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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報殿下:此一戰,斬首狄烈王族羌宗亮、羌宗泰、羌宗原,擒獲大小將領數十人,狄烈精銳部族為我大緗全殲,戰俘數餘萬。”
“想此一戰,狄烈族僅餘老幼婦孺駐守殘部,再無還手之力,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我大緗國國運昌隆!”
將官向顏染一一彙報道。
“有殿下在,真乃我大緗國之幸也!”老臣陳英華長聲搖頭讚歎,極儘溜須拍馬之態,“不知殿下,差遣何人率先回京,向陛下請報,好對諸位將士論功行賞?”
此話一出,不光陳英華老眼放光,露出蠢蠢欲動的樣子,諸多文官也紛紛伸長了脖子,恨不得叫顏染隨便一伸手、便能掛住他們的脖領子,將他們拎出來做此等好事。
“陳大人就這麼著急向皇上請賞嗎?”
一聲冷厲低沉的聲音打斷了帳中的白日夢。
“這……”陳英華抬頭看著臉色沉鬱的權城煜,“權督公,這是什麼意思?”
權城煜向他走了兩步,肅殺之氣頃刻浸染了整片文官腳下站立的土地。
“不許去。”
他冷淡而簡潔地說道。
“什、什麼?”陳英華皺緊了眉頭,“權督公,你在說什麼?”
權城煜冷肅的表情讓陳英華渾身發毛,他猛然抬頭看著顏染:“殿下……”
此時的顏染端坐帳中,麵色如常,就好像對下麵的一切視而不見。
就在此刻,賬內似乎陡然亮了幾分,陳英華等文官看著四下被手執長槍的士兵圍滿的大帳,渾身瑟瑟發抖——
“殿、殿下……”
就在此時,權城煜輕輕斜了斜下巴,一旁士兵帶上四個錦盒,來到陳英華麵前。
陳英華滿臉驚恐地看著權城煜。
“陳大人莫怕,不妨揭開匣子看看。”
陳英華看著默許的顏染,顫抖著打開了盒子——當時麵如死灰,向後坐在了地上。
盒中是一顆沾著血的猙獰人頭。
嗅到了血腥氣的幕僚們紛紛掩住口鼻,幾欲昏厥。
權城煜不慌不忙地一一揭開四隻匣子,將其中的人頭展示給在場人看。
李壹、莫璿、程勇、方天青,四名惠王費儘心機安插在軍中的眼線。
陳英華的眼睛幾乎充血,汗水如注般自額頭流滿全身——
比起這個懦弱仁愛、年紀輕輕的皇太子,身為兩朝老臣的他也更加偏重身為皇長子的惠王。惠王雖出身低微、生母早死,可卻與當今聖上寵妃梁貴妃交好,被過繼在梁貴妃名下。
惠王不但年齡較長,且工於心計,頻頻向他這個元老伸出橄欖枝。
就連此次出征,都是惠王向他提議,不能讓太子占了全部功績,要他也隨軍出征,為惠王勢力分一杯羹——
眼下這掉頭的四人,都是他此次惠王悄悄以錦囊形式告訴他、要他幫扶協助的人……
可權城煜他……怎麼會知道?
“陳大人,”權城煜此刻正冷冷問他話,“惠王府的酒可美味否?”
“這、這這……”
陳英華看著權城煜斟滿一杯酒,端著朝他這裡走來。
“這四人雖有罪,可也打仗有功,因此在帳中陪侍諸位飲酒,陳大人可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