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草壁也果不其然地被拉去各種談話,各種注意事項寫滿了好幾頁記事本,每一頁都是來自醫生的滿滿乾活。
好不容易送走約好明天來接自己的雲雀,綺梨還沒來得及喝口水,甚爾又來了。
少年一進屋,就看見綺梨被收拾過的床頭櫃。
她入院時為數不多的隨身物品都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幾件他好像曾經見綺梨穿過、卻又在很長一段時間門消失不見的衣服。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帶來的。
“姐姐可以出院了?”
綺梨本來也不打算瞞著甚爾。
“明天一早。”
甚爾皺眉:“那麼快?”
“幾天前醫生就在說我的情況已經可以出院了,這幾天一直在評估情況,今早剛定下。”
綺梨將背後的靠枕調整到舒適的角度:“這醫院我早就住膩了,反正接下來隻是康複訓練,在哪裡做都是一樣的。”
綺梨對醫院的熟悉和厭惡甚爾都看在眼裡。
她這番話完全是發自內心的。
“那我每天來接你。”
“不用了。”
綺梨笑著回絕。
“你明天還要上課,而且我接下來這陣子會回家裡修養。”
綺梨的意思很明顯。
她趕不走甚爾,難道還避不開他嗎?
雖然她不想讓組織發現雲雀的存在,但是她更不想讓甚爾卷進她的麻煩裡。
這些日子綺梨每天都在思考。
其實按她的想法,她更想一個人躲到安全屋、等和波本的合作結束後再回家。
但雲雀那邊肯定不會同意。
既然不能兩邊同時避開,倒還不如回並盛養傷。
更何況整個並盛都在雲雀的掌控之下,波本但凡在那裡有所動作,無論大小都會暴露在雲雀的視線中。
隻可惜她在橫濱的房子借給了蘇格蘭。
不然橫濱才是更好的去處。
綺梨的算盤打得劈啪作響,再傻的人也能看懂了。
“姐姐這是選擇他了。”
他表情看不出喜怒,似乎早就猜到西園寺綺梨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但語氣中依舊不掩對此感到的委屈與失落。
綺梨清清嗓子,對他的詢問避而不答:“你這些天來醫院也辛苦了,接下來可以好好休息一陣子,我的話……”
“姐姐還是在擔心會把我卷進去嗎?”
甚爾不想聽綺梨那些所謂的為他好的話。
他隻知道綺梨在自己和雲雀之間門,終究還是選擇依賴後者。
他走到綺梨的病床邊,在對方帶著些許警惕的注視中彎下.身。綺梨試圖避開,但他已經伸手撐在她身後的牆上,用自己的身體籠罩著她,不給對方留下逃避的空間門。
“姐姐的速度還是太慢了。”
他點出綺梨的弱點:“但是不要緊(),我會保護你的。
我說了我不需……
姐姐擔心的是盤星教?()_[((),還是你在的那個組織成員?”
甚爾不給她繼續拒絕的機會。
看著綺梨因為震驚而瞪圓的雙眼,他的臉上也終於露出幾分滿意:“無論是哪個都不要緊,我替你解決他們好不好?”
自從那天把話說開後,甚爾渾身上下都寫著四個字:
——我不裝了。
綺梨的確已經注意到了這個變化。
卻還是沒有想到,少年的的皮囊之下,竟然還隱藏著如此一麵。
更可怕的是,他這話聽起來認真極了。
綺梨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
“你怎麼會知道……”
甚爾知道組織並不奇怪。
因為她一開始就沒有避著他。
起初她不確定甚爾的目的,將他暴.露在威士忌的視線中更多的還是為了試探。
當然,她也的確試探出了一些東西,比如甚爾的身手不錯,甚至不遜於赤井秀一和波本。
但是相處的時間門久了,綺梨還是將他當成了尋常的少年,她希望他能夠遠離大人的問題,希望他隻能像一個尋常的中學生一樣,度過不會讓他在長大後感到後悔的學生時期。
所以即使知道他身手不錯,綺梨也還是希望他能避開。
可是,甚爾怎麼會知道盤星教的事情?
他竟然知道!
就像綺梨回避他的問題一樣,甚爾對綺梨的疑問也避而不談,隻是繼續壓低嗓音,循循善誘。
“姐姐現在在擔心誰的問題?盤星教的新教主?還是波本?”
他一語點出綺梨如今最在意的:“你不搬回來住,是不是擔心波本把我卷進去?那我先把他處理掉吧。”
他說得輕巧,就如同在和綺梨討論今天的晚餐吃魚一樣。
然而綺梨的心中已經遠不止震驚那般簡單。
她實在想不通,平時很乖的甚爾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她張了張嘴,正要將心中的疑問道出,忽然聽見門口響了幾下敲門聲。那敲門聲極為刻意,似乎是故意要提醒他們的注意。
綺梨抬頭望去,卻見波本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病房裡。
她為自己竟然失去警覺到這個程度而感到震驚。
堂而皇之走進屋內的波本似乎並沒有感受到綺梨的震驚,以及甚爾的不悅。
他雙手抱胸倚著牆,看不出年齡的娃娃臉頗為嚴肅的板著,帶著打量與輕蔑的銳利目光在她與甚爾的身上來回掃視,最終逗留在了甚爾的身上。
“不好意思,在你們討論要怎麼解決我的時候突然出現。”
波本也不知道在這裡聽了多久,但顯然是聽見甚爾說要解決他的那段。
隻是他看起來渾不在意,就像早就認定了綺梨也和甚爾一樣,對他懷揣殺心。
不過很巧,他也一樣。
波本冷笑一聲,隨之露出一個標準的假笑,那笑意不達眼底,更顯諷刺與挑釁。
“不過能請你先出去一下嗎,小朋友。我和你的這位姐姐還有些大人的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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