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許願池的特級王八 (三合一)最煩工作……(2 / 2)

我在酒廠賣老鼠藥 舟望 23581 字 10個月前

雖然不知道綺梨打算用什麼方式拖住那個叫陀艮的怪物,但綺梨恐怕是凶多吉少。

這是他欠對方的。

“我的人情可不是那麼好還的。”

綺梨隨意地揮了揮手:“這筆帳我記下了,今後一定會讓你好好償還。”

赤井秀一點點頭:“好。”

如果真的還能有這個機會的話。

赤井秀一的眼神看得綺梨頭皮發麻,她雙手按住對方的肩膀,手腕稍稍用力,便將他轉向了門口。

赤井秀一沒有反抗,他剛剛站定,就感覺綺梨用力地在他的後背推了一把。

緊接著一個略顯不耐煩的聲音在自己背後響起:

“走走走,趕緊走,我最煩工作的時候有外行在邊上指指點點了。”

那語氣聽著略帶幾分凶狠。

可赤井秀一卻聽出了幾分悲涼。

他腳下一頓,卻並沒有回頭。

最終他邁開了腿,越過那一片狼藉,追上了早已離去的琴酒。

直到赤井秀一的身影徹底消失,綺梨才終於收回了視線。

她瞪著剩下來的人,再也不掩飾自己的不耐煩:“礙事的家夥終於都走.光了,你們還不走嗎?”

除了她之外,此刻這裡留下的就隻有那群咒靈。

以及雲雀和迪諾一行人。

暴風平息之後,餐廳內又歸於了沉靜。

迪諾就算是再不清楚情況,看著綺梨剛才與那兩個長發男人的互動,多少也猜出她與他們中的任何一人都並非情侶,而是同事。

隻是他們的互動……

他看了看綺梨攥在手裡的領帶,又看了看自己學生的臉色,忽然有些弄不清綺梨到底是怎麼想的。

“綺梨你還不走嗎?”

迪諾也不知道陀艮為什麼忽然沒有了動作,但很顯然這是逃生的絕佳時機。

他對綺梨提出邀請:“和我們一起走吧,我和恭彌會保護你的。”

西園寺綺梨花了那麼大的力氣支走琴酒和赤井秀一,可不是為了和迪諾一起逃生的。

綺梨沒理睬迪諾的邀請,而是反問了另一個問題。

“你們有帶衛星電話嗎?”

海上沒信號,隻有衛星電話有用。

迪諾一愣,但很快便答道:“帶了,但是放在房間。”

“那等會兒就麻煩你回去拿一趟了。”

這麼說著,綺梨忽然在餐廳裡搜尋起了什麼。

“是要派人搜救嗎?”

迪諾皺了皺眉:“可是就算現在聯係上意大利那邊,等他們過來時也不一定來得及……”

這艘船的終點是南安普頓,和意大利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方向。

迪諾不知道這艘船能不能撐到意大利那邊來人。

“我要聯係的不是救援隊。”

綺梨運氣還不錯,沒一會兒就像是看見了什麼,她動作忽然一頓,緊接著就從角落裡拾起一把鋒利的小餐刀。

迪諾還沒有反應過來她想做什麼,就看見綺梨已經咬著蕾絲手套的指尖,將其一點點地取下。

她左手握著刀柄,眼睛一閉,就在自己右手食指上狠狠地割了一刀。

刀子一劃破指腹,綺梨頓時就後悔了。

嘶,一不小心割得太深了。

有點疼。

“綺梨!”

迪諾驚呼出聲,而他身邊的雲雀更快。

他快步走到綺梨的身邊,正想查看她的傷口,卻見綺梨已經將手裡的餐刀丟開。

她左手攥著剛才從琴酒脖子上撤下的領帶末端,一把抵在牆上,右手就著汩汩流淌的血液,在領帶上飛快地書寫著晦澀難懂的文字。

她下筆很快,顯然對每一筆的走向都了然於心。

綺梨一邊寫著咒文,一邊語速飛快地向雲雀恭彌報了一個電話號碼。

雲雀隻覺得有些耳熟,就聽見綺梨繼續說道:

“這是五條悟的電話,等拿到衛星電話之後,立刻聯係他,然後告訴他這裡的坐標,還有……嘶……”

琴酒的領帶看似是柔軟的織料,但與傷口摩擦還是疼痛難捱。

綺梨咬著牙忍住了疼,從剛才在地上翻找到的一個古樸的木盒中拿出一截東西。

那正是本應該交給琴酒的,宿儺的手指。

綺梨將寫滿了符文的領帶小心翼翼地包在手指外,待布條完全包裹住手指,綺梨又在接口處留下最後收口的封印符文。

像是不放心,她又念了幾句佶屈聱牙的咒文,在布條外又加了一個小心的結界。

等完成了這些後,她這才長舒一口氣。

“這樣暫時就沒問題了,這裡條件有限,我隻能做這種應急處理了。”

她看著有些懊惱。

“早知道會有這一天,我當初上課時就應該更認真一些。”

