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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阿爾伯特主教正緊隨在國王身後。
他聲音染上了興奮的艱澀:“回稟國王陛下,那位是來自阿斯特區的平民勇士,名叫蘇·顏。”
看著國王眯起眼睛,興味更濃,阿爾伯特更加詳細說道:“由於他們對教團做出了接觸的貢獻,因而我才破格提交了申請,希望他們能夠參與陛下的筵席,承蒙聖恩,他們想必也對陛下感恩涕零。”
國王精進觀賞著,看他們在舞池中翩然起舞,轉過一圈又一圈,緩緩道:“我要召見他。”
阿爾伯特滿口答應。
舞會還未結束,一名侍從便已經秘密地站在舞池旁,等顏染他們靠近時,低聲道:“尊敬的大人,國王陛下請您單獨來一趟。”
索蘭頓時握緊了放在顏染腰間的拳——
人心比魔鬼還要壞,這是他深知的道理。
而顏染卻好像沒有意識到其中的危險,反倒順暢地一點頭。
“就在外麵等我吧。”
儘管他是這樣叮囑的,索蘭卻一直跟隨到被侍衛攔住、不允許再進的地方。
顏染安撫地湊在他耳畔,婉聲道:“乖哦,等我。”
隨後,在幾個侍衛略帶驚慌的眼神裡,索蘭迫具壓迫性地站在原地,眼神牢牢鎖在顏染消失的背影上,如同玄鐵澆鑄的高大偉岸望夫石。
顏染邁著翩躚的小步子向裡走去,由於喝了點酒,加上索蘭的身體忽然變得很熱,他的臉上也染上了一襲緋紅。
迎麵撞上從裡麵退出來的阿爾伯特。
兩個人一打照麵,阿爾伯特看著麵若桃花的顏染,罕見地沉默了。
顏染彬彬有禮地行了個標準禮。
阿爾伯特:……
顏染頗有些迷惑,看看阿爾伯特咧了咧的嘴,不明所以地擺擺手退了出去。
那手勢就好像在說:不管了,你好自為之。
顏染:?
顏染不會知道,阿爾伯特剛剛經曆了什麼。
當他滿心熱切地趁熱打鐵,獻上準備已久的助興美酒,滿臉笑地等國王興致勃發、給他升官發財。
國王阿裡森三世微微一頓:“等等,你說的是哪一位?”
阿爾伯特一怔:“就是那位烏發雪膚、鬱金香一般的美人啊。”
阿利森三世默默品了品這兩個形容詞,陷入了一陣沉默。
半晌,他緩緩開口,語氣卻莊重嚴肅地許多。
“他很美,可他身邊那人更有男子氣概。”
隨後,阿爾伯特震驚地聽他們的國王陛下講著,蘇顏身旁的那男人是男子漢中的男子漢,比一切物類的雄性都更加出色,充分體現了人類的矯健與偉大,一切剛性的力量都會在他麵前黯然失色,打落到一個柔和、次要的位置……
阿裡森用看似莊嚴的語句充分論證了他看上那麼一個男人不算什麼稀奇事,而是天經地義、絕對正確,簡直就是神的旨意。
阿爾伯特的腦子不住地嗡嗡嗡閃過畫麵:他們平日裡高傲跋的國王陛下不是在上麵,而是……
這簡直毀三觀。
阿爾伯特不可置信地再次確認國王的臉色,得知了一個令他絕望的事實:他的確是為國王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就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
這也就意味著,他為國王準備的那些能用在顏染身上小物件,如今是不能獻上了……
因為那大概率不是用在彆人身上,而是他們敬愛的國王陛下身上。
畫麵太美不敢想象。
阿爾伯特陪著笑臉,奉承幾句,怕臉上露出異色引起阿裡森不悅,慌慌忙忙提著袍子跑了,路遇顏染,也隻好叫他好自為之。
關於國王的意圖,顏染能猜個七七八八,連帶著也想好了應對方案。
倒是阿爾伯特的反差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當顏染走進國王通常會見情人的豪華臥房時,看著阿裡森三世由興奮轉而大惑不解、繼而強裝鎮定的平靜的臉,也一樣奇怪。
“閣下名叫蘇顏?”國王率先開口。他重新回憶阿爾伯特的話,似乎理解了眼前的狀況。
“正是。”
“那個高大魁梧的男子,是你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