還想穿上關沙給我買的那身漂亮裙子,這可是第一次出門,要美美的打扮一下。衣服剛拿出來,關沙就虎著臉說:“不能穿那個。”身手給我甩過來一套小號的迷彩服,還有大頭皮鞋。我嘴一撇,大熱天的穿這個不熱死才怪,看我一臉不情願,關沙說:“等下要走山路,什麼蟲子毒蛇多得很,你還要穿裙子?”

小號的衣服穿在我身上也是超大號,我整個人幾乎就淹沒在衣服裡了,再戴上個帽子,就隻能看見我的下巴了,大頭皮鞋更不用提,像兩隻小船,後來還是在阿梅那裡借了雙解放鞋,輕便些了,可還是大。這身打扮可真是有辱我二十一世紀美女的形象啊,我扶了扶帽簷,對關沙說:“你跟彆人就說我是你的跟班吧。”他瞪了我一眼,我立馬識相地閉嘴。今天可不能得罪他啊,他可是我的導遊加提款機加貼身保鏢。

關沙帶著我穿梭在茂密的叢林裡,崎嶇的山路蜿蜒曲折,隱沒在黛青色的大山裡。兩旁的叢林幽不可深,茂密的樹葉間隻透下來幾縷陽光,顯得陰森可怖,整個大山如同魔獸的大嘴,一張就會把我們吞噬。不會兒,我就走得氣喘籲籲,汗流浹背,早知道這麼累,不出去也罷,一路上,我不停地問著關沙:“還有多遠?還有多遠啊?”關沙被我問的煩了,也不說話,隻是拉著我的手一路往前走。礙於後麵跟著幾個士兵,我也不好發作,隻好跟著他埋頭走路。

爬過一座山峰,到了一個平坦處,關沙讓大家歇息歇息。我求之不得,一屁股坐在路邊,再也不想動彈。一個士兵似乎要方便,礙於我在場,隻好一個人鑽進了樹林裡,立刻就不見了人影。樹林裡傳來幾聲“沙、沙”的聲音,我用手不停地往臉上扇著,大家坐了好一會兒,確還不見那個士兵回來,關沙頓時意識到了什麼似的,臉色突然一變,說了句:“壞了!”趕緊抓住我的手,從腰間拔出手槍,其他幾個士兵也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機槍紛紛上好膛。我一見這陣勢,頓時萬分緊張,難道碰上山賊土匪了?手顫抖地往腰間的槍摸去,我可還從未打過真人啊,不知道行不行?

關沙緊緊抓住我的手,一群人撥開樹枝,往剛才那個士兵走的方向尋去。我緊張地看了眼關沙,他的臉緊繃著,眼睛警惕地察看著四周,護在我的身邊。突然前麵的士兵停住了,我好奇地往前一看,全身的血液頓時凝住了,天啊!一條水桶粗的蟒蛇懶懶地躺在叢林中,龐大的身軀在樹林中時隱時現,大家的目光停在了一處,那是蟒蛇的腰部,鼓得似乎都要漲破了,隱約可見人形。我震驚萬分,全身動彈不得,天啊!難道那個可憐的士兵已被吞進了肚子裡?我嚇得直冒冷汗,關沙一手把我摁在他的懷裡,不再讓我看這恐怖的場麵。“噠噠噠”一陣機槍的掃射過後,林子裡傳來幾聲巨大的撲騰聲,樹枝被撞得來回“嘩、嘩”的響,不一會兒沒了聲音。我雙手死死地抓住關沙的衣服,全身發抖,手心裡儘是汗。關沙低沉的聲音傳來:“沒事了,走吧。”牽著我往外麵走去,我步履蹣跚,不敢回頭看那血肉模糊的場麵,蟒蛇被打死了,可那個小士兵卻也再不能回來了。

我的心像是被浸到了冰水裡,一陣陣緊縮。不過幾分鐘,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從眼前消失了。張靜姝,你又連累彆人了,這次還是害得彆人送了命啊。要不是你在,那個士兵或許就不用鑽進樹林裡去方便了,要不是你整天說悶得慌,也就不用出門了。怎麼會這樣?我越發覺得是自己害了他,一顆心揪得似乎在滴血,克製不住失聲哭了出來,我淚眼模糊地對關沙說:“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害了他。我們不去了,回去好不好?回去吧……”

關沙眉頭緊皺,伸出手抹去我臉上的淚水,輕聲說:“傻瓜,怎麼怪你呢?碰上這事是常有的,隻怪他運氣不好。以前也有過這事,不怪你。”旁邊的士兵也輕輕說著,說以前誰誰也被蟒蛇吃掉了。

好不容易忍住了淚水,本來令人期待的出行現在變成了一場災難,我對關沙說:“那我們還是回去吧。萬一又碰上什麼事怎麼辦?”

