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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人帶過來吧,大老遠的來了,怎麼著也得讓人吃頓飽飯。”
不多時,安柳臣和小秋就被帶過來了。
安柳臣縮著脖子跟在後麵,畏畏縮縮的像個打雜的,倒是小秋走在前麵,拽著他,對比之下更顯眼一些。
幾個副將打量著小秋,單從外表來說的話,小秋樣貌一般,也沒有什麼內院公子的氣質,實在是配不上他們將軍。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什麼過人之處。
後麵的那個低著頭,弓著背的,連臉都不敢露出來,更是上不了台麵。
之前他們還開趙梓言的玩笑,說她那麼挑剔是不是已經對誰有了賊心了,他們都摩拳擦掌的想幫忙。如今看到家裡給她選的夫郎,大家瞬間覺得不是趙梓言挑,是趙梓言家裡人太不挑了。
走到這裡了,小秋看帶他們過來的士兵已經停下了,他就用力推著安柳臣,讓他上前麵來,接著,又挨個看了一圈在場的人,幾個穿著鎧甲的威風凜凜都像是將軍,要是說黑……左麵那個穿重甲的最黑!
這位重甲的大將不僅皮膚夠黑,腰粗腿壯,跟他們聽聞的趙大將軍一模一樣。
小秋小聲說:“那個!”
安柳臣眼睛已經哭的腫了兩天了,淚眼婆娑的,再加上邊關風大,他根本就看不清。
小秋的眼神一個勁兒的往副將陳彤身上瞟。安柳臣遲鈍的跟個稻草人似的。
副將陳彤和另外幾人麵麵相覷,大致都猜到來的這兩位壓根就沒見過趙梓言。
於是陳彤上前,朝著趙梓言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說:“這位就是趙梓言將軍,也是我們的大統領。”
小秋看過去,被驚豔了一下,緊接著,便注意到的是趙梓言手裡的大刀,和捆綁在地的幾個人。
安柳臣還在一旁吸鼻子,傻傻的小聲問了句,“哪個?”
小秋受不了的抬手一指,“那個!”
他剛說完,隻見趙梓言手臂一揚一落,手中的大刀便隨著她的動作朝著跪地的人砍了過去。
“啊!”小秋驚叫一聲,趕忙捂住了眼睛,他沒看到地上人的慘狀,卻立刻聞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漸漸蔓延開來,越來越濃。
安柳臣本來不好使的眼睛,也不知怎麼被鮮紅的顏色給刺激到了,這一刻突然放了光芒,看得那叫一個真切,那大刀的刀柄戳在地上比人都高,光前麵的刀刃就比他的小臂還長。
地上四個人,四個!她手起刀落,全死了!
就一刀!
趙梓言才注意到他們一般,轉過身,“喲”了一聲,大跨步的走過來,說:“怠慢了。兩位是家裡人給我找的未婚夫郎?一路走來,辛苦了。”
小秋始終用一隻手捂著眼睛沒敢放下來,另一隻手指指旁邊說:“不,隻有他是,我隻是個隨行的書童,給他人送到了,我就走。”
趙梓言這才看向安柳臣。
安柳臣瞪著眼睛,呆若木雞,比剛才還像是稻草人,他微張著嘴巴,突然身體一抖,雙腿一蹬,暈死過去了。
趙梓言眉梢一挑,半點擔心都沒有。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看到這,誰不怕,不把人嚇走才怪。
小秋聽到旁邊撲通一聲,掀開一個指縫,偷著看了看,見安柳臣躺地上了,急忙撲過去,抓著他的衣服想把人晃醒。
幾個副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道趙梓言對這個人沒興趣,可是就任由他躺在地上也不是這麼回事啊。
趙梓言朝著陳彤一招手,勾著她的脖子說:“你去給他們兩個安排一個營帳,讓軍醫過去瞧瞧,人沒事了,去附近集市上給他們弄個平板馬車,回去的路上也方便點。”
安柳臣被小秋晃的跟個布偶人似的,嘴唇紫黑,一動不動。
看著情況,不太妙啊。
意識到不對勁,趙梓言示意陳彤去看看。陳彤蹲下將兩根手指放在安柳臣的頸部一探,臉色一僵,看著趙梓言搖了搖頭。
人沒了。
在場的眾人沒有什麼反應,但是出奇的安靜。他們見過的死人多了,嚇死的還是第一次見。關鍵人家還是他們將軍的未婚夫郎,大老遠的奔著人來了,剛見麵,死了……
趙梓言先是安慰了小秋幾句,讓人去找了板車,給套了匹馬,又給了小秋二十兩銀子做盤纏。
趙梓言道:“在下人在邊關身不由己,不能私自離開,你先帶你家公子回去,我會修書一封,讓家裡人去上門處理此事。”
小秋拿了銀子,唯唯諾諾的稱知道了。
看著他哆哆嗦嗦的樣子,趙梓言突然有點怕連他也嚇死了,那可真是說不清了。
小秋本來就看不上安柳臣,也不是一直跟在安柳臣身邊,這次讓他以書童的身份跟著安柳臣,其實也是安家的人讓他幫忙給看著,怕安柳臣半路跑了。