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一年隻上兩次班(2 / 2)

我在酒廠賣老鼠藥 舟望 14695 字 10個月前

綺梨抬眼看去,那是個非常高大強壯的男人,穿著件運動外套,濃眉之下的雙眼目光堅定,看上去十分成熟老練。

而他身後西裝革履的青年相對之下就顯得較為瘦弱,眼神中也打量的成分更多。

見綺梨醒著,男人拿出自己的警察證遞到綺梨的視線範圍內,鄭重地進行著自我介紹:“我是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的伊達。”

“同上,警視廳搜查一課的井上。”

綺梨掃了他們一眼,沒說話。

伊達卻並不在意。

在進屋之前,他已經做好會被情緒激動的當事人聲嘶力竭地趕出病房的心理準備了。綺梨此刻的沉默對於他們來說不是壞事。

但是對於之後的筆錄也不是好事。

伊達收起警察證,又順勢拿出記事本:“我們是來為西園寺小姐您五日前遇襲這件事做相關筆錄的,西園寺小姐還記得當時的情況嗎?”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綺梨疲倦地閉上眼睛。

就在名為井上的小警察以為綺梨什麼都不會說時,卻聽見她虛弱的聲音緩緩響起。

“那是在深夜,大概是在零點吧,我正在二丁目和三丁目交叉點的路口等紅綠燈。當時路上沒有什麼人和車,就在信號燈變綠的時候,我看見一個人影突然從我身邊躥過,等回過神時,已經被人捅了一刀。”

綺梨說得很慢,伊達便靜靜聽著,同時在筆記本上記下重點。

做著記錄的同時,他也在觀察著綺梨的表情,雖然她說這番話時閉著雙眼,但不難看出對方在提起被人捅了一刀時,臉上流露出的痛苦。

“您對犯人有什麼印象嗎?”

“當時天很黑,我看不清對方的長相。隻能記得是一個瘦弱的人,紮著高馬尾,看起來像是女人。”

“看起來?”

“他開口了,是男人的聲音。”

伊達愣了下:“那您還記得他說了什麼嗎?”

綺梨左右擺了下頭,但隨即便感受到一陣頭暈目眩:“我記不清了,好像是說試試新刀什麼的。”

一直沒開口的警察井上立刻驚了。

“難道是辻斬?!”

這個詞讓綺梨終於睜開眼看向他們,表情似乎有些不解:“辻斬?”

“就是經常出現在時代劇裡的那個。”

井上替她解

() 答:“武士為了試刀或者謀財而在深夜的路上持刀襲擊路人。”

“放現在就是單純的殺人魔吧?”

綺梨吐槽著,又重新看向了伊達航:“抱歉,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辻斬,但這放在現在,應該是犯罪吧?”

綺梨與井上對話時,伊達航就在一旁靜靜聽著。

此刻聽見綺梨的詢問,他立刻答道:“當然。不過我還想問一下,西園寺小姐您的職業是?”

“並盛神社的在職巫女。”

“誒?”

這個回答顯然在兩位警察的預料之外。

他們看過在場為數不多的監控,雖然通過案發當時綺梨的著裝他們推測過她應該不是加班到深夜的OL,卻怎麼都沒猜到她居然是巫女。

“那案發當時您是準備回家還是……”

“回家,我的家在米花町二丁目。”

伊達航點點頭,這也和他們調查到的信息一樣。

案發後他們立刻調查了當事人的信息,雖然綺梨沒有駕駛證,但是通過她的診療卡,他們還是找到了她的住址和緊急聯係人。

“可是並盛町似乎不在東京,您每天上下班都要搭乘一小時的電車嗎……?”

家住在神奈川但是每天來東京上班的人有不少,可是很少見住在東京但是每天去神奈川上班的。

“並盛神社一年隻需要營業兩次。”

綺梨知道伊達航在質疑什麼:“除了年初的大祭和年中的盛夏祭,平時我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井上聽得再一次驚了。

這不就等於一年隻要上兩次班嗎?

他忍不住問:“那您的收入?”

哪家神社這麼賺錢?半年一開張,開張就能吃半年!

他都有點心動了。

後輩的這個問題有些冒犯了。

伊達航正想要不要嗬斥他,就聽見綺梨笑著答道:“神社是我家的。”

哦,那沒事了。

眼見著話題原來越偏,伊達航忍不住拉上正軌:“能告訴我案發當天您的行動路線嗎?”

綺梨看似不解地眨眨眼,伊達航連忙解釋:“隻是作為參考,因為凶手有可能與您的行程有所重合。”

“我去了橫濱,見了一位以前照顧過我的前輩。”

“從橫濱到東京需要一個小時的車程,您是搭乘末班車回的東京?那在這期間您還做了什麼?”

