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霧中曲(間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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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阮尋?

還是樓玄安?

周圍的一切突然崩潰,他毫無抵抗力的跌入破碎虛無的黑暗之中。

阮尋從夢中驚醒,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見坐在床邊的俞石淵,他撐著頭,銅金的眸子定定的看著他。

床頭的暖光照在他麵頰的一側,櫻粉色的長發無拘束的披在他身後,隨著他前傾的動作往前漏下幾縷。

剛醒來的阮尋有些恍惚,大腦還有點運轉不過來。

大概是燈的光源距離太近,光使得那頭發的顏色無限接近於白。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將眼前這個人的身影和夢裡的那個人影重合。

導致他並不能很快的分辨出這裡是夢境還是現實。

他怔愣了很久,才發現自己竟直直的看著俞石淵的雙眼發愣。

但是俞石淵也沒有出聲提醒他。

那淡定到百無聊賴的神情落在回神了的阮尋眼裡,更像是在看他笑話。

阮尋:!

“你做噩夢了?”

“你怎麼坐這?”

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阮尋深最終還是決定先深呼吸一口氣,平緩了一下自己剛剛驚魂未定的心情。

回憶著自己在夢裡經曆的一切,他本以為大約和一般的夢境一樣,醒來就自然而然的消散了。可是那些場景在腦海裡仍舊那樣真實。

仿佛親身經曆,可是他卻完全記不得自己在夢裡為何那樣瘋狂。

情緒敏感脆弱到像一個歇斯底裡的瘋子。

麵對俞石淵的問題,阮尋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畢竟一開始相遇或者說重逢的畫麵是那麼快活,他甚至不好定義這標簽到底是歸類於久彆重逢的he,還是得而複失的be。

阮尋承認自己是一個熱衷於在彆人身上貼標簽的人,也包括於揣測彆人會給自己貼上怎麼樣的標簽。

所以這會兒,當然可以毫不留情地評價他,就這點小事上也要糾結,該是怎樣的成不了大氣候。

但他的麵容確實因為心底這微不足道又搖擺不定的選擇,顯露出難色。

他就這樣坐靠在床背上,俞石淵看著他自顧自的陷入自己的回憶裡,表情是那麼古怪。

似乎悲傷,卻又想扯出點笑容似的。

讓他很難不猜測是不是記起來有關於他同伴的記憶。

他那隻沒有露出的,好好隱藏在兜裡的手捏緊了一片薄薄的物什。

這也是他此時坐在這裡的原因。

縱然他很喜歡阮尋帶給他的樂子,也聯係了人來協調前不久剛得罪過的法羅朱酒館的關係。

但也僅僅如此而已了。

他很好奇阮尋身後的秘密,但是他顯然有更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將阮尋帶到身邊已經有相當一段時間,不知是對方隱藏的太深,還是真的失憶的徹底。

到現在為止他並沒有得到太多有用的線索,陪伴一個失憶的人完全的想起一段,對他來說可能並不是很重要的回憶。

這對他來說並不是很劃算。

他在心底計算著需要對阮尋投入的時間精力成本,和對方可能反饋回來的樂子。

或許他讓“同事”來看管照顧會更好。

他很會算賬,為了做一個隨心所欲的樂子人,他需要很多樂子來支撐。

沒有一個明確目標的人在這裡都活的並不好過。

他隻是給自己定了個小小的目標而已。

“我剛從外邊回來,上樓的時候聽到你在這屋大喊大叫,以為你出什麼事了,過來看看。”

俞石淵選擇先解釋,並且他的還是維持那個撐著頭的姿勢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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