關沙握了握我的手:“走吧,都快到了。”

快到中午時分,我們終於來到了果敢縣城。街上的喧鬨稍微衝淡了心裡的震驚和自責。來到這裡,熟悉的感覺撲麵而來,似乎是回到了小時候家鄉的小縣城。果敢街上的商店、飯館招牌,幾乎以中文為主,緬文隻是一種裝飾。一張張曬得黝黑的麵孔和中國人沒什麼兩樣。我知道,金三角地區生存下來的果敢民族,實際上是中華民族文化善於自我延續的一個很好例證。60年代,正是緬甸排華情緒高漲的時期,緬甸國內一律取消漢語和漢字,更不允許教授漢文。機智的果敢人便把他們講的漢語稱為果敢語,使用的漢字成為果敢文,用這樣的方法保存了自己漢民族的文化。

街上亂哄哄的,小攤小販,人來人往。引人矚目的是各種賭場高低林立。正因為果敢的博彩業發展興旺,所以被成為“小澳門。”關沙帶著我們,七拐八拐來到一棟毫不起眼的小樓前,一個士兵敲了敲門,門立刻被打開了,一個黑乎乎的老頭探出腦袋,見是關沙,忙點頭:“總司令!”還不忘好奇地打量我幾眼。關沙帶著我一群人進了屋子。看樣子,這就關沙他們在這裡的據點吧。

果敢之行(2)

走進屋子的大廳,隻見椅子上並排坐著二人,看上去好像是一對母子。女的又黑又壯,看起來老實淳樸,典型的果敢婦女打扮,隻是穿著似乎比一般人要好。曬得黝黑的小男孩瞪著一雙好奇的眼睛四處打量,見我們進來了,局促地向母親身上靠去。

關沙看見這二人,臉色頓時一沉:“你們怎麼來了?”語氣不善。我腦中靈光一閃,難道這娘倆就是?這麼一想,心中覺得發虛,不由自主地向那幾個士兵靠去,跟關沙拉開距離。果不其然,那個女的小心翼翼又帶著企盼的眼光看著關沙,拉著小孩站了起來,推了推他:“快叫爹。”那小孩這才怯怯地低聲叫了一聲:“爹。”

原來真的是人家的正室帶著孩子找上門來了,難道他老婆知道了有我這麼一個人?我可不想惹麻煩,上演一出二女爭夫的鬨劇啊。雙腳悄悄移動,站到了士兵們的後麵。嗬嗬,我這個小三還真是沒有鬥誌啊?

那女的開口說話了:“你好久都沒來看我和阿成了,我怕你出什麼事了,所以就來問問。”

關沙看來很不待見他這個老婆,一臉怒氣:“能有什麼事?我說了,沒事不要來這找我!”

這人怎麼這麼凶?好歹也是你老婆孩子,人家擔心你,顛顛兒的跑來,就這麼不講情麵。我心裡不禁為那對母子抱起不平來。

“還不快回去!”關沙又冷冷的發話了。那女的一聽這話,毫無怨言,低眉順眼的拉著孩子走了出去。臨出門前,小孩大人都回頭戀戀不舍地望了關沙一眼,看得我心裡也不是個滋味兒。儘管一直以來我對關沙的老婆心存莫名的敵意,可是今天一看,沒想到她是這麼一個再普通、老實不過的一個婦女,加上關沙對她的態度如此冷漠,我心裡不禁對她歉疚起來。

唉,又是歉疚。以前好友小君就曾批評過我,說我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太愛往自己身上攬責任,對這個內疚,對那個歉意,搞得自己活的太累。可是有什麼辦法,我就是這麼一個人。