“與他會社裡的新人聊了一會兒。”

綺梨疲倦地打了一個哈欠。

“那位新人剛到會社沒多久,看起來毛手毛腳的,但是很健談,人也很有意思。我忍不住和他多聊了幾句,一不小心就聊到了這個點。”

伊達航的表情看起來有些複雜。

“那您的人際關係如何?平時有和什麼人結下過私仇嗎?或者你的家人和神社方麵有沒有什麼對家之類的?”

半年才營業一次的神社應該不會有什

麼對家。

但是能夠經營這種神社的,想來在當地也是大戶人家。

比起見財起意或者是試刀殺人,伊達航覺得還是從人際關係方麵調查比較靠譜。

仇敵和對家?

這可太多了。

無論是綺梨還是雲雀,身後都有一堆仇人。如果給他們每個人都發個號碼牌,能從並盛神社大祭叫道下一次大祭。

但是麵對警察的詢問,綺梨顯然不能這麼說,

他隻能裝模作樣地思考半天,然後衝對方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

“抱歉,我暫時想不到,也有可能是我無心得罪了什麼人,但是自己不知道吧。”

筆錄進行了二十多分鐘,見綺梨回答的聲音越來越有氣無力,到最後甚至困到開始打哈欠了,伊達航也頗有眼力地準備離開。

臨走前他將自己的名片留給了綺梨:“等您出院後還需要來警視廳做一次筆錄,如果您在住院期間回想起任何的細節,也可以給我打電話。”

綺梨接過名片,笑著向伊達航道了聲謝。

直到伊達航與井上離開後,她這才重新端詳起了那張名片。

名片是警視廳同一版本,綺梨之前曾見過十瑚的名片,和伊達航這張差不多,上麵隻印了對方的名字與所屬部門。

隻是背麵……

原本空白的背麵用鉛筆寫著一串電話號碼。

伊達航剛才在拿出名片後,是直接交給自己的,也就是說這串電話號碼是一早就留在了名片上的。

“真是可怕的男人啊……”

綺梨隨手將他的名片放到床頭櫃,輕聲感歎著影藏在這名警察粗獷外貌下的細心之處。

她剛十分努力地模糊了嫌疑人的特征,故意將對方的動機帶入試刀殺人的可能性,雖然成功引起了那個小警察的注意,但顯然沒有騙過這個叫伊達的警察。

甚至在自己和那個叫井上的後輩閒聊時,他也在觀察她的神情和小動作。

還好案發時周圍所有的監控全都被花袋篡改過。

不然還真不知道會不會被他發現什麼。

同一時間,與後輩走出醫院的伊達航忽然停下了腳步。

他扭頭看向身後的大樓,眼神有一瞬晦暗不明。

“這下看來麻煩了……”

井上不解地出聲:“前輩?”

伊達航搖搖頭,什麼都沒說,隻是讓連續在醫院外蹲守即日的井上先回家休息,自己則是回到了警視廳整理起被害人的口供。

同一時間,帝丹中學響起了下課鈴。

教完今天最後一節課的英語教師剛一走出教室,班內的學生頓時一刻不停地收拾起了書包,甚爾正麵無表情地將所有的書塞進包裡,就聽見身後突然響起了一聲招呼。

“甚爾,我們今天下午和隔壁學校的足球賽你去嗎?”

甚爾還沒回答,就聽見另一個聲音響起:“他才不會去呢,誰不知道甚爾下班要給他那位姐姐準備愛心晚餐。”

“愛心晚餐啊,那就沒辦法了。”

大家當了三年的同學,誰還不知道誰。

甚爾喜歡自己同居的姐姐的事,就像工藤新一和毛利蘭這對青梅竹馬之間的感情一樣,在同班同學裡可不是什麼秘密。

起初知道這事的人不多。

甚爾不是喜歡說自己的事的人,察覺到些蛛絲馬跡的同班同學們也隻是以為甚爾就喜歡大姐姐那個類型——畢竟人的xp各有不同,大家都是尊重祝福的。

相較那些稀奇古怪的喜好,甚爾喜歡禦姐隻能說是大眾xp了。

大家頂多就是調侃幾句他一猛男居然每天會給姐姐做飯的反差感,彆的也沒什麼。

不過這樣的調侃隻持續到一年前的家長公開日。

自從在家長公開日見過甚爾家的漂亮姐姐後,3年B組的大家頓時就明白了原因。

可惡!

居然和這樣的美女姐姐同居!

很難不心動好嘛!

那一瞬間,大家都想當甚爾。

慣常地調侃完甚爾,其他人正準備詢問毛利蘭今天是否會去看比賽,誰知一向對這類活動沒什麼興趣、放學後通常都是直奔商業街的甚爾這一次卻忽然搭話道:

“幾點?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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