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盛希寒席地而坐,顏染從口袋中拿出兩幅撲克牌,隨後靈巧雙手如蝴蝶翻飛般洗牌。
盛希寒挑了挑眉。
昏暗的燈光下,顏染垂著濃密睫毛,細致耐心地講著從女主播那裡學的PK方法。
“我沒接觸過這東西,不公平吧。”盛希寒托腮瞧著他。
顏染認真思考片刻:“可以先接觸接觸。”
第一次上手,盛希寒學東西很快,幾個來回就掌握了要領。
一局終了,顏染把手中的死牌一攤痛快認輸:“我輸了。”
盛希寒倒是欣賞他這種對失敗的坦然。
正式局開始,顏染敲了敲打瞌睡的係統:“你去背後看他的牌。”
於是,這一局顏染贏得相當順利,他解釋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你能贏一次已經很不錯了。”
盛希寒很無語,他行事曆來我行我素,現在被顏染牽著鼻子走,內心卻不知為何不怎麼抗拒。
顏染收撲克牌起身,放低勝利者的姿態拍拍盛希寒:“你輸得堂堂正正,不算丟人。”
盛希寒感覺自己身下一涼,鑰匙隨即被精準摸走,手中多出一支本不屬於他的鑰匙。
“晚安!”在盛希寒反悔之前,顏染迅速向雙人間走去。
此時許瑛已經睡熟,顏染心滿意足地鑽進盛希寒蓬鬆舒適的被窩,美美休眠。
直到兩道冰冷目光死亡凝視般盯著他,一雙大手掀開他的被子。
·
在盛希寒打開燈前,他都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一個多麼災難性的決定。
賽程過半,八人間走得很乾淨,隻剩楚寧一個人還在。不過這都不是重點。
當盛希寒推開門,聞到奇怪味道的時候,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妙了——
不明成分的液體從衛生間滾滾而來,淹沒了地板,一直流到臥室深處。
而更加奇怪的是——
楚寧的床墊、被子全都不在床上,而是在掩蔽性極佳、方便觀察外界和緊急避險的床底,宛如一座溫暖舒適的獸巢。
並且,是被水泡了的獸巢。
於是便有了此前的一幕。
被盛希寒的陰氣嚇醒的係統哀怨道:“誰讓你非在換毛期變狐狸洗澡!”
顏染則很講情麵地支起身子,把半個被窩讓給盛希寒,並表示不用客氣。
盛希寒滿臉“我謝謝你”地躺進本屬於自己的地盤——困倦和生氣讓他幾乎忘了:從小到大他反感一切肢體接觸,從沒和誰靠這麼近過。
然而這一夜注定無眠。
顏染的奇葩睡姿決定了這一結果。
他整個人趴著,暴殄天物地把那張俊俏的臉壓在下麵,一會兒又翻個身,徑直鑽向盛希寒胸口,清瘦的膝蓋抵在對方腰眼上,一並發出舒適的夾子音。
盛希寒的CPU快爆炸了。
一向恪守男德、對一切輕薄的美色棄之敝屣的禁欲係事業腦,可恥地在最疲倦、意誌力最薄弱的淩晨,頻頻發生人類男性一生無法回避的反應。
第二天,盛希寒眼中有血絲,眼下有黑眼圈。
顏染無辜且好奇:“你好像沒睡好呀?”
盛希寒:“……”
許瑛遠遠看著他們,不敢說話。
當他早上驚訝地發現對麵睡了兩個人時,一整個驚呆了。
昨晚,他本想練習到比盛希寒更晚才回來的,直到體力不支,發現盛希寒還沒回來時,才意識到體能也是一種天賦——
盛希寒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座山、一個永遠無法被超越的目標。
他外形英俊挺拔,能力方麵來說,唱跳功底乃至控場、表現力…幾乎無所不能,即便個性孤傲,也總是能得到最多的鮮花掌聲。
而盛希寒對這一切仿佛都不在乎,他追求的東西仿佛更深、更遠,不在這個世上,而這個世上的任何人也無法真正靠近他。
然後,許瑛睜眼就看見了熟睡的楚寧正盤著盛希寒,像隻巨蟒蹂.躪著放棄抵抗的破布娃娃。
盛希寒就是那隻破布娃娃。
當顏染終於睡醒,揉著惺忪睡眼看著撞破秘密、滿臉惶恐的許瑛,又看看身旁滿臉黑線的盛希寒:
一個主角,一個反派,左右夾擊,他頓感形勢非常艱巨。
“我希望你們關係好一點。”顏染苦口婆心道。
說著,顏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