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的事情好像過去也曾發生過。
西園寺綺梨看看雲雀的表情,還是當著他的麵接通了電話。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意大利和日本相差時，這邊現在還是下午，日本那兒已是深夜。綺梨不知道在這個學生應該乖乖去睡覺的時間，好久沒有和自己聯係的甚爾為什麼會突然打電話給自己。
然而甚爾下一句話,便讓綺梨剛才的好心情徹底消失。
“姐姐現在已經到意大利了吧？”
“你哪來的情報？”
她和雲雀這次是秘密出行。
即使甚爾和盤星教的人員有關,如今盤星教又和組織有瓜葛,綺梨也不相信他能從組織得到這個情報。
畢竟就連交任務的琴酒和與她對接的貝爾摩德，都不知道她進入英國的路線。
甚爾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我自然有辦法，姐姐你想知道嗎？”
綺梨當然想。
她本人倒是無所謂，但是雲雀的出行如果這麼輕而易舉地就被不相乾的人得知,那麼他的安全……
這個隱患必須徹底排除。
綺梨的眼神瞬間犀利。
但她很快就斂起差點迸發的殺氣，偽裝成溫順無害的模樣，轉而朝雲雀看去。
卻發現對方也正在看她。
雲雀的表情十分平靜,似乎對於打電話的人和電話的內容都不是很在意——如果他的視線沒有一直逗留在綺梨的身上的話,或許她真的會這麼覺得。
綺梨也沒避開雲雀,反而拉起雲雀的手。
雲雀沒有反抗,任由綺梨在自己的掌心一筆一劃寫下“行程泄漏”四個字，然後朝他投來詢問的目光。
她的眼睛依舊亮晶晶的。
並且因為疑惑,雙眼還急促地朝他眨了眨，似乎在詢問他是否知道這件事。
雲雀反手握住他，輕輕點點頭。
很好,既然雲雀知道這件事,那綺梨也不需要詢問甚爾的消息來源了。
——實在不行，她還可以找花袋嘛。
“所以你是來關心我的安全的嗎？”
“看來姐姐那邊並不是很需要我的情報。”
甚爾也不是傻的，綺梨沉默那麼久才給出回答，不用想也知道是去找人核實了——再聯係一下和她一起前往意大利的人，她找的人是誰已經不言而喻。
“但是我不一樣,我很需要姐姐。”
這示弱的語氣讓綺梨想到了他們的初遇——雖然她當時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甚爾會是傳說中的天與咒縛，但這些現在都不重要了。
“零花錢不夠了嗎？”
她無視甚爾曖昧的語氣，揣著明白裝糊塗：“還是在學校惹麻煩了？”
學生時期需要找家長的煩惱大約就是這些吧？
綺梨也不是很確定。
畢竟她國中時期並不需要處
理這些問題，而高專時期……大家都在思考該怎麼活下去。
“都不是，是升學問題。”
出乎綺梨預料的，甚爾竟然給出了一個十分正經的答案：“今天老師說起要開始考慮之後升學的意向，讓我和家裡人提一提，之後還要預約之後三方見麵的時間。”
哦，好像的確有這麼一回事。
綺梨隱約想起，這也是並盛中學除了入學儀式、卒業式和家長開放日外，為數不多能讓家長進入學校的時候。
當年她差不多也是在這個時候和雲雀吵起來的。
“三方見麵在什麼時候？”
“下周。”
“那你的意向呢？”
附近的高中左不過就那幾個，除了帝丹高中外就是杯戶高中，綺梨之前沒覺得甚爾對高中和製服的選擇有什麼特彆的偏好。
“你有什麼想要去的學校嗎？”
“咒術高專。”
電話那頭在沉默了數秒後，突然給出了這麼一個回答。
“如果我說我想去咒術高專，綺梨你怎麼想？”
西園寺綺梨怎麼都沒想到會得到這個答案的，她手指驚得一縮，指甲劃過雲雀的掌心，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時隔十數年，她好像隱約能夠感受到雲雀當年的心情了。
“下周我可能趕不回去，但如果你真的想去咒術高專……”
她剛提到這個名字，便感覺手指又被人握住。
綺梨立刻抬頭朝罪魁禍首瞪了一眼，對方卻沒有絲毫閃避地朝她直直看來。可以看得出，他平靜的表情下，還是因為綺梨提起那個名字而產生了些不爽。
看來也是想起當年那場爭吵。
“如果你真的想去，我可以推薦你入學。”
綺梨不管高層那些老頭是怎麼想的，反正他們也不可能拒絕一個特級咒術師的推薦函。
綺梨也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有沒有讓甚爾感到滿意，她隻聽見電話那頭又沉默了好一會兒，久到她以為是信號中斷，這才聽見少年的嗓音再度響起：
“你現在是不是和雲雀恭彌在一起？”
這個問題屬實是有些越界了，綺梨不想訓斥他卻也不想把情況變得更糟——在意識到甚爾對自己的想法後，她能做的除了拒絕就隻有避開。
但現在看來，這也沒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