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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並不是終點。”
在某個美麗的清晨,顏染對索蘭說道。
這是他們相伴的第七千個日夜。
死亡並不是故事的結束,是新的開始。這個道理,他相信索蘭已經看到了。
索蘭緊緊握住了他的手,顏染輕輕吻了吻他的嘴唇。
索蘭冥冥中仿佛記起了什麼,這就是……當初他醒來的理由。
“顏染……”
索蘭輕輕念著這個名字。
他將用力地銘記它,將它刻在生命中,永生永世、至死不渝。顏染靜靜閉上眼睛,仿佛也隨他睡去了,唇角是一抹微笑。
……
許久、許久之後。
時間仿佛輪回過了一季。
當顏染再次睜開眼睛時,小木屋的一切矣然不見,他正蓋著錦被、身著輕薄柔軟的絲綢麵料,躺在一張寬約兩米的鬆木廣床上。
他抬眼望著這室內玉璧為燈,珍珠簾幕,雕梁畫棟富麗堂皇。
這太反常了。
顏染不信係統能整出什麼好活。
“所以你送我來和親了?”顏染懶洋洋支起身子,語調卻很令統十分毛骨悚然。
這是他能想到出現在有皇家裝幀宮殿中的最壞身份。
係統:“回答錯誤,我怎麼會那麼對你!”
顏染不說話,就靜靜看係統整什麼花樣。
“當然是有麻煩的時期才會請你過來,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嘛……”
係統對狐の報複心一無所知,開始搖頭晃腦。
“你看,這個朝代是多麼富庶,看看你用的錦被,麵料是蘇州製造的限量款,還有這扇屏風,時當代書畫家元清風的得意之作,這潑天富貴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說正事。”顏染無情地敲了敲床沿,姿態撩人、表情嚇人。
係統一縮脖子,不敢再瞎扯:
“實話實說,緗國雖富庶繁華,卻並不尚武。由於開國太祖頗愛有經世致用及文章詩賦之能者,說白了就是文官。加上外麵的番邦正打得烏眼青,尚無外敵威脅,導致整個國家一直鮮有可用的武將之才。”
憋說了。顏染眉頭一皺,已經預感到不幸的走向了。
“誰料幾百年間,西北的狄烈一族崛起,緗國與之簽訂契約換來一時苟安,便也不在放在心上。可狄烈國王卻是陰狠狡詐之輩,暗中集結兵力、設下陷阱,先是騷擾邊境、禍害百姓,繼而引發騷亂。緗國太子親自引兵出征,不想落入敵人包圍,為不受辱殉國自殺,老皇帝因此十分悲痛,加上心力交瘁,一命嗚呼。”
顏染麵色漸漸嚴峻。
係統繼續:“此後由惠王繼位,經過激烈複雜的朝堂鬥爭,終於製定出合理戰略揮師北上,打退狄烈,王朝中興,happyending。”
顏染輕歎一聲:“那我是老皇帝,還是新皇帝?”
係統:“你是那德才兼備、廣受愛戴的太子殿下。”
顏染:!
雖然早有預感,顏染還是淺淺震驚。
“狄烈開始行動了嗎?”
“業已兵臨城下。”係統沉痛道。
顏染猛地跳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