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發酸的鼻子,殘留的香氣縈繞在身邊。
好香,好熟悉,卻不認得。
“你是何人?”
白鳴澈慣常地、充滿殺意地瞪圓雙目,對著眼前那人。
“你是天下第一,第一厲害的人。”麵容溫潤、似曾相識的人答非所問,“但你勝不過我。”
男子輕輕晃一晃手中的銀環:“它原是一把鎖,上麵殘留著你的一絲執念,所以你才能跟我來到這個地方。”
“不過你彆怕。”男子輕輕靠近,拉起稚嫩、卻滿是傷痕的手掌,將銀環放入其中,“喏,給你,隻要你想,隨時都可以離開。”
少年皺眉看看他,攥了攥拳頭:他怎麼這麼不怕死?
他低頭看看手中的銀環,還是暫時沒有選擇離開:他對眼前人有一絲好奇,想要留下看看。
男子沿著溪水流淌的方向走,回頭笑得分外好看:“不必偷偷看了,跟我同行吧。”
什麼?!
偷看?他沒有!再說了,那人憑什麼管他做什麼?難道他也和那些人一樣,當自己是條可以呼來喝去的野狗?他不是!
“不去!”白鳴澈厲聲反駁。
男子並不強求,一個人一邊走一邊入神地向河麵望著,專注的神情沉靜而美麗。
少年在後麵還是不由自主地一點點靠過去,隨時間流逝,已然和男子肩並肩站在河畔。
河麵上浮動著兩個影子。是太年輕的他和香氣熟悉的青年男子。
“你,究竟是誰?”白鳴澈再次發出了心中的疑問。
“是最不願忘記你的人。”男子答道。
“我?”白鳴澈緊緊皺眉,拳中握著的是那副銀鎖,“我又是誰?”
男子臉上的笑意如同和煦春風,他並未回答,輕輕指點著河麵:“你看!”
渦旋中少年的影花消散,而呈現出另一個全然陌生的影子。
少年皺起眉頭,指著其中麵目有些許熟悉,但著裝奇怪的陌生人:“那是誰?”
男子笑而不語,卻認真望著那道影子,比少年看得要更出神。
“……你說到的,我全都做到了。”
“我寧願不醒來……可我還是貪心,想聽你親口告訴我這不是夢。”
水中的畫麵是如此真實,像是真真正正存在過、在某個世界發生過,少年皺著眉,卻也沉入進去,望著鏡花水月一樣的悲歡離合。
老死儘、愛彆離,一切落入黑暗,少年的眸光也隨之黯淡下去。
隨後,又是一朝新的開始。
生命不是線性的湧動,而是像螺旋那樣盤繞輪轉,死亡並沒有結束一切,隻是新的開端。
錯亂的記憶切割成塊,一片片飛花般落入少年腦海,他靜靜注視著落雪的湖麵,忽然問道:
“衛淩昭……是誰?”
顏染搖了搖頭,望著已是白茫茫無儘處的天空:“我也忘記了。”
“不過,我還記得你是誰,”顏染忽然轉過身,淺淺朗笑著望著少年,“我遇見你,是注定好的事情,你要信我,我說的每個字、做的每件事。”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