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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顏染再次醒來時,他正躺在學校圖書室背麵的台階上,夜色已經四合,耳邊傳來沙沙的聲音。
陸景珩此刻坐在一旁的石階上,抱著膝蓋、臉頰埋在其中。
他在微冷的夜風中渾身發抖,而汗水卻打濕了後背、頭發,顏染幾乎能辨出骨骼顫栗發出咯咯的聲響。
顏染緩緩從地麵爬起來,嗅到了空氣中自己身上發出的不正常甜膩味道,他試著去控製,可卻總能從彆的地方旁逸斜出。
“彆動了!”陸景珩忽然抬起頭,凶巴巴地衝顏染道。
就在那一瞬間,顏染看清了他發紅浮腫的眼球,以及側額和手背上相似的青筋。
顏染停下動作,問係統:“他怎麼了?”
係統:“他本來就在易感期,信息素水平不穩定,你放出信息素……他、那個,他被誘導強製發.情了……”
陸景珩乾淨的指縫裡仿佛有著點點紅褐色,顏染仔細望去,在白襯衫挽起的手臂上見到了傷痕。
而那隻帶血的手,正打著抖向口袋摸去,拿出半盒香煙。
他顯然並不會抽,不熟練的動作抓住煙,學大人樣塞進嘴巴。
赤紅的火星引燃,劣質煙帶著滾燙的焦油尼古丁衝進乾的肺葉,陸景珩扯住自己胸口前襟,穿透後背一般瘋狂咳喘,比起紓解,更像是自毀般的自暴自棄。
——明明,上個世界的盛希寒最討厭吸煙了。
現在的陸景珩讓人非常心疼,連顏染心中最後那一點疑慮也打散了。
“陸景珩。”顏染輕輕叫著他的名字。
“閉嘴!”
陸景珩的聲音此時帶了一絲嘶啞和粗糲,眼睛中的冷厲下麵,是一層他極力想要掩蓋和撕掉的本能。
“陸景珩,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顏染想著係統的話,嗅嗅空氣中淡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Alpha信息素,想象得出眼前的人正在忍受多大痛苦。
顏染無視警告,坐在陸景珩身旁,直視著他鮮紅的眼睛:“標記我,臨時的。”
“我允許的,就不算你做壞事。”顏染輕輕袒露出後頸上初次萌發的腺體。
那裡的皮膚綿軟而嬌嫩,像是潛藏著巨大誘惑。月光沿著頸椎流下去,和顏染雪白的後背連成一體,在風中閃著銀色的弧光。
陸景珩緊繃的雙眼中什麼出現了片刻的鬆懈,那股野獸般的凶光便流出來,牽引著他張開嘴巴,朝那片皮膚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