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校霸親一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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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煙灰缸擲過來,擦著陸景珩的肩頭飛過——

他的腦子恍然清醒了一秒:

他不能那麼做,他不能因為這個瘋子、混球做那種事,否則將會失去眼前珍視的一切。

憤怒漸漸從陸景珩眉宇間流失,鋒利的雙眼中,隱隱透出刀刃般的寒光。

“陸浚,我會殺.了你的。”

陸浚猛地一怔,看著陸景珩手裡的劍,嘴上習慣地輕蔑道:“你敢??”

“如果用信息素把你殺.掉,丟進三灣路下麵那條河,彆人就會認為是你吸多了掉進去的,你以為我做不到嗎?”

陸景珩無比鎮靜的語氣加重了警告的真實性。陸浚看看他的臉、再看看那把放下的劍,忽然害怕極了。

“如果你還要來找我,等變成鬼再來吧。”

陸景珩冷淡地斜視著他,一字一句透著疲憊和將解脫的釋然。

陸浚眼前騰起一道幻象,每個Alpha都知道,那是信息素壓迫造成的可怕幻覺,壓得他喘不上氣、快要窒息——他深深意識到陸景珩並不是賭氣,而是在發放最後通牒。

“你……你……”

陸浚手裡不忘抓著錢,將幾張鈔票偷偷藏在背後,向前踉蹌了幾步,確認了陸景珩不會追上來,大喘幾口向屋內大喊:

“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陸浚終於走了,開了半扇的窗吹來悠悠的風,月光平均地塗在每一處廢墟之上,並沒有因為陸景珩的心情而有半分改變。

陸景珩咬著下唇,撿起了那張皺巴巴的樂譜。

活著,好像對他來說真的太難了。

有過無數個瞬間,陸景珩都覺得,自己的人生快要結束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撐到今天的。

他也同樣不明白,為什麼其他人會對他有那麼多淺薄的熱情,說他長得帥、聰明又冷酷,說喜歡他。

可他們根本就不懂——他的人生像被撕裂般,一半活在校園,另一半潛藏在彆人都看不見的地方。

他也多希望有人能看見那樣的他,哪怕不能喜歡,也來可憐可憐走向死胡同、做出更可怕交易的他。

每到這種時候,陸景珩就會自嘲地勾勾帶血的唇角:你看你,多狗啊。

望著滿地狼藉,陸景珩已經精疲力儘。

他疲憊不堪地蹲在地上,輕輕用手擦拭著那張樂譜,上麵歪歪扭扭的字跡在月光下無比鮮活,看見就會想到那張又純真又狡黠的臉。

忽然,陸景珩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白色的影子,似乎是從沒關好的大門溜進來。

他眼睛猛地睜大了一些,看著瑩白如玉、毛茸茸的發光體,無意識地輕輕抬手去觸摸它靠上來的頭。

小絨團輕輕用腦袋蹭著他的手心,軟和溫熱的小舌頭舔了舔他掌心的繭。

很癢。

小絨團黑亮的眼睛盯著他,小鼻頭拱了拱,發出嚶咕的聲音,像是在撒嬌討巧、要人來替他好好順毛,又像是在施舍眼前這個人類——

陸景珩抬起手,輕輕撓著它的下巴。動作十分輕柔,小絨團十分舒服,閉上眼哼哼唧唧,還敞開肚皮讓他來按摩另一麵。

心情好像得到了安慰,陸景珩嘴角向上了一點。

“可愛。”

他把樂譜塞進懷裡,輕輕撫摸著小東西的耳朵、臉頰和下巴,小東西快活地打著滾銜他的手指,滿是媚氣的眼睛彎起來,搖晃著蓬鬆的白尾巴。

“你是誰家的小狗?博美還是小銀狐,好乖啊。”

陸景珩一邊溫柔愛撫,一邊用37度的嘴說出如此冰冷的話。

顏染打了個滾站起來,含著的手指被實實咬了一口。

陸景珩的小指條件反射地輕輕蜷縮了一下,勾了勾顏染的下巴。他卻好像感覺不到痛,連看都沒有去看。

“好調皮,”他似乎對動物要比對人熱情、話癆許多倍,真心地誇讚道,“真漂亮。”

“那個老東西說,我從出生就帶著狗印子,是條野狗,”陸景珩翹起的唇角辨不清是傷心還是自嘲,“不過,這樣也不錯啊。”

顏染怔了怔——

他依稀覺得“狗印”似乎和某樣東西有關,看著陸景珩的眼睛,走得更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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