沒有想象中的叫罵、扭打,白緊張了一場。我呆呆地望著母子倆走出門口,消失在門外,關沙走到我麵前來才回神,他看我皺著眉頭,大概是以為我生氣了,低聲對我說:“累了吧,走,我帶你去休息。”拉著我的手就往樓上走去。我這才邊走邊打量起這棟樓來,外邊看起來毫不起眼,屋內卻彆有一番天地,裝飾得像模像樣,地板光滑乾淨,牆壁雪白,紅色的原木家具顯得厚重、奢華。怪不得關沙在山裡的那個房間那麼簡陋,原來在這裡有一個這麼舒適的安樂窩。關沙拉著我來到二樓的一個大房間,隻見裡麵鋪著木地板,放著一張大床,乾淨整潔,靠牆一排大櫃子。最難得的是牆頂還有一個吊扇,關沙打開開關,電扇“呼呼”的轉起來,我站到下麵,頓覺涼爽了不少。

關沙走到我麵前,看著我,我瞟了他一眼,心裡悶悶的,也不想跟他說話。過了半天,隻聽得關沙低低的聲音說:“對不起。”

什麼?我抬起頭吃驚地看著他:“你乾嗎跟我說對不起?”他腦子進水了?沒事向我道歉。

“我以前答應過你,說她不會出現在你麵前。沒想到,她今天會帶著孩子跑來。”

原來是為這個,我都沒當回事,他還鄭重其事地道歉。我突然覺得關沙真是又可恨又可愛。“那是你老婆孩子哎,你怎麼對他們那個態度啊?”

“啊?”關沙沒想到我竟然會幫他老婆說話,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撇了撇嘴,“你對你老婆這樣,我會覺得很對不起她。不管怎麼樣,你應該對他們要好一點。”我這個小三還真是同情心泛濫啊。

關沙這回徹底呆了,在他的概念裡,我作為他的女人,在這種情況下,應該吃醋,嫉妒,不高興才對,怎麼還覺得對不起呢?

過了一會兒,他似乎反應過來了,扶著我的肩膀狠狠的說:“那你看到他們,就隻是覺得對不起他們,沒有其他的想法?”

其他想法?我搖搖頭。難帶要我看到他娶的女人還有他們生的孩子很難受?要死要活,逼著他拋妻棄子?難道要我心裡覺得失落?沒有啊。可是心底的那絲隱隱約約的鬱悶從何而來?僅僅是因為對那個女人的歉疚?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關沙看我半天不說話,頹然地放下雙手,臉上刹那閃過一絲失望。我竟然覺得有點不忍,拉著他的手,笑眯眯地跟他說:“你今天跟我說對不起,讓我很感動啊。希望你以後保持這個良好的習慣。”

看我笑嘻嘻的樣子,關沙的臉色稍微好轉,“你睡會兒吧,一會兒來叫你吃飯。”

說的也是,走了大半天的山路,這會兒才覺得全身酸痛、四肢乏力,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這一覺一睡就睡到傍晚,連中飯也沒起來吃。睜開眼,外邊已是暮靄沉沉了。我爬起來,揉著惺忪的睡眼,關沙坐在床邊,拍拍我的臉頰:“懶蟲,快起來,晚上帶你去吃好吃的。”一聽有好吃的,我兩眼發亮,頓時來了精神,在大山裡本姑娘可是憋得慌啊,沒吃過什麼好的,每每想到二十一世紀的那些美食啊,隻有流口水的份兒。何況,我從來就是個愛吃的人。心情大好,匆匆洗了把臉,就跟著關沙出了門。

夜晚的果敢城真是個“不夜城”,到處霓虹閃爍,人頭攢動,一派繁華景象。一些打扮風騷的少女、半老徐娘站在街邊,揮舞著手裡的手帕,嬌聲叫喊著,四處拉客。看來這裡的色情服務業跟博彩業一樣發達啊。我放慢腳步,像個鄉巴佬一樣眼睛四處打量著。那些來來往往的人看到關沙,要麼點頭哈腰,要麼繞道而行,我們這一行人可真是威風啊。我差點忘了,現在關沙的身份除了毒梟,他還頂著“果敢地區民眾自衛隊指揮官”的合法身份呢,果敢是他的老窩,在這裡當然是橫行霸道,人人怕他三分。

關沙帶著我們走進了一家掛著“富貴大酒店”招牌的店子,一進門,一個老板模樣的人立即迎了過來:“關司令!”

