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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你需要,”索蘭回答,“我就會回來。”
係統小精靈滿意地坐在顏染頭頂,托著腮露出姨母笑。
顏染輕輕抬起手觸摸索蘭身上的疤痕,他從索蘭身上坐起,扳住他的肩。
“還痛嗎。”
索蘭沒有回答,隻是用那種沉厚溫吞的目光籠罩著顏染,輕輕撫了撫他的麵頰,最後捂住了他的眼睛。
“剛流血的時候很漂亮,但現在很難看。”
那個狐狸腳印一般的印跡,在流出鮮血的時候,就像一朵盛放的臘梅花。
顏染晃了晃頭,從指縫間偷偷擠出一點視線,望著焱索蘭傷痕斑斑的身軀。他默默脫下自己的外套,像件童裝似的披在對方身上,“我們該出去了,要塗上一些藥。”
畢竟,索蘭怪物般的複原能力已經消失了。
他隻是一個真實、鮮活、平凡普通的人,更重要的是,隻屬於小狐狸的人。
洞穴外麵,山穀已經不複存在,草野之上蜿蜒起了潺潺的溪流。
多麼漫長的路啊,隻是已經不複難行。
小精靈輕輕飄飛在他們頭上,顏染輕輕牽起索蘭的手,轉而被反握進手心,索蘭一言不發地靜靜轉過頭注視著他。
“我有個好主意……”顏染微微眯了眯眼睛。
小精靈當即反應過來,飛去捂索蘭的耳朵:“不要聽!不要聽!”
顏染搖身一變,成為小狐狸:“允許你抱著rua。”
他懶洋洋地四腳朝天,等索蘭一把將他攬入懷裡,再次變成人體交通工具。
顏染舒服地打著呼嚕,毛茸茸的小肚皮貼在索蘭胸口,下巴墊在他寬闊厚實的肩上,偶爾凶巴巴驅走吵他的蝴蝶,不小心也會抓到索蘭幾下。
係統小精靈不滿地拿起草杆毆打顏染:“你再刨,他就真的千瘡百孔了!”
顏染委屈尖叫,一頭鑽進索蘭手臂的空隙,索蘭抬頭:“不許欺負他。”
目光險些將係統凍在原地。
係統委屈巴巴:“你這狐狸精中毒的男人!”
中毒嗎?
他好像已經真的中毒了。隻要在顏染的身邊,無論何時、無論去哪裡都可以,他甚至不用再去想,也不想問。
夕陽落下之前,兩隻影子再次依偎在炎島之前。
這一次迎接他們的不隻有頑皮的兒童,還有島中年長的巫師、年輕的後繼者。
他們站成一排又一排,期待而景仰地向前望著,瞻仰著百代之前世界之主的麵容。
弗裡達迎上前來,她也並未見過那位“王”。事實上,任何存世的文獻中,連一張他的畫像或一小段文字都未曾留下,他像一座看不清輪廓的山、又像一粒塵土。
“請原諒我直呼您的姓名:您就是我們永遠的王,焱索蘭大人吧。”
索蘭輕輕搖了搖頭。
“我已經不屬於那個時代。”
“哪怕在您已經找回記憶後嗎?”弗裡達問。
“記憶屬於過去,已經過去了。”索蘭回答,“人們會等來未來。”
“可您是可以改變過去的,不是嗎?”
焱索蘭沒有回答,他回頭轉向了顏染。
“是啊,過去是可以改變的。因為你的存在,我不再覺得海底有多麼冷。”
弗裡達婆婆的唇角漾出一絲慈祥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