綺梨也沒想到,被咒術會成日惦記著要封印抹殺的自己,有一天竟然會封印宿儺的手指。

咒術會真是沒人了。

迪諾在綺梨拿出那截手指時,已經認出這正是剛才綺梨那桌和另一桌競拍的拍賣品。

也是綺梨剛才遞給琴酒的東西。

可現在,這手指又出現在了綺梨的手中。

“這、這不是……”

他突然有些卡殼:“難道剛才你給那個人的是……”

“是拍賣會做的假貨。”

綺梨淡淡回答。

這次拍賣會上拿出的所有拍賣品都會給在場的競拍者觀賞,而綺梨發現拿來觀賞的那截手指上,沒有任何詛咒的氣息。

反倒是邊上緊閉的盒子裡,詛咒的氣息撲麵而來。

“大概是為了防止有人動手搶奪吧,如果是不懂的人看不出任何問題。”

比如琴酒和赤井秀一。

不過也幸虧他倆都不懂,她才能這麼成功地將宿儺的手指偷天換日。

不過這也說明了,拍賣會中存在著“懂行”的人。

是詛咒師嗎?

還是咒術界的相關者?

綺梨還真想不出有什麼膽大包天到敢對宿儺的手指出手、並且還能成功的人。

這件事真的越來越奇怪了。

綺梨快速地為迪諾答疑解惑,自己心中卻也存在著不少謎團。

不過這些都不是現在最重要的事。

綺梨又看向沉默的雲雀,對方正攥著她的手,端詳食指指腹處血肉模糊的傷口。

“球針體現在能用嗎?”

雲雀神色複雜地看了看她,立刻明白了綺梨的意思。

他歎了聲,不需要綺梨過多的指示,紫色的死氣之炎瞬間爆發。

雲雀的周圍也忽然出現了幾隻刺蝟。

那些小巧可愛的刺蝟聚在了一起,逐漸形成一片球狀,它們小心翼翼地包裹住了綺梨手中被領帶臨時封印的手指,最後化為了一個牢不可破的結界。

隻要雲雀還能戰鬥,這個結界就不會破。

這樣一來便是重封印。

畢竟宿儺的手指是特級咒物,綺梨不得不小心應對。

說話間,船艙外又出現了一陣騷亂,隱約間似乎可以看見一團被紅色的光包裹著的黑色身影。

那身影在夜幕中迅速地移動著,綺梨一時間也看不清那團黑影的真身是什麼。

她隻能依稀判斷樓下應該發生了什麼,卻不清楚那究竟是人們在爭奪救生艇時發生的混亂,還是又有更多地咒靈在宿儺手指的吸引下,湧到了這艘船上。

話說太平洋上有那麼多咒靈嗎?

綺梨忽然覺得這事有些過於蹊蹺了。

她還想順著這條線繼續思考,可再看看那團困住陀艮的霧氣,綺梨便知道時間已經不多了。

她立刻回到剛才的話題。

“恭彌,你趕緊和迪諾先生去拿衛星電話聯係五條學長,隻要說宿儺的手指出現了,他自然就會明白。”

她頓了頓:“我雖然做了臨時封印,但不知道能維持多久,你聯係到他之後,就讓他趕緊來取,彆耽誤了。”

至於船上的情況和特級咒靈的出現,綺梨隻字不提。

大家都是特級咒術師,如果隨隨便便遇到個特級咒靈就要哭爹喊娘地找五條悟做外援,那她還是彆當這個特級了。

還不如直接改行去賣假酒。

頭銜也可以改改,就改叫特級假酒師吧。

雲雀點頭應下:“我知道了。”

今夜發生的事實在太多,綺梨怕自己等會兒忘記,又一股腦地提了出來,似乎是把雲雀當自己的備忘錄了。

“還有拍賣會背後的人,宿儺的手指怎麼會流到這個拍賣會上的,還有和那個與我們競拍的人……”

“我會去查。”

“那我就沒彆的事了。”

綺梨終於露出一個笑容。

她上前一步,輕輕地抱了抱自己的青梅竹馬。

雲雀一頓,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綺梨已經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聲地做出了約定——

“那我們在並盛見。”

同樣的話她剛才和琴酒也說過。

雲雀不吃這套,卻又聽見綺梨笑嘻嘻地繼續說道。

“還有,上次的巧克力冰淇淋很好吃,等我回並盛後還想再吃一次。”

雲雀沉默了一瞬。

而後他伸出手,輕輕地在她頭上揉了揉。

“好。”

他許下承諾。

而那之後便是暫時的分離了。

雲雀迅速掃了眼那團霧氣,在迪諾還想再說什麼前,他深深地看了眼綺梨,而後在對方的笑容中率先離開。

迪諾不明白雲雀為什麼能走得那麼乾脆。

但見兩人的身影都是那麼的堅決,他忽然想起了這兩人七年前的那場驚天動地的矛盾。

或許自己就應該吸取當年的教訓,彆再插手雲雀恭彌與西園寺綺梨之間任何的事,迪諾這麼想道。

綺梨瞥了他一眼:“你還不走嗎?”