關沙朝他微微點了點頭:“還是老地方。”

這麼熟絡,看來是這裡的常客嘛。這個酒店似乎是當地不錯的,裡麵燈火通明,生意火爆,劃拳喝酒的,一派喧鬨。老板帶著我們進了二樓的一個包間,我們倆坐了下來,跟班的幾個士兵站到了門外。

“關司令,今天想吃點啥子?”老板屈膝弓腰地問著。

“有什麼好吃的,都端上來!”真是財大氣粗,這句我隻在電影電視劇裡聽過的台詞,今天算是真正領略了。管他呢,有好吃的就行,又不要我花錢。

“好咧!那……那個……”老板看著穿了一身迷彩服的我,對關沙遲疑地說:“要不要喊幾個陪酒的姑娘啊?”

嗬!看來以前沒少喊陪酒的啊,我戲謔看著關沙:“要啊,怎麼不要?叫幾個漂亮的妞兒來陪陪我們的關司令。”我故意痞聲痞氣地說。

關沙有點尷尬,狠狠地瞪了老板一眼,怒聲喝道:“什麼姑娘!上菜就是!”

“是!是!馬上上菜”老板被嚇住了,唯唯諾諾地退了出去。

待老板出去了,看關沙那臉紅脖子粗的樣兒,我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關沙伸手一扯,把我拉到了他的身旁:“你膽子不小啊,竟敢替我叫姑娘。今天你就負責陪我喝酒。”話剛落音,低頭捉住我就吻了下來。他的吻急促而又繾綣,我被他感染,也環住他的脖子,抬頭迎接他的熱情。

直到門外敲門聲響起,他才放開我。我的帽子早就掉了下來,一頭黑發披散在肩上,雙頰緋紅。關沙還不甘心,摟著我又親了一下,在我耳邊低聲說:“我現在就想一口吃了你。”我嘟著嘴瞪了他一眼,連忙坐正了身子,對著門外喊了一聲:“進來。”

菜一個個端了上來。媽啊,也太誇張了吧,這麼多菜!足有二十來個,各式各樣的擺了一大桌,真是秀色可餐,令人垂涎。有的菜式我見也沒見過。我皺著眉頭對關沙說:“也太浪費了吧。怎麼吃的完啊。”

關沙微笑著輕撫我的臉頰,一臉寵溺地對我說:“平時你跟著我在大山裡,吃不到什麼好的,今天好好吃一頓。”說著,就一個勁兒的往我碗裡夾菜。

“好了,好了。我自己來。這麼多菜,要不叫你的幾個跟班一起吃?”

“快吃吧,今天我就想和你好好吃一頓飯。”

乖乖!這個關沙說起甜言蜜語來還真不是蓋的,我都暈乎乎的了,一邊對著他傻笑,一邊對著一大桌菜大快朵頤。

吃完飯,關沙說去好好玩玩,於是帶著我們一行來到了賭場。這家名叫“大富豪”的賭場看起來規模不小,有兩三層,一樓的大廳裡烏煙瘴氣的,七八張桌子邊圍滿了人,人聲鼎沸,吆喝聲,叫罵聲不絕於耳。這可是我第一次進賭場,雖有點厭惡,可也有點新奇。關沙掏出一把鈔票,分給那幾個士兵每人一把:“去好好玩玩吧,不要惹事。”那幾個士兵頓時喜笑顏開,拿著錢一個個往賭桌邊走去了。

關沙看看我,問道:“想玩什麼?”我四處看看,搖了搖頭,我對賭博一竅不通,連那些名字都叫不出來。關沙看我一臉茫然樣子,又拿出一疊緬幣往我手裡一塞:“彆怕,隨便玩玩。”這麼一大疊錢,拿去玩玩?我有點不敢要,連忙退還給他:“你玩吧,我在旁邊看看。”

“那好吧。”關沙帶著我上了二樓,二樓相比較之下清淨了不少,隻有四個桌子。每個桌子邊坐著一圈人,每人麵前放著一堆錢,有的嘴裡叼著煙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有的興趣盎然還摟著穿著暴露的女人,看來這裡的賭客級彆更高,下的賭注也更多吧。一個四十來歲的人見關沙來了,立即屁顛屁顛地走上前來,點頭哈腰:“關司令來了。今天想玩點什麼?”