被綺梨催促著離開的迪諾終於意識到,西園寺綺梨可能是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處理這裡的殘局。

而雲雀正是明白這一點,才會走得如此乾脆。

“那我也不打擾你了,你多保重。”

被嫌棄的不再繼續留下來添亂,說了一句珍重後便帶著自己的部下離開了餐廳。

餐廳內終於隻剩下西園寺綺梨一人。

半個小時前還觥籌交錯、充斥著金錢氣息的餐廳,此刻隻剩下了滿地碎裂的桌椅與餐具。

鋪在桌上的餐布有些亂糟糟地團在一起,而更多的則是被吹到了大西洋上,淪為沒用的海洋垃圾。

綺梨隨手拾了一張沒在風暴中損壞的椅子,將其拖到空蕩蕩的餐廳中央後坐了上去。

“特級咒靈我已經好幾年沒遇見過了,吃了那麼多人,你差不多也該進化完畢了吧。”

食指指尖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疼,綺梨忍不住舔了舔。

正在流淌的猩紅液體在瞬間她的舌尖和唇上留下了深色的痕跡,鐵鏽的氣味充斥在口腔中,卻刺激得綺梨更加清醒。

“為了能好好享用變態體的特級咒靈,我還錯過了宿儺的手指,這筆帳你可一定要好好補償我啊。”

綺梨的斂起所有的表情,唯獨槿色的雙眼中殺氣外泄。

“咒靈。”

“怪物,我不是,咒靈。”

霧氣中,方才還略顯稚嫩的聲音此刻驟然低沉,儼然已經變成了與之前不同的形態。

白色的煙霧在海風中逐漸變得稀薄,月色朦朧,方才還被魚群占滿的甲板上,此刻隻剩下陀艮一個咒靈。

雖然它還是章魚一般的麵容,卻已經擁有更近似與人的發達四肢。

很顯然,咒胎已經完成變.態。

“我是陀艮。”

魚人形態的咒靈固執地堅稱著自己的名字:“你這個怪物。”

被稱作怪物的西園寺綺梨沒有生氣,仿佛已經很習慣這樣的稱呼,還笑著懟了回去。

“我聽說深海魚視力都不太好,看來是真的。”

“你騙得過人類,卻騙不過我們。”

它一邊說著,一邊向綺梨襲來。

“你們?”

綺梨不閃不避,她端坐在那張藍色的椅子上,腳下濃霧叢生,比先前更加濃烈的霧氣在眨眼間便溢滿了房間。

“你們指的是什麼?你那些刺身朋友嗎?可惜它們沒什麼營養,是會被客人退貨投訴的程度。”

陀艮對那霧氣早有防備,立刻召喚出的猛烈的水流。

湍流的水與綺梨的霧氣對衝,刹那間便將綺梨的霧氣衝散。

剛才那些魚群都是召喚出的式神,自然不能算作“我們”之流。

陀艮不知道綺梨是不是在裝傻,但它此刻隻想用爪子狠狠地撕下眼前這個怪物虛偽的麵容。

“我們,當然是指家人們,我們咒靈。”

“那剛才是誰說自己不是咒靈的?”

陀艮召喚出的流水湍急,卻全然避開了綺梨所坐的那把椅子,她翹著腿,腳上的高跟鞋一點兒都沒有濕,甚至還有霧氣再度冒出。

但這一次的霧氣不再是先前的白。

而是如同唇上殘留的血跡一般猩紅。

他根本不敢小瞧西園寺綺梨。

即使她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但對方畢竟是特級咒術師。

陀艮剛要接近綺梨給與她最後一擊,但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

它慌慌張張地向後退開幾步,定睛一看才發現她腳下的那片猩紅根本不是霧氣。

或者說,那不是普通的霧氣。

那是活的。

仿佛是由無數血肉霧化之後的再構成的生命體,那紅色的霧氣衝充斥著咒靈的氣息。

陀艮甚至能夠從裡麵感受到格外明顯的、屬於其他特級咒靈的氣息。

仿佛在它之前,已經有好幾隻特級咒靈被西園寺綺梨吸收攪拌,再與這霧氣融為一體、化為她的爪牙與手足。

而此刻,這團血肉正對它蓄勢待發。

它們試圖將它拖入其中,讓它成為它們的同伴,成為它們的一員,成為西園寺綺梨這個怪物的一部分。

陀艮感受到了恐懼。

它思索片刻,當機立斷地選擇使用最快速的解決方案。

“領域展開——”

綺梨就在等這一刻。

她剛才不確定這個特級咒靈是否掌握了領域,所以打算再試探幾輪。

但眼下聽見對方終於展開領域,西園寺綺梨幾乎也在同一時間展開了自己的領域作為反擊。

“領域展開——”

她懶洋洋地倚著椅子的靠背,手腕微轉,結了一個漂亮的手印。

“斷念博山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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