關沙看了他一眼,往其中一桌人走去,那些人見關沙來了,紛紛起身打招呼。關沙坐了下來,示意我坐在他身邊。我往桌上一看,這個簡單,不就是擲骰子嘛。以前和朋友在酒吧玩過,賭大賭小,輸了的喝酒。不過這裡的要複雜一點,賭桌上一塊大布,布上分十一個格子,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分彆寫在格子上。誰愛押在什麼數字上,就押哪個數字。比如押一百塊在九上,如果開骰子剛好是九,就贏一千塊,如果不是九,一百塊就輸掉。一贏十,很有誘惑力啊。

關沙賭了好幾次,手氣都出奇的好,幾疊錢頓時就番了番,堆得像小山似的。看他贏錢這麼容易,我有點躍躍欲試,關沙笑了笑看著我,把錢推給我,我拿起一小疊考慮了一下,放在了六的位置。六可一直是我的幸運數字啊,看著骰子在莊家手裡上翻下滾,我的心也懸了起來。終於骰子盒落地了,揭開蓋子一看,頓時泄了氣,十一點,一疊錢就這麼沒了。關沙鼓勵我說:“沒關係,接著玩。”我又下了幾次,每次都輸,一會兒功夫,一堆錢馬上就去了一大半,我有點心疼,老是輸也提不起勁了,再也不想玩了。關沙一下注,卻又是贏的多,難道他會算不成。其他人看關沙對我的情形,也不敢說什麼,都用好奇的眼光打量我,看得我怪不自在的。

關沙玩的正起勁,我百無聊賴,見旁邊一個牌子寫著“廁所”,向關沙指了指牌子,關沙點點頭,我就往廁所走去。

這兒的廁所竟然比我想象中要乾淨得多,大概是因為來這兒賭錢的都是有是有錢的主兒吧。唯一不好的就是通道上燈光昏暗,我心裡有點害怕,心想趕緊上完回到大廳裡去,埋頭走出廁所,迎麵撞上了一個人。我抬頭一看,是個肥胖的中年人,滿臉橫肉,一身酒氣。我側過身,想從他旁邊繞過去,誰知這個人不依不饒,一把抓住我的衣袖,嘴裡噴著酒氣:“撞著本爺了,不道歉就想溜啊。”

我厭惡地一甩手,誰知這個人發酒瘋,力氣大得很,怎麼也掙脫不開,我發火了:“放開我!”另一隻手對著他一陣亂揮。

“沒想到,竟還是個女兵啊。”他一把扯掉我的帽子,我一頭瀑布般的秀發頓時垂了下來。

“長得白白嫩嫩的,倒是個好貨色。”男人色迷迷地朝我摸來,我急了,一把抽出腰間的槍,對著他腦袋:“彆動!再動我就打死你。”嘴上這麼說,可我畢竟從未開槍打人,也不敢真正打死一個人,拿槍的手一個勁發抖。

該死的男人大概是覺察到了這一點,借著酒意竟毫不懼怕:“哈哈,有性格,好一個烈妞兒,爺喜歡。”一把擋開我的手,槍“啪”的一聲掉在地上。他大手扯住我肩膀的衣裳用力一撕,“嘩”的一聲,衣服頓時破了一大邊,露出我雪白的肌膚,我驚恐之極,往他身下用力一踢,雙手護住胸前的衣服,拚命往前麵跑去,大喊著關沙的名字。

還沒跑到大廳,關沙就衝了過來,我一頭撲到他懷裡,淚水像開了閘一般,直往下流,關沙抱住我,一看我撕破的衣服,急得眼睛都紅了,雙唇緊抿,怒氣和殺氣從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來。關沙脫下自己的衣服,幫我穿起來。一手把我攬在懷裡,一手拔出手槍,對著空中就是一槍。此時,那個喝醉酒的肥胖男人已站了起來,正沿著牆壁跌跌撞撞地走來,被一聲槍響震得似乎清醒了,看見關沙和我,頓時明白過來,嚇得立馬癱在地上,跪了下來。此時,那幾個關沙的跟班也跑了過來,紛紛拔出了手槍,大廳裡頓時殺氣四溢,賭錢的人紛紛作鳥獸散,一些膽大好看熱鬨的,躲在一邊,偷偷議論著。賭場的老板跑到關沙麵前,一看這場景,頓時明白了,滿頭大汗,一個勁朝關沙賠禮道歉:“關司令,對不起,對不起啊。是我們的過錯,照看不周。還請您手下留情,我們還指望著開門做生意呢。”

“哼,他調戲了我的女人,隻有死路一條。”說完,朝著那男人的腳邊就是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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